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经历告诉我们,永远不要对一件事轻易的许下定论,因为你会发现你居然无法掌控它的既定走向!
魁阳就这样站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着那个女子的到来,而那个女子也就是十六年前的姜瑶,她怀中所抱的婴孩也就是如今的小野。
没有任何的理由告诉魁阳那时的姜瑶是向他走来,可是等到姜瑶走至他的身前的时候;他相信了那一刻自己莫名的直觉;
那时的姜瑶在魁阳的眼中是与这个海边小村所有女子不同的是,姜瑶的身上有着一股灵动之气,就连其身上所穿着的华服也只是为她的灵动增添了一丝高高在上。
魁阳无从所知这样的一个女子会与自己的生命产生怎样的交际;两个不同世界的人站立在相同的一个水平面之上,彼此之间,
所隔的距离也就是一步之遥,但就是这一步之遥间,他们默默的凝视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滴答滴答的流逝,魁阳丝毫没有回避姜瑶注视的眼神,
不是他放不开那一瞬间的凝视,而是他觉得这会是他一生与眼前这个女子最长时间的一次交流,他不想放下,因而一直没有回避。
他从姜瑶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满目的悲伤,看到了因为绝望而产生的空洞无神的目光。
眼神间的对话,无需言语间的多言,彼此之间懂就是懂,不懂在怎么去诉说,那都将是另外一方强行在向另一方,
灌输着自己的想法。魁阳对姜瑶之间,没有情与爱的交流,有的只是看到对方的悲伤,而产生的相互吸引,相互慰藉。
魁阳在此刻对姜瑶产生了保护的欲望,这是魁阳此生以来,第一次产生的欲望之力,但是却没有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
就这样,原本彼此间凝视的眼神,在姜瑶的晕厥下告向了终点,看着姜瑶晕厥的时候,魁阳感到自己的心有那么一阵揪痛。
他不知为何,就这样他鬼使神差的把一个陌生的女子带回了渔村,面对着村民询问的眼神,魁阳也同样没有理会;
在此之后,为了姜瑶母子能在这个渔村好好的生活下去,魁阳对自己无所不用其极,他真实的演绎了一个弱者慢慢爬上强者的旅途。
也是在五年之前他跟随狩猎队,一起外出捕鱼的时候;那一次他们意外的遭遇了山海异兽‘鲑’的袭击。
据山海经,南山经记载‘鲑’:鱼类科,其状如牛,陵居,蛇尾有翼,其羽在魼下,其音如留牛,冬死而复生,食之无肿疾。
为了这一头捕获这一条‘鲑’,整个狩猎队几乎死伤殆尽,最后是魁阳意外的横空出世,斩杀了‘鮭’挽救了整个狩猎对灭亡的结局。
在回归村子的时候,因为狩猎队原来的獠首在这一次的捕‘鮭’行动之中英勇牺牲,而空缺下来的獠首位置也就相应的被魁阳这个英雄所获得;
但是魁阳也不是没有付出其代价,为了掩护狩猎队其他成员的撤退,他一个人搏斗着‘鮭’,那道深可见骨的面部伤痕,就是‘鮭’留下的。
魁阳抬起头,看看天色;发现不知不觉间又是晚霞漫天的时分了,而自己却在小屋外静静的回想着十六年前的那个时期,
轻轻摇了摇自己的头,挥散脑中的回想。举目对着小屋的木门注视了一会,魁阳叹息了一声,而后转身离开了小屋向海滩的方向走去。
一个人的身影走在无垠的海滩上,显得格外的孤独。
屋外是魁阳寂寞孤独的身影,一门之隔的屋内却也不是那么平静。
“姜姨,刚才门外的是?有什么事情吗?”陆缘风看着姜瑶转身关门,但是面容之上,那不可掩盖的愁容,因而略带疑惑的问道。
“的确有些事,不过是与小野有关!”姜瑶想了想事情的经过,以及小野的未来,他觉得这件事应该由小野自己决定其走向。
“小野,明天就是成年礼了,你明天会和许多的同龄人一起参加,你们会和狩猎队一起出海捕鱼,你愿意吗?”姜瑶询问着小野的意见。
“我愿意啊!大海多好啊!我好想出海呢!”小野听到要出海别提多兴奋了,这是对未知世界即将可以探索的渴望。
看着小野开心的样子,姜瑶的心开始揪了起来,小野的天真无邪,怎么可以承担死亡带来的极限恐惧。
陆缘风一直从姜瑶进屋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她有什么心事一样,满脸的忧愁清晰的刻画在脸上。如今姜瑶对小野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以及小野所做出的反应;他可以判定,这个渔村的成年礼不是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如果没有别的解决方法,那么只有这样做了。
“姜姨,我也想去见识下那所谓的成年礼,反正我今后都或许会一直和你们生活在一起,终将要去和狩猎队一起出海的,现在不是正好的时机吗?我和小野正好搭个伴!”陆缘风知道,如果自己很是突兀的提出要一起参加所谓的成年礼,
以他所估计的姜瑶的性格,换来的只有肯定的否决;只有和姜瑶说明厉害关系,无论自己怎样逃避,只要自己想继续在这个渔村生活下去,必然也会和小野一样。
因而询问姜瑶的意见只不过是表示尊重,于情于理这一次的成年礼自己都没有不去的理由。
看到陆缘风带着询问的口气和自己说着也要参加成年礼的事情,姜瑶确如陆缘风一开始所料的那般,想坚决的予以否定;但是在她刚想把‘不行’二字,脱口而出的时候。她看到陆缘风那坚定的眼神,他知道事情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她很想回绝陆缘风此时的要求,可是心里对于小野的那份爱护,又让她对陆缘风此刻的要求为之心动不已;她的内心在小野和陆缘风之间做着艰难的抉择,最终姜瑶对于陆缘风的要求选择了沉默的回答。
姜瑶默默的走回了房间,没有洗完的餐具也放在了一边,她觉得自己此刻是那么的自私。
陆缘风十分的理解姜瑶此刻的心里,他没有说什么话,也只是和小野低头轻声说了一句,“我先去屋里洗个澡去了,小野,你先自己一个人玩会,但是不要去母亲的房间知道吗?”
看到,有些疑惑的小野点了点头,陆缘风放心的回到了,另外的一间房间之中,那是小木屋唯一可以洗澡的地方。
一时间,小屋又陷入了安静的瞬间,只有小野的神情上,明显刻画着疑惑不解。
他看了看姜瑶所在的房间,又转头看看了已经走进另一间房间的陆缘风,然后低着头,不知是在想一些什么事情,只是偶然间,会有一缕明亮的光彩透出眼眸。
来到天荒世界的日子也不算短了,那不知在海上漂流了多久的时间,衣服之上都生出了淡淡的异味;现在终于可以好好的洗个澡了,或许这是最后一个洗澡的机会了,那也说不定。
陆缘风快速的放水在大大的木桶之中,等到水放到木桶的七分满的时候,陆缘风脱下衣服就钻进了木桶之中,享受着洗澡带来的舒适感。
陆缘风仔细的擦拭掉自己身上的污垢,用水拍打着自己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陆缘风本来就有些苍白的皮肤,在经过这一段时间海上漂流之后,产现出了一种病态的白。
原本洗澡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可是在陆缘风洗澡的时候,这件事情就不再是那么普通了。
仔细清洗着身体的陆缘风,在擦拭至自己的胸口的时候,意外的发现原本的刀伤完全的好了,连一道伤疤都没有留下;可是取而代之的是,那里多了一块印记。
陆缘风仔细的看着那道凭空出现在自己胸口处的印记,发现那印记的图案就是自己在脑域空间里,看到的那枚神秘小镜的样子;只不过那道印记处在陆缘风的胸口之上,并没有令他感到有任何的违和感,它是那么的天然,仿佛就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就连陆缘风也不禁的为之震撼不已;他试图用手去触摸那道印记的所在,一方面弄清楚它为何会在自己的身体之上,另一方面也是想感受一下这么神奇的艺术,他宛如天然生成的胎记一般,完全脱离了现代激光刺青的美感。
陆缘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右手缓缓的接近着孽镜印记;然而就在他的手掌触碰到印记的时候,陆缘风清晰的感觉到,那枚印记宛如活物一般在颤动;他有些惊恐的想要抽回触摸在印记之上的手掌,但此时那道印记之上却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吸附力,这让陆缘风的手掌完全无法离开那道印记;那道印记巨大的吸附力仿佛要把陆缘风的手掌吞噬一般;变得压抑安静的小屋之中,此刻突然好似听到了‘刺啦’的声音!
那是陆缘风的手掌在印记巨大的吸附力之下,不堪重负的迹象,终于右手的食指崩裂出了第一道伤口,那道伤口相对来说并不是很大,流出的血量也只是很微少的;相比之下更重要的是,那道印记在吸收了陆缘风流下的血液之后,吸附力基本上减弱到了一个可有口无的状态了。
陆缘风感到吸附力没有了之后,赶忙的抽回了右手。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右手的情况,却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仿佛刚才那一刻的发生都是自己的幻觉,只有右手食指的那微小的伤口可以证明那一刻的真实。
孽镜的印记变化不是陆缘风抽回了手就可以改变的,一如预料之中的那样。孽镜印记在吞噬了陆缘风食指流下的血液之后,竟然微微的泛起了幽幽紫色的光彩,但就是这种幽幽紫光仿佛突破了空间的束缚,在这样的晴天白日之下,绽放着属于他的那份荣耀,他是那么高贵,不属于世间。
泛着幽幽紫光的孽镜印记在陆缘风的胸口处微微闪耀,剧烈的蠕动着;血液的注入为印记增添了活跃的养料,它好似要从陆缘风的胸口迸发而出;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在摧残着陆缘风的精神与身体。他不知该如何控制这枚印记,只是被折磨的虚汗一如雨下的流在洗澡的桶里与那清水混合成一体。
在这样的情况下,陆缘风已经浑浑噩噩了,他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他只是觉得这种非人的折磨仿佛会永久性的持续下去,那种痛虽说让人不堪忍受,但绝不会触及到生命危险,只是在一味的挑战人的精神极限。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着,痛苦也在继续蔓延着。
一个人的肉体有着极限的力量,然而精神的极限之处,到底会如何?那谁也无从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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