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白看着眼前的路,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这个地宫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路,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在这里转来转去而走不出去的原因。这里设置了幻阵类的结界!因为周围一直有卫兵在巡逻,所以没有在意,也就大意了。
原白重新躲进水草,凝息等待,过了几分钟又一队‘青麟卫’路过,原白躲在水草中认真的观察着他们,刚开始看上去并没有异样,但是当他们在各个岔道游过的时候,水波忽然一阵微恙,然后那些‘青麟卫’身形一模糊就消失了。
原白一阵骇然,虽然有了猜想,但还是耐心等待下一波卫兵的到来验证自己的想法。连续好几拨卫兵经过都没有发现原白的身影,而原白终于可以确定是怎么回事了。这里确实被布下了结界,周围岩壁上的海草,以及藏在石壁角落里的魔晶,无不是在辅助这些结界的成型。然而通常这种结界也只是一种障眼法而已,有一定修行的海族破这种障眼法并不难,但是真正使得这种障眼法变成强大的结界的却是那些巡逻的卫队。
那些卫队在经过这些地界时血脉力量会被抽掉出来,直接供给结界。因为只是在每个鲛人身上少量抽取,所以并不容易察觉,甚至会被直接忽略掉。但是长年累月的抽调绝对是对身体与修行的绝大伤害,重者甚至死亡。原白知道这些‘青麟卫’‘紫麟卫’在种族中没有多大的身份,可是这样在他们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抽调生命机能,海粒属性。实在是非常的残忍,到底是谁设下这种禁忌之术?而且这种结界似乎只在低阶的鲛人族身上才会显现出来,高阶的海族却不受影响。原白叹了一口气,看来‘浩族’比他想象的还要黑暗腐朽。
含黑解决掉眼前的一队‘青麟卫’,皱眉思索,这样下去浪费的时间太多了,又不能一直在这里和这些守卫耗,他们的目的不是这个。他把目光投向红龙,这家伙玩的太开心了吧?真是的,到底几岁?幼稚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等到有又一个‘紫麟卫’过来时,原白缩起身子跟在他们的后面,在过岔道的时候,水波一阵轻微波动,而原白跟据那些‘紫麟卫’的侧线以及他们的水位变化紧紧的跟对方向。他知道要过这片区域,跟着他们是最好的选择,然而还来不及松一口气,一个‘紫麟卫’发现了他的身影。
“你是什么人?”长矛统一对着他,而原白则装作一脸害怕的样子。
“叔叔,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好害怕,我要回家,我要妈妈,呜呜,呜。”说着就呜呜的哭起来,反正泪水有没有在水中也很难分辨。
而这队‘紫麟卫’虽然对他的出现感到好奇,但原白此时确实是‘浩族’鲛人小孩的模样,一时间各自都有点面面相觑,一个‘紫麟卫’上前查看原白的样子,然而刚刚接近猛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吸力,与此同时其他的‘紫麟卫’也在瞬间被那股吞噬的力量吞没。连声音都没来的及发出一声。装傻这是为自己发动最大技能争取时间罢了,毕竟谁能想到眼前这个小孩子拥有这么可怕的力量?示敌以弱,然后乘机反噬。没想到意外的好用。
原白看着眼前漂浮着的‘紫麟卫’,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在海洋这样的地方,仁慈相当于对自己的残忍。但是他还是没有下杀手,这些人只不过是海粒瞬间的流失晕了过去罢了,但是怎么处理不引起其他卫队的注意才是让人头疼的事。依他现在的能力将他们吸的什么都不剩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这种近乎恐怖的力量连他自己都会害怕,所以,也懒得那样做。
原白深呼一口气,然后游到岩顶,双手放在岩石上,然后吞噬力量全开,岩石变成粉末掉进水中被水流带到更远的地方。岩石上出现了一个向里面凹的岩洞,原白把那些‘紫麟卫’塞进那个岩洞中。随后游下来,向着里面游去。越往里,地势越下,终于到达地下一层通往二层的过道口。
地势倾斜而下,俩边的岩壁上安置着彩岩发出的微弱光辉照亮了整个过道。彩岩是东海特有的一种发光岩石,他们其实也可以算的上一种生物,里面有一种终年不动的生物,只靠海水中的一些微量元素就可以活下来。虽说是活物,但几乎完全没有运动,而且外表长着坚硬的壳。就像一块色彩斑斓的石头。所以东海的海族都叫它们彩岩。这种彩岩在东海随处可见,而其他海域却很稀少。也许是因为他们不运动,因为重量,海水也带不走他们所以才导致了他在东海的随处可见与在其他海域的稀少吧。
这个地宫原白曾经来过几次,都是由这里的守卫带领,通常是来关押一些战争俘虏。原白曾经是‘浩族’战士部队的一员,原本他只是一个战士部队中略微异类的战士而已。但是对于那些和战士们在一起的日子,原白并不讨厌,最起码都是些让他有点窝心的战友,今天他来这里的目的也就是来寻找那些战友的,看还有没有一些幸存者,虽然他自己也知道希望渺茫,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为此做出努力,重回‘浩族’也是因为这样。
水波无痕,一切看起来非常平静,一队卫兵淡淡的扫了这片区域。重新去别的地方巡查。岩顶一片阴影闪过,此时岩顶缓缓游过俩条半米左右的花斑鱼,暗淡的颜色在岩顶的阴影中很难发现,正是红龙的本领,将俩人变成鱼。虽然这样,含黑一直瞪着他,不过由于效果不错,含黑也就没有发火。
红龙一路将含黑带往以往关押奴隶或者罪犯的地方。仅仅半个钟头左右,俩人就在岩顶看着不远处的一个个地牢。整齐的一排,只有一面面对着过道,其他三面是坚硬的岩壁。过道里又很多的藤条的根,而那些藤条蔓延进监狱里,绑在那些奴隶或者犯人身上,防止他们逃脱。
红龙和含黑没有贸然下去,他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的黑色螺贝,此贝名为‘信贝’,以前大家看着好玩就捡了几个,说是战争结束就回家送个给自己的配偶。这种贝是一种通讯贝,俩只贝壳里各有一种名为‘海磁虫’的小虫子,当距离在一定范围里,摇动贝壳,里面的小虫就会主动去感应是否有同类的异性。假如一个小番号的卫队有十个鲛人,只需队长拿一个有雌性‘海磁虫’的‘信贝’,其他鲛人各拿一个雄性‘海磁虫’的‘信贝’,那么通讯就相当与链接了。当一方感应到另一方,就会微微震动,产生一种细微的联系。这种‘信贝’在埋伏时尤其好用,但是由于他们的感应距离有限,不常用于战争,反而是有些海族留着自己玩玩,也是一种情趣。
现在红龙又摇起‘信贝’,当时的战友也许再也不能给予他回应,他摇着,摇着,时间越长,越是感到一股悲伤。忽然,‘信贝’轻微的抖动了一下,于此同时,他也感觉到那股来自下面地牢中的回应。
“有了。”红龙轻声说,含黑微微点了点鱼鄂,俩人缓缓下游。
原白一直往下,很快就到了地下三层,‘浩族’是他从小到大生存的种族,他对于‘浩族’的情感其实非常的深厚,他的父亲曾经也是‘浩族’的战士,尽管后来他的父亲也死于战场,后来他与父亲一样成为‘浩族’的士兵,不仅仅是因为对于种族的热爱,更是因为对于父亲的尊敬与认同,身体力行体会着作为战士的使命。尽管他算不上一名合格的战士。但是,他周围的士兵们却一直帮助着他,这也让他对于’浩族‘有着更深的情感。如果不是发现那件事的话,也许到现在他还不知道他的种族到底是掌控在什么人的手中。这次回来就是希望可以寻找到当时失散的战友罢了。
但是当他来到这个地牢的时候,一步步的深入,在察觉到这个地牢的可怕之处的同时也深刻的了解到这个地牢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地牢。现在的‘浩族’恐怕也不像当年的‘浩族’那样了吧!被情感束缚,便看不到真相,理智才能让他重新找到自己该走的路。所以当救人这样的事情已经在心里变成不可能时,他能做的就是更多的打听敌人的更多情报。所以,原白一路向下,探查从来没有认真探查过的地方。他已经决定等会就上去和他们会合,这里已然没有当年的模样,当年的那些人怕也找不回来了。
红龙心头狂喜,想不到竟然有回应,这就表明有人还在,这次真的是来对了,他在寻思该怎么引开那些守卫。毕竟,这里的守卫可不少,这里也不是可以放心交谈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