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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希望

一天以后检查结果出来了,当王晓蕾和赵欣亮来到诊室时,医生告诉他们:“根据检查的结果,只有左眼的视网膜受到了挫伤,右眼的视网膜没有问题。但是根据CT来看,大脑里靠近视神经的地方有一块包块,可能是个水肿或血块,压迫着视神经,所以目前两只眼睛都看不见。”

王晓蕾说:“那就是说真正的问题不是眼角膜,那么那个水肿或者血块能自己消失吗?”

医生说:“一般来说身体其他部位的水肿可能会慢慢好转,但是大脑里的水肿或血块如果不尽早拿掉,常常会引发别的问题。”

王晓蕾说:“那应该怎么办?”

医生说:“需要手术治疗。”

王晓蕾说:“手术是不是需要开颅?”

医生说:“当然,我们医院这样的手术很正常,虽然存在手术风险,但一般来说手术的成功率都很高。”

王晓蕾说:“成功率有多少?”

医生说:“95%”

王晓蕾望着赵欣亮,赵欣亮很沉静。

医生说:“你们可以考虑一下。但是我要提醒你们一下,手术成功后,也只能恢复右眼的视力,左眼还是不行。”

王晓蕾说:“那左眼怎么办?”

医生说:“目前来看只能做眼角膜移植,但是。。。。。”

王晓蕾说:“但是什么?”

医生说:“现在的器官捐献还不是很多,你需要先注册,然后等待合适的机会,恐怕需要等一段时间。”

赵欣亮说:“我决定做手术。”

第二天就安排赵欣亮住院了,医生又做了一些检查,进行了一次会诊,手术方案定下来了,安排在一周后进行。王晓蕾通知了小雅,小雅听了以后也是感到万分激动,马上买了车票往这里赶过来。

医生的话给他们带来了希望和期盼,虽然只是一只眼睛能够恢复视力,但是比起原来已经是好多了。但是等待总是让人焦虑,毕竟这不是一个小手术,所以王晓蕾的心里还是忐忑不安,反倒是赵欣亮更镇定,常常开导王晓蕾,给她讲笑话。这一天,王晓蕾带赵欣亮到外面散步,一边走一边给王晓蕾讲笑话,逗她开心。走了一会儿,正好路过一个长椅,王晓蕾说:“坐下休息一下吧。”两个人坐下后,王晓蕾说:“本来应该是我为你分忧,现在反倒是你来开导我了。”

赵欣亮说:“只要你开心,我做什么都行。”

王晓蕾想了想,说:“你不是喜欢推理小说吗?我跟你讲一个,看看你能不能猜到答案?”

赵欣亮一听,来了兴致,说:“好啊,快讲快讲。”

王晓蕾停了一下,开始说道:“传说在地中海沿岸的一个很小的国家,有一条清澈的小河由南至北贯穿整个王国。在王国的南端,河流的上游,两岸繁花似锦,馥郁缤纷,岸芷汀兰,郁郁葱葱。滨水住着一个叫水蓝的美丽的女子,白天在水边花间流连,紫色的裙纱在风中旖旎曼舞,引得彩蝶环绕起舞。人们每天都能听到她的歌声,优美却悲伤,人们知道她在等待心爱的恋人,他被应召去了战场。。。

清风飞扬,满载花香

蝶儿飞舞,鸟儿清唱

亲爱的人儿

你却不在这里

他们说你多么英勇

他们说你多么荣耀

可是爱人啊

我只想你平安

回到我身旁

。。。。。。。

女子动情的歌声与美丽的身影日复一日的成为河边最美丽的风景。忽然有一天,人们不再听到她的歌声,原来战场上传来噩耗,女子的恋人在一场战役中牺牲了。从此以后人们每天都看到女子在河边静静的哭泣,甚至在河水轻轻流淌的月夜,如果你用心的听,仿佛能听到女子的眼泪落到河水里的滴答滴答声。

水蓝心碎的悲伤让每一个看到她的人忍不住难过心伤,可是即使悲伤,女子依然如此美丽,美丽得使人觉得忧伤也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美。就连那日夜不停息的河水也越来越呈现出一种美丽的蓝色,如烟似雾,淡淡的蓝,静静的流淌。

一天,当路过的人再次向河边张望女子美丽的身影时,却发现水蓝倒在了河边。人们跑过去抱起她,却惊讶地发现她身体轻得如同一个婴儿。水蓝已经停止了呼吸,她清丽的面庞苍白得近乎透明,浓密的长睫毛下,一双美丽的眼睛紧紧闭着,再也不会睁开。她的脸上还有一滴泪珠儿未干,那泪珠儿竟然是蓝色的。

那天夜里,突然雷霆万钧,暴雨倾盆。大雨一直下了三天三夜。大雨过后,天空恢复了晴朗净蓝。人们却发现河岸两边的繁花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美丽的紫色的球状植物,有胆大的人摘了一颗回家做菜品尝,竟然有一种淡甜的清香。于是人们给它取了一个美丽的名字:紫甘蓝。

紫甘蓝因其色泽艳丽,味道甜美清香,很快获得人们的喜爱,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认识和品尝紫甘蓝。据说每个吃过紫甘蓝的人都说紫甘蓝能够让人心清气爽,顿时感受一种空灵之美。

很多年过去了,紫甘蓝传到了邻国,因为稀有,所以极其珍贵,只有王公侯爵才能够品尝。一天国王宴请群臣,上来一道甘蓝牛排,生煎喷香的牛排旁,配以紫色的甘蓝,极其美丽。群臣未品尝,心已动。这时,王宫里所有的鸟儿开始歌唱,歌声美妙,却充满忧伤。众人惊异不解,却并不在意,继续享用美食。

突然,有一个男子刚食用了一口紫甘蓝后,便心痛大作,翻滚在地。众人惊慌中定睛一看,才发现倒地的原来是公主的夫君。人们赶紧把他扶进寝宫,御医检查之后并未发现异样,不知所以。男子慢慢醒过来,气色恢复如初,询问御医是否因紫甘蓝中毒。御医答道:”紫甘蓝已经过验证,无毒无害。关于紫甘蓝,还有一个美丽的故事。据说邻国有一条河,河边一位叫水蓝的女子日夜思念在战场上牺牲的恋人,终日流泪,泪水把河水染成蓝色,女子血泪流尽而死。女子死后,河水泛滥,河岸两边花草全无,却出现大片紫色可食植物,人们为了纪念这个痴情的美丽女子,给这种植物取名叫紫甘蓝。。。。。“

公主的夫君听到这里,突然心痛复发,口吐鲜血,气绝身亡。

这件事被誉为王国最神秘的疑案之一,后经有心人明察暗访,才知道原来公主的夫君就是那个让水蓝痴痴等待的被认为战死沙场的恋人。”

王晓蕾讲完了,赵欣亮还沉浸在故事里,过了一会儿,说:“这个故事很空灵、伤感。”

王晓蕾说:“是啊,所有关于爱情的,都让人伤感。”

这时候突然听见一个童音在他们的背后说:“公主的夫君到底是怎么死的?”

王晓蕾和赵欣亮吓了一跳,王晓蕾回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站在他们身后,小男孩的脸上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头发微微蜷曲,眉毛又浓又黑,一双稚嫩的大眼睛充满了疑问地望着他们。赵欣亮朝小男孩站着的方向招招手,男孩走过来,和他们一起坐在长椅上,说:“我听见你们刚才讲的故事了,我想知道公主的夫君为什么死了?”

王晓蕾笑着说:“这是一个悬疑推理小说,你觉得他是怎么死的?”

小男孩转了转眼睛,显出一副思考的样子,说:“不是紫甘蓝没有毒吗?那他还吃什么了吗?”

王晓蕾微笑着看着他,说:“其他的什么都没吃。”

小男孩抬头望着头顶上的梧桐树,秋日的阳光透过片片梧桐叶的缝隙,照在男孩的脸上,男孩的脸仿佛变得透明起来,王晓蕾突然想起故事里的水蓝临死时的模样,心里不禁一冷,赶紧把目光转向别处,藉此把那份冰冷异样的感觉从心里赶走。

这时赵欣亮说:“我觉得一定是有人给他下了毒,只不过下毒的方式很巧妙,让人不易察觉。”

小男孩说:“我知道了,是牛排有毒。”

王晓蕾说:“为什么?”

小男孩说:“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被紫甘蓝吸引,都以为是紫甘蓝有毒,所以忽略了牛排。”

王晓蕾说:“有点道理。”

赵欣亮说:“凶手可能是个很懂医理的人,把两种本身没毒但和在一起就会有毒的东西放到了食物里,以此来谋害公主的夫君。”

小男孩也点头赞同。

王晓蕾笑着说:“那么这是两种什么东西呢?”

小男孩说:“是啊,那是什么东西呢?”

赵欣亮皱皱眉,想了半天,说:“我也不知道。总是公主的夫君一定是被谋杀的,不可能是死去女孩的亡灵在报复他,也不可能是因果报应。”

王晓蕾笑着不说话,看着他们两个那么认真琢磨的样子,过了一会儿说:“实在想不出来,我就告诉你们答案吧。”

小男孩说:“好好好,快说。”

赵欣亮急忙摆手制止她,说:“别说,我要自己想出来。”

王晓蕾问小男孩:“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小男孩说:“我叫陈一鹏,在这里住院。我妈妈出去办事了,我一个人在病房里待着太闷了,就出来走走。”

王晓蕾说:“你住在哪个病区?”

小男孩说:“三病区。”

王晓蕾说:“你快回去吧,如果你妈妈回来后找不到你会着急的。”

小男孩说:“好吧,叔叔阿姨再见。”

王晓蕾说:“再见,别乱走了,回去乖乖等你妈妈回来。”

小男孩说:“知道了。”说完转身走了。王晓蕾和赵欣亮也站起来,慢慢走回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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