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岛屿,坐落在一天热巨湖中央。奇峰异石、流泉飞瀑,珍奇异兽时隐时现。湖水幽深,宽约百里,站在岛上环顾四望皆是一望无际的茫茫湖面。岛上西北部有座拔地而起的高山,高山北面悬崖峭壁,崖壁光滑似镜;西边紧邻湖水,山体陡峭,怪木丛生,飞鸟难渡;东边山势略缓,却长满参天古树,树林间阴森黑暗,常年不见天日,各类猛兽出没期间,凡人进出异常危险,故其间终年难见人影。
岛南面一条宽约五米的石片铺就的大道,蜿蜒弯曲,一处巍峨宏伟的石头大门位于大道尽头,大门两侧被高大石墙围死,让大门成为要道,很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门里是抬眼望不到头的青石台阶。此大门仅由石柱和横梁组成,简约大气,两边四根合抱粗细的石头支柱雕龙画凤,石柱上方是根横跨的粗大石梁,石梁两端各雕刻一只神态活现的镂空仙鹤,仰天长鸣之姿令人眩目,石梁正中斗大的金色行书大篆“飞鹤门”,字字透着舍我其谁的霸气。
大门的两侧各站有两人把守,刀出鞘剑在手。
两个月后,真真随柳轻烟来到宏伟的大石门前。四人躬身行礼。
左手边一鹰眼瘦高的汉子,浑身透着杀气,向前迈出一步挡住去路。朝柳轻烟面无表情的拱手说道:“柳长老,好久不见,近有两年没回山门了吧。可还安好?”
柳轻烟看都没看这汉子一眼;“承蒙挂怀,死不了,你师父方青子方长老恐怕是巴不得我回不来了吧?”
鹰眼汉子面色顿时僵硬,嘴角扯出一丝难看的笑容:“柳长老说哪里话,师父老人家可是时常挂念阁下,天天都念叨着呢”。
“少废话,让路。”柳轻烟突然不耐烦的说。
鹰眼汉子脸上似露难色,为难地道:“柳长老,你当然能进,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拦你啊,但门规你老是最了解的,山门外人一律禁止入内。可不是我等故意刁难……”
“滚开!”柳轻烟怒上心头。“妈的,就算是方青子在这,他也不敢为难于我,雷破天你算哪根葱?”
鹰眼汉子边上的胖胖矮个青年见势不妙,于是满脸堆笑,把气得脸上青筋暴起的鹰眼汉子拉倒身后,朝柳轻烟陪笑着说道:“柳长老,雷师兄也是公事公办,他对你老人家可是丝毫不敢没有敬意的。”
“哼!谅他也没这胆!”柳轻烟右手折扇靠在身后,眼睛望着天,冷冷的道“我可以带他进去了?”
矮个青年满脸堆笑的道“当然,当然。拦谁也不能拦柳长老你啊。”青年退后一步让出路来“请进!柳长老,你老慢走啊……”
看着柳轻烟和真真转过山角,消失在视线里。鹰眼汉子雷破天气不打一处来:“操,啥鸟蛋,在我们这耍横,妈的有种朝宋长老横,有种朝秦副门主狂去啊。”
鹰眼汉子又朝矮个青年埋怨道:“赵铁开,我还是不是你师兄啊,刚才也不帮衬着我点。顺带也好帮师父出出气啊。”又朝对面两个瘦个青年骂道:“妈的,你们两个屁都不敢放一个,我操,平时还师兄长师兄短的,关键时刻他妈的全是怂蛋一个,脑袋都缩进壳里啦?”
矮个青年赵铁开朝雷破天笑嘻嘻的说道:“师兄,柳轻烟你不是不知道,前些年,张长老的大弟子冯飞不小心得罪了他,后来在山门年度比武大赛中借机把冯飞的胳膊都打断了,这让他在床上躺了三个月多。”
矮个青年又指着对面两个青年说:“你让沈傲君和钱欣亭说啥,他们能说啥?人家的师父徐长老可不敢得罪柳轻烟的……”
鹰眼汉雷破天,皱眉瞪眼的道:“妈的,别人怕他鬼见愁柳轻烟,老子我不怕,大不了宰了我啊!他敢吗?头掉才碗大个疤……”
矮个青年赵铁开急忙捂住师兄雷破天的嘴,小声道:“别嚷嚷,你这老子老子的,这要让那煞星知道了,有得你受,碍于门规他是不能拿你咋的,可暗地里下黑手呢?再说了今年年比呢,落在他手里有你的好?省省吧你,可别没事找不痛快啊。”
“哼!”雷破天甩手冷哼道“沈傲君和钱欣亭你们俩小子,年比啊……”说完朝他们俩比了比他砂锅大的拳头。
沈傲君和钱欣亭俩无奈的相视苦笑:“雷师兄,你不是不知道,我俩飞鹤诀才练到第三层,哪是你第五层的对手啊。”
“嗯,你们知道就好……”雷破天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
真真紧紧的跟着柳轻烟的身后,进了山门,柳轻烟倒是没再施展轻功提纵术,不紧不慢的步行。真真擦去额头上的豆大的汗珠,看着前方越来越少的青石台阶,心底总算松了口气。
“柳叔叔,前面快到了吗?”真真小心的问道。
“还没呢。”柳轻烟冷冷的说。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这期间不时有人从二人身边走过,五一例外都会过来和柳轻烟打过招呼。柳轻烟皆冷冷应过。真真暗想,这柳叔叔脾气不小,以后不能惹到他啊。突然间真真有些想家的感觉。
又转过一个山角,前方出现一处深不见底的峡谷,似是神力将此山一刀两断,分为前山、后山两部,峡谷的石壁上奇松倒挂,随风轻摆,峡谷对面的山崖上悬挂着一匹宽约一丈的银白色飞瀑,一朵朵白色的小浪花随风腾空,宛如溅玉抛珠,弥漫于空气之中,成了蒙蒙水雾,给山涧林木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在峡谷上横跨铁索木板吊桥,通向对面高山,远远望去,古道犹如一条白带通向峻岭之上古树之间。远远看去葱葱翠绿间隐隐可见翘角飞檐,碧绿琉璃瓦,猩红的砖墙,凌空高耸的朱红殿柱,绚丽宏伟的匾额楹联。
吊桥两头各有六人站岗把守,这天然险道外加十几个高手,能过得去之人世间恐怕也是不多。这次十几人朝柳轻烟打过招呼行过礼,都无人再做刁难,皆一致放行。
走在随山风轻轻摆动的吊桥上,山风里混合着水汽、树木、花草和泥土岩石的芳香,沁人心脾。真真有些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