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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人鱼族的祭祀

蓝波收拾好心情,看了看周围,只有不远处少女留下的一条布条,蓝波过去捡起那布条,一时间微微默然。

这是哪里他不知道,他从未出过部族,只能沿着千叶指过的大致方向前进,希望可以回到部族,虽然他对那里并没有很深的情感。但是,他的仇人一定就在那里,此时回去和自投罗网也没什么区别,不过,在这他没什么了解的部族外面,他亦没什么安全感,部族里面他只有一个敌人,因为有结界,大型的危险鱼类一般进不去,而在这部族外面,他要时刻小心,来自四面八方的危险随时可能将他吞噬。

‘浩族’是一个有统一信仰的半游牧民族,主要靠蓄养和狩猎为主。原本是一个和平安定的民族。但是近几年来却开始向外扩张,表现出吞噬的野心。

东海总共有大大小小几百个种族,其中排的上名号的大部族就有十来个,‘浩族’也算的上大的种族。那些小的部族每年要向这些大的部族缴纳‘岁贡’,以求得和平。近年来,由于地底火山频发,海草大范围减少,导致大量小型鱼类的迁徙,一些小的种族忙于自身生机,缴纳不了‘岁贡’。而‘浩族’一改往日平和端正的做法,直接吞噬吸纳大量小的种族,引起多方不满。战争连起。

这些,蓝波平时并不关注,他也没有时间精力去关注这些事,他不过一个鲛人奴隶也不会有人特意来告诉他这些。

可是现在,蓝波需要回到部族寻找那个隐藏在黑暗中杀死自己的人。为此,他需要爬到更高的位置,得到更多的力量,来为他的计划做准备。只要他做到了,那个藏身暗中的人必定会对他出手,到那时,就是他的时间了。

游了一天,以蓝波那可怜的体力早已到达极限了,心情不好,拼命赶路。然而,蓝波却有点失望,连部族的影子都看不见,更不用说回到部族了。还是先找个地方藏身,明天再说吧。

蓝波的运气不错,前面有一片暗礁,只要到达暗礁,安静的度过一段时间,应该就行了。按照自己的习惯,蓝波找了一处水草丰盛的地方,丰盛的水草有利于隐蔽身形,而柔软的水草躺在上面亦非常舒适。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蓝波昏昏欲睡。

“妈的,四级的曼顿兽真不好对付,害老子损失了好些海粒,连那件擎鱼嘴制成的矛都给折断了。”蓝波隐隐听到有个火爆的中年声音这么说,然而身体疲倦欲死,懒得动弹。

“好了,不过这次收获也不小,光那颗‘兽晶’就能值不少‘珠铭’,够我们买不少新的武器了。”另一个声音柔和的说。

“快到了吧,抓紧时间赶路吧。”一个冷酷声音说道。

看起来是三只海兽,蓝波头不抬,看也不想看一眼,他现在不仅仅身体疲倦到极点,心灵也疲倦到了极点,因为不能继续难过下去,才选择休息,现在,他只希望这三只海兽尽快离开这里,不要打扰到他休息。

然而三只海兽的声音戛然而止,走了?蓝波想,忍不住拨开海草向外看去。头刚微微伸出一点,一只碧色的长矛倏然竖在他脖子旁边,只差几厘米就碰到他的脖子了,蓝波一惊。缓缓抬头看去。

只见对方黑发黑眼,还有一条黑色鳞片的尾巴,倒是像黑麟鲛人。此时这人一脸冷酷戒备的看着蓝波,不远处一个穿一身青色鲛绡的竟然是一个鲛人,他有一头碧色的头发,碧色的眼睛,正笑吟吟的看着蓝波,而他旁边的是一个中年的男性鲛人,红发黄色的眼睛,因为性别已经分化,所以长相粗犷丑陋,怒气冲冲的看着蓝波更是显得有点恐怖。

三人表情不一,但蓝波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他正准备开口,脖子胖的长矛一动,蓝波理智箴言。

“你是谁?为什么偷听我们说话?”黑发冷酷男子淡淡开口,眼中闪过一丝警告的意味。

喂,喂,不是吧,我先在这里的好吧,是你们自己在这说话的好吧?蓝波欲哭无泪,好不容易想休息一下而已,就变成眼前这样。

“我只是在这休息而已。”蓝波乖乖回答。

冷酷男子一愣,似乎不是他理想中的回答,然而随即他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你耍我?”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只是杀气四溢,看的蓝波心惊。

“我真的只是在这里休息而已,我是‘浩族’的鲛人,请你们不要杀我。”蓝波闭上眼睛,真的是太弱小了啊,自己,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杀了他,他现在的体能连三四级的海兽都可以杀死他。

在听到‘浩族’的时候,碧发鲛人和红发鲛人眼中都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然后碧发鲛人开口。

“算了,放了他吧。”碧发鲛人看着蓝波,蓝波亦向他投去感激的眼光。

黑发男子看了碧发鲛人一眼,然后缓缓收回长矛,然后三人向远处游去,蓝波松了一口气。回到海草中,只是心情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刚才的组合有点奇怪,黑鳞鲛人与鲛人种族历史上战争过很多次,按理说是绝对不可能成为朋友的,但是刚才那几个人,很明显是一起的。

然而蓝波关注的重点却不是这个,而是,要怎么安全的回到部族?在这遍布危险,而自己又实在太过弱小的身体下,自己还可以回到部族吗?刚才是自己侥幸捡回一条命,下次,他还有这样的好运吗?

“千叶,我应该怎么办呢?”蓝波喃喃自语,躺在海草上,看着草的缝隙中的海空,暗蓝色的水波缓缓流淌波动,蓝波渐渐睡去。梦中似乎有谁在说着什么话,蓝波缓缓的听着,尽管他什么都听不懂。

这一觉睡的很不安稳,醒来的时候,海水变得明亮了很多,想必外面的世界已经到了白天了吧。

蓝波起身,用手抚了抚脸,重新振奋起精神,向部族游去,一路上,蓝波始终保持离海底很近的距离,这样不容易被发现。一旦遇到什么能马上趴在地上,当然也要注意地面情况,有些鱼类很喜欢趴在地上伪装岩石什么的捕捉猎物。

不知游了多久,直到蓝波看到不远处的一座海底城市,那里非常美丽,整个城市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城市上方有很多身影,那些身影围着什么游荡,而那些人影中央,一块色艳丽的漂浮岩石上有一只美丽的人鱼坐在上面。

人鱼族全部都是女性,她们是整个海洋最近似人类的种族,五官与人类无二,五官精致,全部都有美丽的长发,自腰以下有一条美丽的鱼尾,她们有整个海洋最美丽的歌声,被誉为‘海洋的歌唱家’,人鱼族同时也是很神秘的种族,她们几乎不与别的种族接触,而且她们总是迁徙,很少有种族可以明确的知道她们的位置,但有一个传言,一直在整个海洋传播,那就是人鱼族没有灵魂!

没想到竟然可以遇到人鱼族,而且是整个人鱼族的城市,这实在是太少见了,而且中央的那只人鱼应该是人鱼族的公主,她的头上戴着一顶金冠,金发那么美丽,一直逶迤到脚底,整个人侧坐在岩石上浑身散发着淡淡的金光。蓝波想要靠近看清楚,然而心里却有一种非常不详的感觉让他不要接近。

蓝波正在犹豫间,那人鱼公主用俩只手捂住嘴巴,深深的低下头,随后她猛地张开双手,在她张开双手的瞬间。美妙的歌声在她嘴中迸发。

那来自灵魂深处的歌声,能唤起所有生物内心深处的悲伤,在那一瞬间,蓝波只觉得他被悲伤俘虏了,他呆呆的看着那中央的人鱼公主,缓缓的游向她。很快就成为在她周围游动的海洋生物的一员。

蓝波的眼中流着泪,想起很多很多的事,母亲千叶,还有以前艰辛孤独的时光,还有今后要面对的绝对不会轻松的人生,他整个灵魂都在颤抖哭泣,不断的回忆,不断的自怨自哀,涌出无穷无尽的悲伤。

在周围游动的几乎全部都是接近人鱼的种族,有鲛人,黑鳞鲛人,矶姬等。那些海洋生物也像蓝波一样沉浸在深深的悲伤之中,身体不由自主的随着人鱼的歌声游动。

而那人鱼公主的身后缓缓出现了一座巨大的门,门上镌刻着复杂难懂的文字,还有很多海洋生物的模样,那门散发着剧烈的光芒,而在那光芒出现的时候,那游荡在人鱼公主周围的海洋生物们全都看着那光芒,眼中露出向往的神色,似乎那光门可以拯救他们的悲伤。

所有的鲛人们矶姬向那光门游去,仿佛那是指引他们摆脱悲伤的乌托邦。而那游进去的鲛人矶姬全部都消失了踪影。蓝波亦向那光门游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游过去我就可以见到母亲见到千叶了。蓝波的心中被这样的念头填满,拼命的挤着周围的鲛人,想快点游进去。

眼看就要游进去,蓝波的心脏周围出现一圈蓝光。游进去我就可以见到母亲和千叶。为什么?她们都已经死了,不是么?蓝波骤然清醒,抬眼看那光门,却见那光芒中无数的手臂在挥舞着,那游过去的鲛人,矶姬全部都被脱进去不见踪影。

“啊!”蓝波尖叫一声,身上的蓝光骤然扩大,向四周放射,骤然扫射整个城市。鲛人群随着这圈蓝光停下向光门中游动的身影,停下来呆呆的看着周围,然后惊叫着四散逃去。

中央的人鱼公主停止唱歌,扭过头来看着蓝波,蓝波抑制住尖叫的冲动。那双眼睛没有瞳孔,只有眼白。那张脸亦没有任何表情。

这时周围出现了很多其他的人鱼,她们围住开始四散逃开的‘人群’,全部张开喉咙,高声歌唱,蓝波看见人群的动作停了下来,神情又变得呆滞,缓缓的又向光门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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