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七天了,莫楠怎么还没动静?”卡琳娜走来走去。
“不要急,急也没用。”克劳德安慰着。
用圣晶石制成的药,没几个人敢用,普通人服了药还能活下来就是奇迹中的奇迹了,没几个人会用生命换取永生的可能,只有像莫楠这样的疯子才会为了变强而这么做。阿伦是真正了解莫楠的,他知道莫楠只能服药,服药的话她还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活下来,不服药的话她一定会死。
玛丽安每天都送饭菜过来,妮娜也是抽空就来。在温泉室外的几个人没有好过的,阿伦他们食之无味,艾伯特更是七天水米不碰。
“阿奇伯德公爵,稍微吃点东西吧,至少喝一点水,这样下去身体会垮掉的。”玛丽安关切着。
艾伯特抬起消瘦的脸说:“我才不会就这么被打倒,我的身体也是经过那种痛苦出来的,比一般人强多了。”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这么折磨自己啊!”妮娜火了,“一个一个的都是这样,把我这个女王放在哪里了?”
“你去看看尼尔斯吧,他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艾伯特面无表情地说,他现在不想被打扰。
“尼尔斯也是一样,他现在正准备上战场呢!”妮娜说。
一听尼尔斯要上战场,卡琳娜第一个急了,尼尔斯才十六岁,这么年轻怎么可以上战场?
“陛下,请千万阻止殿下!”卡琳娜慌忙说。
妮娜很不满的说:“当然,所以说你们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劝我弟弟怎么就不对了?那小子就因为这件事不开心了,你们担心,我就好过吗?你们不知道现在国家有多么危机吗?马伦帝国都快要打到家门口了,我们最强的骑士就是被他们的大将军丹尼斯杀的!可是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沉默……
莫楠在温泉里忍受着各种痛苦,就算是失去意识了,她也不过是与外界没有沟通了而已,那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痛苦反而更加清晰。万箭穿心、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剔骨、窒息、狼咬……各种痛苦一层一层的叠加,所谓不老不死,代价就是先死无数次,莫楠算是领教了。
温泉室外,卡琳娜终于忍不住,发狂一样的冲向温泉室,克劳德拦住卡琳娜,想制止卡琳娜疯狂的行为,可是卡琳娜一点也不配合,两个人发生了争执。
“克劳德,你不该阻止我,莫楠现在正在受折磨,我不能就这么看着她出事!”卡琳娜尖叫着,七天的等待和焦虑都快要把她逼疯了。
“你这样只会害了莫楠,她面对考验时任何人都帮不了她,拜托冷静一点,卡琳娜,冷静一点。”克劳德紧紧抱住卡琳娜,他现在的担心不亚于卡琳娜,但不能所有人都失去理智。
卡琳娜挣开克劳德的怀抱,推开温泉室的门走进去,其他人也跟了进去,第一个进去的卡琳娜彻底吓坏了——这是怎样的场面啊,温泉里的水都是黑的!莫楠正对着他们只露出肩膀以上的部分,俊俏的脸惨白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被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大半。听不到她的呼吸声,连一点生命的气息都没有了,那样……就是死了吧!
“莫楠……”卡琳娜直接昏过去。
妮娜也是感觉一阵晕眩,还好有艾伯特扶住她。玛丽安跪在地上抽泣着,阿伦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知该如何安慰。
“法师…大人是那么好的人,为什么……”玛丽安泣不成声。
“我不相信她已经死了。”阿伦说。
阿伦的话震惊了其他人。
“我也不相信,她说过会活着的,我才不相信她已经死了。”艾伯特也说。
艾伯特口音刚落,莫楠的眉毛颤了一下,接着嘴也动了,慢慢的…人恢复了气息,虽然很微弱,但毕竟是活过来了!
“莫楠姐姐!”妮娜狂叫。
他们都不再出声,看着莫楠一点一点的苏醒,听着莫楠越来越平稳的呼吸声,渐渐地,莫楠开始试着张开眼睛,随着睫毛的颤抖,莫楠眼中的世界由一条线变得清晰,她抬起头看到众人憔悴而喜悦的脸,知道了这些天他们也都经历着考验。
莫楠苏醒过来,艾伯特他们喜泪交加,万分之一的概率,莫楠真的做到了!
莫楠看着他们,张开嘴慢慢的说:“男人出去……”
众人立刻听命,克劳德还抱着卡琳娜一起出去了,温泉室里只剩莫楠、妮娜和玛丽安三人。妮娜和玛丽安扶着莫楠出了温泉,玛丽安用浴巾把莫楠包起来,莫楠虽是醒来了,但脸上还是没有一丝血色,憔悴的让人心疼。
“要一次性经历所有的死法,真是辛苦呢……”说完,莫楠又晕倒过去。
经过用医生给的方法调理后,莫楠渐渐恢复了气色,而且她之前训练的效果也显现出来了,莫楠能感觉到自己每天都在变强。每天都会有很多人看她,唯独艾伯特和尼尔斯连个人影都没有,妮娜每天都会给莫楠讲最新发生的事,讲的最多的就是艾伯特的事,莫楠能从妮娜欢快的话语中听出艾伯特现在正承受着很大的压力,国家现在很危险,艾伯特现在也一定焦头烂额的了吧!
“尼尔斯怎么样了?”莫楠问卡琳娜。
“殿下最近都在帮阿奇伯德公爵处理朝政,他们和梅尔文大人加起来还是解决不了问题,马伦帝国太过强大,除了战争别无他法,而战争的话……我们几乎毫无胜算,同时殿下还是执意参战,没人劝得住。”卡琳娜说出了莫楠真正所担心的事。
莫楠没办法,为了恢复她只能躺在床上,她对卡琳娜说:“前些天国王封我为临时的大将军,有权决定谁参战,告诉尼尔斯,我不允许他参战,这是军令!十八岁以下的任何人都不得参战。”
马伦帝国、将军丹尼斯,莫楠记下了,这个人,她要杀,这个国家,她要毁灭!
“加布里埃尔·丹尼斯是比唐纳德·艾略特还强的人,被人称为‘战场上的狂狮’,他生性傲慢,看不起任何对手,喜欢让对手从他的胯下钻过,这个人实在可恶,但我们却拿他没办法。”迪克介绍着仇人的信息。
“好,我知道了。”莫楠伸了个懒腰,“你先下去吧,我也该行动了。”
莫楠穿好衣服,这些天她恢复的也差不多了,力量是之前的两倍,现在的身体莫楠很喜欢。
“大人,真的要上战场吗?”玛丽安不舍。
“我没得选择,现在的我已经是半个死人了,永生是最没有生命力的一种活法,既然都成这样了,不上战场我又是何苦呢?”莫楠说。
“那,大人,我帮你把后面的头发盘起来吧,现在大人是将军了!等大人出征那天,玛丽安的身份是不允许去送行的。”
“嗯,女王要另找一位骑士长了。”将军的爵位是男爵,所以莫楠并没有晋升,当然这没人会在意。
莫楠摸着脖子上挂着的戒指,从今以后就要代替老师带兵打仗了,这戒指就像老师一样将随她一起上战场。
“我出征以后,你要勤加练习格斗术,回来我会检查喔!”
“嗯,不会让大人失望的!”
出发这天,莫楠穿上紫色的战袍,这是照着唐纳德的战袍的样式所作的,穿在莫楠的身上意外的搭配。
骑上白马,莫楠充满了期待,也倍感小心,战争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一不小心就会丧命的。莫楠拔出长剑,长剑放出寒光熠熠,死又有什么关系呢?又不是没死过!
“将军!”一个骑士骑马过来说,莫楠惊奇的发现是埃文!
“怎么是你?你还太年轻了!”莫楠马上否认埃文。
埃文没有说什么,克劳德骑着马上前说了:“哈罗德公爵特地向女王申请参战,女王特批的。”
“莫楠说我年轻,你忘了你也不过比我大一岁吧!大将军规定,未满十八岁不许参战,我可是够格了!”
莫楠轻笑,埃文的话她无从辩驳,只好说:“我们三个曾经比过骑马,现在就比一比在战场上谁最厉害!”
随着两个优秀的骑士爽朗的笑声,该启程了,艾伯特走近莫楠的马,把一年前被莫楠拒绝了的戒指再送给她,这次莫楠没有拒绝,她把戒指收好,催马前进。
军队出发了,尼尔斯还在为不能上战场而别扭……
所有送行的人都望着他们远去,所有人都知道一场新的战斗又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