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烟轻松破开通风口处的石壁,拽住叶川纵身跃上崖顶。在烟雾崖上焦急等待的母子眼见叶川及黑衣人飞身落地着实吓了一跳。
真真飞快跑到叶川身边抱住父亲的右手,担心之色溢于言表:“爸,怎么搞的,这么长时间啊,没事吧?下面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啊,拿给我看看啊,快点快点,给我看看。还有还有你怎么是飞上来的哦?这叔叔是谁啊?”一串问题朝叶川劈头盖脸而去。
叶川抚摸着真真的短发,爱怜的佯斥道:“别胡闹啊,你这小子,平时的礼貌都哪去了,来,先叫柳叔叔。”“你柳叔叔本事可大了,刚才就是叔叔带爸爸飞上来的,呵呵。”叶川咧嘴笑道,看着妻子关切的眼神心中暖洋洋的,对林莺说“没事,小伤,养两天就好。”
真真用看怪物样的眼光看着柳轻烟,幼稚的童音中充满着疑问:“你好柳叔叔,我叫真真,认真的真,真假的真。你会飞啊?带我飞下啊。”
林莺斥道:“真真,不得无礼。”充满歉意的对柳轻烟说道:“柳大哥,这孩子平时我和叶川疏于管教,宠溺惯了,也没个礼数,还望柳大哥莫怪,休要见笑。”林莺见柳轻烟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文质彬彬下隐隐透着一股子锐气,又听叶川所言,和刚才看见他带丈夫上崖时的身手,林莺知道此人非比寻常。
柳轻烟看见林莺有三十多岁的样子,虽然穿着一身粗布洗得发白的长裙,却瑕不掩瑜,整个人端庄秀丽,落落大方,虽无花容月貌,却也淡然中透着素雅,知书达理颇有大家闺秀之风。柳轻烟摇摇头微笑着说道:“无妨,无妨。叶兄盛情还要到府上叨扰一二。”柳轻烟神秘一笑对叶川说道:“看见令郎及尊夫人,我倒是想起其实昨天我们已经有过一面之缘。”听说此话叶川一家十分诧异。叶川突然想起昨天崖边闪过的那个黑影,心下顿时了然。
叶川竹舍坐北朝南,依岥而建。挂席为门,苔痕上阶,草色入帘,屋中央简陋方桌旁各整齐摆放一长木凳,砖土石块垒砌的灶台面收拾的异常干净整洁,自制的竹片百叶窗时不时随风轻摆,悄悄透过山间的清新气息,窗旁摆设一齐腰小木柜,柜门紧闭,柜面上放置一尺雅致细颈青花瓷瓶,瓶里斜插几株娇嫩百合,百合花的叶子悄然泛着一股春天绿意,洁白的花朵安然静美的开出一分与世无争与脱俗。柜旁不远见两扇竹门轻掩,通向卧室。
叶川陪柳轻烟坐在桌旁,林莺里里外外张罗茶水、山间野果及自制肉干热情招待,真真坐在叶川旁双手支头发呆般的看着柳轻烟。
“承蒙柳大侠不嫌弃,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叶川朝柳轻烟拱手道。
“叶兄也休要客气,你这里依山傍水景色宜人,屋内简洁明了,两位也是高雅之人”。柳轻烟看着透明茶杯杯底随淡绿茶水缓缓转动的绿叶,伸手摸了摸下巴说:“我拿了叶兄的灵芝,叶兄还能如此热情招待,实在是让我不安。”“眼下我时间不多,不宜多留。我看叶兄夫妇也是人中龙凤,骨相清奇,是难得学武之才,倘能专心习武想必成就不低。我平日到处漂泊四海为家,为救治师门长辈而遍山寻找灵草,今日得愿所尝当早日回归门下。”“这里有我闯荡天下时所得到的一些武功心法,非我师门所有,赠与二位也算没违背门规,聊表心意。这盒中装有我门丹药‘回气散’虽不珍贵,却是初学武之人难得之物,能起事半功倍之效。”说着拿出三本薄薄的线装书及一巴掌大檀木盒放在桌上。
叶川急忙推辞:“柳大侠,我夫妇二人山野村夫,以打猎为生……”柳轻烟挥手制止道“叶兄不要推辞,我这人送出的东西从不收回。”
叶川看了看儿子叶真:“大侠,我儿如今八岁,虽顽劣不懂世事,可也算聪明伶俐,灵活乖巧,头脑机灵,你看……”
柳轻烟看了眼真真:“叶兄,实在抱歉,令郎体质偏寒,周身筋脉错乱,骨性虚浮,四肢纤长,头大而眼神发亮,是颈前腺体亢进之兆。此症平常人一生当无不适,只宜清心寡欲,专心习文,凭令郎智慧当有所成,而习武却并不适合。”
真真咋听之下心生不服:“柳叔叔,我虽有可能体质先天不足,可我却十分想和叔叔一样能像鸟儿一样在天上飞。”
“真真,你又胡闹”,叶川斥道。叶川夫妇只当是柳轻烟搪塞之词,真真从小活泼好动,能吃能睡,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怎么也不像有暗疾的孩子。
柳轻烟何许人也,只看叶川夫妇脸色就知二者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心下也没打算多做纠缠。可毕竟拿了别人价值连城的灵芝,于是说道:“要不这样,我门之中有位师叔擅长医理,我可以带叶真去看看能否医治,顺带最近时值本门十年一度招收弟子之际,真真过去也可一试。我在本门之中还算有些地位,相信凭我之言还是有着不小可能。”
闻言叶川夫妇大喜,柳轻烟本领过人,把真真托付给他,叶川心里是一百个乐意,天下哪个父母无望子成龙之心,哪个父母不希望孩子出人头地文物双全。能得名师,真真将来将当不可限量。好过在荒山大川中浪费一生。男儿之身当报国,平天下。
叶川夫妇二人连忙谢过柳轻烟,并当即决定送真真学艺。机遇难求,叶川知道此次如果放弃会悔恨终身。
叶川恍若梦中激动得手都有点哆嗦:“柳大侠,谢谢……谢谢,你如果真能把真真带出去,对他恩同再造。”
柳轻烟:“我事先得说明,此去路途遥远且门规森严,我只能带上真真,他年他艺成之时我会让他每年回来探望。最近两日我在附近还有些琐事需要处理,你们再好好商议,两日后这个时辰我会再来,那时你等若还坚持,我定会履行诺言。”话声刚落,只见黑影微闪柳轻烟眨眼间没了踪影。直把真真母子惊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