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梦洁一边摸着俊俏的尖下巴,一边自个嘿嘿发笑。
残阳薄西山、似血,烧红了半边天,枯藤、老树、昏鸦,阵阵的山风拂过,却隐隐夹杂着些血腥气味。
真真一身黑衣站在人迹逐渐稀少的大街上,有些发呆。他黑色的腰带上挂着当初小时候爸爸捡来的那把初剑,还是那个不起眼的自制木鞘,不过上面这些年留下了不少岁月的痕迹,原本白色的柳木如今已呈深深的暗黄。真真抚摸着贴身穿着的蛇皮短甲,凉凉的,当到达启灵镇柳轻烟把这短甲给真真时,真真的眼睛红了,因为他想起了爸爸,想起了妈妈,想起了家,几年了,想必中年的父母因日复一日的辛勤劳作早添花发。不止一次的他想回家看看。
真真还想起了当初飞鹤门招徒大赛时来自启灵镇的那个小女孩房琼琳,那个为了母亲能生活得更好,而努力拼搏的小女孩,那个失败时留下眼泪而悄然离去的小女孩,才不惊人,貌不出众,还老是紧张兮兮的。真真记得她,是因为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就有那么一份沉重的孝心,让人心生敬服。
这时,郝风从远处走了过来,“真真师弟,不早了,回吧,这外面蚊虫多,回帐篷好好休息,明天上午,还有一场场苦战呢”。“好的,郝师兄”。于是二人一起朝镇子东南方向而去。
这次飞鹤门派了十二人来到启灵镇,副门主秦天,长老柳轻烟、沈红云、张婷,门主龙天生的大弟子刘梦洁,张婷的大弟子冯飞,沈红云的女儿沈雁婷,柳轻烟的弟子郝风,方青子的大弟子雷破天,徐战的弟子钱欣亭,新入门拜在张婷门下的李赋,及拜在龙啸平门下的真真。可谓阵容强大,由副门主秦天统一率领,浩浩荡荡占据启灵镇东南一角。
翌日清晨,早早扎完马步,练完功的真真,深深的吸了口早晨清新的空气,五年多来一直坚持不懈的练习,让他的头顶百会穴、双手劳宫穴、双足涌泉穴的五根经脉更加粗壮厚实,只是飞鹤诀因没有丹田,一直无法练成第二层,第一层的‘鹤骨松筋’也是半吊子,没有丹田的沉积过滤作用,仅仅通过灵气在经脉内直接循环来滋养筋骨的作用甚是微小,五年多来,没有丹田的窘境一直困扰着他,让他依旧无法积蓄内力,吸入经脉内的灵气短短半柱香的时间就会消散殆尽。这些年长进最大的是他对意念的控制力已臻化境,几乎已是本能,成为了潜意识的存在,在任何情况下毫无准备就能迅速引导灵气入体,所以别人丝毫看不到他在修炼内力,他也从不用专门花费时间来打坐练功。对于他来说,任何时候,做任何事情时都可以吸入灵气,只是无法储存形成内力,只能用来不停地健壮着经脉。粗壮的经脉能供他更多更快速的积累灵气,短时间内积累的灵气越多,爆发力就越大,前几天他就因爆发力太强,没控制好折断了三柄长剑,好在他有初剑这把坚硬锋利的短剑,才能一次次在长剑断了后还能斩杀掉怪兽,赚得收益。初剑是爸爸捡的,他一直珍藏着它,舍不得多用,只有在思念家时常常拿出来看看。
飞鹤门众人用过早餐,辰时很快来临,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可突然平地生风,只见小镇周边的深山中树摇枝晃,到处沙沙作响,小镇四周大量的武林人士,紧张而又兴奋的摩拳擦掌,今天很多人会有不小的收获,可也将有不少人踏上不归路。
启灵镇东南郊,飞鹤门在空旷地带一线排开,秦天大声发话:“等下战斗开始,尽量不要远离群体,尽量不要深入兽群,年轻人最好三个一群两个一伙,长老们尽量对上强兽,留下实力弱的,同时照顾好自己身边的弟子。各位,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啊,你们所有收获中的百分之四十上缴门派,不得藏私啊”说完,秦天哈哈大笑。尽量缓解着大家拼命前紧张的氛围。
真真不停的调整自己的呼吸频率,微微活动双臂,轻轻在原地弹跳,让自己随时处在轻微紧张而不会失措的状态,这样自己能有最快的反应速度,在拼命的时候,哪怕是千分之一秒也会挽救到自己的生命。
一会儿工夫,各种野兽自丛林中像潮水一样涌出,飞鹤门这边迎面而来的是条五米多长水桶粗细的金钱巨蟒,张开血盆大口,阵阵腥风迎面而来;紧随其后的是三头红眼紫皮凶豹;一头小山般的四牙巨象;两头两张桌子大小的浑身披满巴掌大暗黑鳞甲的穿岩兽;几头浑身长满灰褐色长毛的马熊,口中长满密密麻麻两寸长的獠牙;一群长相凶恶、毛发金黄的金峰猿,背上耸起的**在奔跑时晃荡不已,随时能喷射出要命的毒液;三五成群的上千斤重的土龙甩着长长的尾巴,溅起满地灰尘;还有五颜六色胳膊粗细的巨蜈;小猫大小的巨钳毒蝎毒液见血封喉;空中偶有几只硕大的看不清面貌的怪禽刮起一阵怪风掠过……到处是一片乱腾腾的景象,到处危机四伏。
秦天一马当先,迎上金钱巨蟒,巨蟒犹如巨龙翻滚,力大无穷,尾如闪电,口中毒液随着腥风到处喷溅,满地植物沾到处冒出点点轻烟。秦天高大的身体似风中柳絮,随风而动,掌中一柄银色厚背砍刀,劈到处经断,碰到处骨折,几个回合,金钱巨蟒轰然倒地,激起漫天灰尘……
柳轻烟一把金刚鉄扇,舞动间呼呼生风,一劈一戳力量惊人,配合他轻烟般的步伐,眨眼功夫两头红眼紫皮凶豹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长老沈红云,人已中年,风韵依旧,举手投足间,妙曼的身肢引人无限遐想,长长的紫色长裙下微露粉红莲花鞋,脚下速度惊人,手中玉箫嗖嗖带风,点、砸、挑、震浑然天成,妙不可言。一头马熊被玉箫砸中倒地不起。
张婷长老,年近花甲,一头华发,一身暗灰色丝绸麻服,一只八十斤龙头铁杖在她手里犹如无物,铁杖横扫处万物皆毁,砸着处石破天惊。
……
不远处,一中年男子一剑刺穿一头火狼,还没来得及拔出,背后被一只四牙巨象的尖牙戳穿脖子,登时双眼外翻,巨象头颅微微一摆中年人被甩进了群兽之中,眨眼之间就被踩成了肉泥。一青年手提铁棍,狠狠的敲在一只穿岩兽身上,如击败革,穿岩兽浑身的鳞甲让它毫发无伤,它如锥的头颅整个撞进了青年的身体,带着青年没有生气的身体奔跑了好远。
……
真真手提黑色长剑,舞动剑花护住周身要害,且战且退,尽量让自己避免腹背受敌,当真真正在拼命应付面前一头凸角牦牛时,身后的天空一道快如闪电的黑影带动一丝寒意瞬间逼近真真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