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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破裂

陈馨蕊一路哼着歌爬上六楼,心情明显大好。张凡觉得奇怪:“遇见什么好事了?”陈馨蕊把包往茶几上一扔,沙发上一趟,翘起二郎腿说:“程刚就快被我拿下了!”

“啊?”张凡张大了嘴巴:“你准备把他怎么样?”

陈馨蕊摆弄着自己的芊芊玉手,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指甲:“能怎么样,先玩着呗。”

张凡在陈馨蕊身边坐下,一脸沉重的说:“你还是别玩了,他够惨的了,你知道他为什么离婚吗?”

陈馨蕊一脸诧异:“为什么?”

张凡一脸神秘的趴在陈馨蕊的耳朵上,悄悄的说:“他不育!”

“啊?你怎么知道的?”陈馨蕊吃了一惊。

“他亲口对我说的。”张凡一脸坦然,然后把到程刚家里给他做饭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陈馨蕊。可是陈馨蕊听完张凡的话表情显得很复杂,她了解张凡的没心没肺,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可以理解,但是让她不明白的是程刚为什么会带张凡回家做饭,而且还告诉她那么私密的事情。这一切太不符合常理了,根本不会是一个领导对陌生的下属会做的事情,除非......

接下来的日子,程刚不再每天接送陈馨蕊,理由是怕人看见了,影响不好。可是陈馨蕊明白事情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直到有一天,陈馨蕊找张凡一起吃午饭,发现她正在摆弄一串水晶手链,于是就走过去好奇的问:“谁送的?”

“你怎么知道是别人送我的?”张凡反问到。

“就你,还会买这种东西,快说,是谁?”

“程刚,他说他准备送客户的,客户没收,就给我了。”张凡把下巴搁在吧台上,一只手指挑着手链在那儿晃来晃去:“这东西戴着麻烦,正好,给你吧。”张凡好像突然想通了什么,立起了脑袋,把手链递给了陈馨蕊。

陈馨蕊接过手链,这款施华洛世奇链子她是见过的,这么贵重的东西在张凡看来竟成了累赘,她不明白这东西的价值,更不明白送这东西的人的心意。“真浪费!”陈馨蕊心里这样想着,随手把链子扔给了张凡:“别人给你的东西,我才不要!”说完转身就走了。

“诶,诶,你不是找我有事吗?”张凡在背后喊着,可是陈馨蕊就像没听见一样大步走开了。

“怎么会这样?”陈馨蕊百思不得其解:“我比她漂亮,比她有女人味,什么都比她好,为什么选她不选我?”一路走一路懊恼着。陈馨蕊无法接受这样的失败,在她眼里张凡就像是她的影子,自己永远是那么光彩夺目,而张凡只能躲在她的阴影里。可是这次,自己费尽心力不过是一场空,而那个呆子什么都没做,甚至知都不知道,却已经赢了,这怎么能让在感情上一向顺风顺水的陈馨蕊甘心呢?

下班后,陈馨蕊没有像往常一样跟张凡一起走,也没有跟市场部的同事去逛街,而是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几个小青年从身边走过,对她吹着口哨,做着各种挑逗的表情,甚至有一个已经走过去又回头跟她打招呼:“嗨,美女,认识一下吧。”陈馨蕊满脸厌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扬长而去。

华灯初上,陈馨蕊站在街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该往哪走。回头却看见霓虹闪烁——ENCOUNTER酒吧。从狭窄的楼梯走下去,一首老歌飘入耳朵,是林忆莲的《邂逅》

在深秋邂逅你

如初恋诗般优美

无虑又俏皮

与你漫步长夜里

已心醉

晚风轻吹

星星也紧随

在想恋季候

迷痴痴总觉昏醉

从来没掉眼泪

因为时间还早,酒吧里没什么客人,酒保正在擦拭着酒杯,看见陈馨蕊进来便热情的打着招呼:“嗨,美女,能为你做点什么?”

陈馨蕊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坐上了吧台的椅子:“给我一杯酒。”

“好的美女,你想喝点什么?”酒保问。

“你看着办吧。”陈馨蕊没有回头,而是注视着远处舞台上几个正在摆弄乐器的青年——拿吉他的小伙子顶着一头绿毛,鼻子、耳朵、手腕,甚至裤子上全是叮叮当当的圈圈。她摇了摇头,果然无法理解这些“非主流”。等她转过头来,一杯红色的鸡尾酒已经摆在面前。

“粉红佳人,请慢用。”酒保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灿烂一笑,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

陈馨蕊轻轻的端起杯子,在眼前晃了晃,送到嘴边浅尝一口——太甜。她本无意喝酒,更不是那种喝酒买醉的人,这酒不适合她,所以她准备走人了。放下钞票,拿起包包,刚刚准备起身,一个西装男却突然出现在眼前,挡住了去路。

“刚来就要走吗?美女,你好,交个朋友吧?”西装男自信满满的伸出了右手。

陈馨蕊瞟了西装男一眼,轻蔑的哼了一声,然后绕过他走了出去。陈馨蕊招了台出租回到出租屋里,张凡正在一边玩游戏一边吃饭,看见陈馨蕊回来了,就问:“你上哪去了?还以为你不回来吃饭了,所以就先吃了。”可是陈馨蕊并没有理她,而是把高跟鞋一甩,走进厨房去泡了包方便面吃起来。张凡看着摆着一张臭脸的陈馨蕊,心里纳闷,谁招惹她了?

这几天陈馨蕊跟张凡玩冷战,不跟她说话,也不坐她的车去公司。张凡不知道自己哪做错了,去问陈馨蕊,结果不是被无视,就是被狠狠的瞪回来,所以只好放弃。

一晃就快要过年了,今天中午公司吃年饭。因为陈馨蕊调走了,代替她的人又没招到,所以张凡一个人孤零零的跟行政部的人一桌吃饭。开席时,大家都坐下了,唯独张凡没有椅子,所有人都没注意到这一点,当大家都拿起酒杯说新年快乐时,站在一旁不知道何去何从的张凡才被行政部的李主任发现:“诶,小张,张凡,你怎么站在那里呀,快过来、快过来。”李主任冲张凡招了招手:“来,来,来,找个凳子挤一挤。”李主任热情的招呼着。可是张凡发现往哪插都不对,大家跟她都不熟,而且职位都比她高,没人肯为她腾出个空来。李主任看着这情况,想了想:“唉,这挤不下,怎么办呢?”他挠了挠头,发现市场部那边桌子挺空,与是灵光一闪:“诶,你跟陈馨蕊不是朋友吗,刚好她那边有位置,你就坐那边去吧。”说完,李主任就坐下自己吃自己的了。

张凡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如果这个时候走掉,被人看见了不好。犹豫了半天,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在陈馨蕊身边坐了下来。她一坐下,桌上的其他人都抬起头盯着她。“呃,我们那桌坐不下了,所以我们主任让我过来这桌。”张凡红着脸跟大家解释着。一听张凡这么说,大家都又自己忙自己的了,可是张凡明显看见有几个女人对她投来了鄙夷的目光。本以为陈馨蕊会为自己打个园场,让她不至于那么尴尬,可是从张凡坐下开始,陈馨蕊就故意不看她,而跟另一个同事有说有笑。

没有了陈馨蕊的支持,张凡陷入了深深的孤立,那是在认识陈馨蕊后不再有的感觉,她只能用不停地吃来掩饰自己的惊慌。

“啧啧啧,这种人也能跑到我们这桌。”对面两个妖艳的女人在那儿小声的议论着,满脸的不屑。张凡却越吃越快,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着食物。可是吃得太快,竟然被呛到:“咳......咳咳......”张凡一只手捂着喉咙,一只手抓起水杯,正要往嘴里送,却正好碰上陈馨蕊夹菜的手,铛一声把陈馨蕊跟前的酒杯,饮料杯全碰倒了,酒水全洒在陈馨蕊的白色套装上。陈馨蕊啊的一声惊叫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瞪着张凡。此时的张凡楞在那里,满嘴油,呆兮兮的看着陈馨蕊。

“你搞什么呀!”陈馨蕊跳着脚抱怨着。

张凡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拿出纸巾帮陈馨蕊擦,结果越擦越脏。

“别擦了,别擦了!你以后离我远点!”陈馨蕊气得要哭了,含着眼泪冲了出去。

张凡楞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而对面那两个女人正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望着她笑。

一回到出租屋,张凡就发现陈馨蕊在收拾东西。她忐忑的走过去,跟陈馨蕊道歉:“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了,你知道的,我从来都是很笨的。”

陈馨蕊把姓李箱的拉链拉好,直起身子看着张凡,开口说到:“我竟然和你这种人做了这么多年朋友,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今天就坐火车回家,明年我会另外找地方住,你自己准备另外找人合租吧。”

张凡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不是吧,不就弄脏了件衣服吗?至于生那么大气吗?我给你买件新的不就好了。”

“你说得轻巧,你害我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还好意思说不就是件衣服?”

“那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的啊,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啊?”

“离我远点,看见你就烦!”陈馨蕊拎起箱子,摔门而去,只留下张凡一个人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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