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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二十三、做客阿奇伯德城堡

莫楠的伤已经被妮娜和艾伯特知晓,那她也不必再逞强装作没事,每天都不必见女王,与是莫楠就一直宅在房间里用左手写写写,写个不停,那字当然是没法看的。莫楠的工作也不多,很简单就两件——编写《克伦威尔法典》、翻译《鬼谷子》。好不容易可以有个假期,莫楠抓紧时间做着工作,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莫楠就真的拖到了一百天,等到莫楠愿意出门走动一下的时候已经是冬末,工作做得还蛮像样的,莫楠非常满意。一百天的锻炼,莫楠学会了用左手写字,也算是一个收获吧。

艾伯特给的药膏很管用,阿伦也特地给她配了药膏,其实莫楠的伤早就好了,之所以不想出门是因为伤好之后有一件很难推辞掉的事——去艾伯特家做客,跟阿伦他们一起。一直装下去也不行,即使再拖上一百天也改变不了自己已经答应了邀请,和阿伦他们商量过之后,他们决定选个好日子前往。

这天还算晴朗,莫楠他们骑着马前往阿奇伯德城堡,几天前下的小雪早就化了,路上并没有大的坎坷。莫楠也时才知道艾伯特住的地方比哈罗德城堡还远,艾伯特为了能随时入宫而在王城内买了一所房子,其实王城内的那所房子也是仅次于伯爵的标准,莫楠差点把那儿当成目的地了。等真的到了目的地,莫楠差点被吓死,这规模,只比王宫小一点,太太太……

“喂,这么冷的天你张这么大嘴干什么,小心肚子痛。”唐纳德酷酷的从身边走过,莫楠点了点头,仍没闭上嘴。

卡琳娜紧接着走过,顺便用手帮莫楠合上了嘴,她更在意的是莫楠的形象,毕竟莫楠的礼仪老师是她卡琳娜。

莫楠看他们都走进去了,紧接着也走进去,一路上就像参观一样,像宫殿一样奢侈,只是没点太多蜡烛显得有些暗。这些人中只有克劳德不是第一次来,如果不是艾伯特的家,其他人还真要好好参观一下。艾伯特不仅是妮娜的支持者,更是与妮娜利益息息相关的人,也是莫楠他们应该好好防备的人,这次把他们几个叫全了,其目的很明显,至少知道是冲着尼尔斯的事。请他们做客,是鸿门宴也说不定,阿奇伯德家族的人都太过聪明,别人想不到的他们能想到,别人不敢做的他们能做到,所以要猜测艾伯特的意图简直比登天还难。

过了花园,又穿过很长的走廊,他们终于到达会客厅,而艾伯特已在那里等候很久了。

“你们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艾伯特半开玩笑说。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我担心伤好的不彻底,才拖到今天才来。”莫楠连忙往自己身上推。

艾伯特“噗嗤”一声笑了,莫楠似乎误会他的话了,他说:“我的意思是,你们从进城堡到现在用了很长时间!”

“那也怪我,都是我像个乡巴佬似得,东看看西看看,才拖了他们后腿。”莫楠又往自己身上推。

“神使大人,你能不这么可爱么?”艾伯特好像真的被逗乐了,用上了他们的身份不常用的词。

莫楠很难堪,与艾伯特的关系也算很熟了,现在居然表现得这么滑稽,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艾伯特看出莫楠的难堪,就顺着话题继续:“这城堡你们还没来得及仔细参观吧,我有事跟克劳德说,你们请自便吧。”

克劳德跟艾伯特去了里面,莫楠四人就离开了会客厅。阿伦、唐纳德、卡琳娜三个人一起“参观”着城堡,“顺便”想着几种可能和对策;莫楠脱离了集体,独自泡温泉去了!在上好的温泉室内,莫楠享受着温泉,一脸白痴相,受伤以后就没好好享受过温泉,现在有这个机会为什么不好好利用!

莫楠思考着自己的反常,这几个月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跟艾伯特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也许是生疏了……莫楠的脑海中浮现起那天在神庙时的情景,从那天开始莫楠就对艾伯特非常敏感,难道……

“想什么想什么呢!莫楠你傻了么?”莫楠抓狂,把温泉里搞得涟漪阵阵。

“你怎么了?”艾伯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莫楠顿时僵住,艾伯特在她身后的话,老天,她可是什么都没穿啊!

“那个,你有什么事的话等我出去再说好么?”莫楠不敢回头,语调滑稽的说。

“我只问几个问题,问完就出去。”艾伯特可没有听话的意思。

“好…好吧,你要问快问。”莫楠硬着头皮说,又小声嘟哝,“嫁不出去了……”

“你跟尼尔斯是什么关系?”艾伯特似乎不理解莫楠的尴尬,提问题没有片刻犹豫。

“尼尔斯!”莫楠再次僵住,虽说艾伯特知道莫楠的秘密是已经确定的事,艾伯特会直接这么问莫楠还是没有想到的,莫楠也忘了尴尬,应对艾伯特的质问本身就不简单。

“你能这么问,相比答案也已经很清楚了吧。”

“不,我还没有那么清楚,克劳德也是咬紧牙关,我觉得你可以告诉我。”

“克劳德不愧是帝国第二的勇士,其实告诉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也没什么,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不,尼尔斯殿下是高贵的王子,我还不够格做他的朋友。”莫楠换了一种语调,现在的莫楠不是菜鸟,反而像运筹帷幄的谋士。

“舞会那天我问你关于神庙出事的处理,你说人越多越好,那时你就在利用我,对吧!”

“没错,我也很好奇你竟然会听话。”莫楠没有一点羞愧感,至少看起来是这样。“说到关系,我对于尼尔斯来说也就是个外人,尼尔斯是妮娜的弟弟,也算是你的弟弟,保护他的应该是你才对,怎么反过来质问我了?”

“现在国家许多地方都发生暴动,国民对王位继承的事议论纷纷,你知道这是多么严重的事吗?哈罗德公爵利用尼尔斯王子的存在四处散播谣言,有近一半的贵族开始反对女王,你到底是在帮谁!”

莫楠很不满意艾伯特的话,她不想尼尔斯出事,也不想妮娜出事,她在尽力保全,而艾伯特却把两个人说的像不能共存一样!一股子气从莫楠体内涌上来,莫楠的耐性终于到了极限,她攥紧拳头终于爆发出来,霎时激起水花四溅!艾伯特的神情有些许变化又马上镇定下来,两个人现在的气势几乎是相同的。

“问来问去,你只是想知道尼尔斯在哪里,那我就告诉你,你不会如愿的,我们死也不会说!”

“那你有能力保护他们两个人吗?如果你真的是神使,就应该明白什么是最重要的!”

“你明明知道我才不是什么鬼神使!我才不是神使那么无能的废物!我要保护他们两个人,我一定可以做到,你可别小瞧我老爸的女儿了!”

艾伯特许久没有说话,或许是莫楠在气势上压倒他了吧……艾伯特好不容易开口,说:“给你的药是只有王族才能用的,而且王族也得省着点,看来效果的确不错,你身上一点都看不出受过伤。”

莫楠刚开始还不明白艾伯特是什么意思,定定的看着艾伯特,又不好开口问。

“等等,我怎么和他面对面?还有,我不应该是艰难的仰视他么,怎么我的位置高了?”莫楠细细思索,下一刻,这个神经大条的家伙已经全部浸在水里了,“我竟然站起来了,我竟然面对着他站起来了!真的嫁不出去了!”

艾伯特觉得不可以再待下去了,就转身离开,临走前还说:“喂,你可别淹死了,否则唐纳德他们一定会找我决斗。”

阿伦他们的防范好像是多余的,因为艾伯特好像只找了莫楠和克劳德的麻烦,克劳德顾念旧情自然不会透露谈话的内容,而莫楠自不必说。之后的做客就真的是做客了,抛开双方的立场不同,这次做客还算愉快,主人很热情,仆人们也很恭敬。

下午茶时间,茶点还未上来,莫楠他们就在花园里等着。传说这阿奇伯德城堡里的花园是整个国家最美的花园,这里种植着四季盛开的花朵,每一个季节都会美若天堂,就算是这么等着观看花园的风景也不失为一大乐事。

“莫楠,你怎么魂不守舍的?”卡琳娜发觉莫楠好像无心看风景。

“啊?有吗?”莫楠如梦初醒,还一脸茫然。

“她早就这样了,忘了正餐时是谁拼命地啃那个叉子了么?”唐纳德说。

茶点上来了,是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女孩端上来的。阿伦接过一杯茶并向女孩道了谢,他边品着茶边观察着莫楠,又看了看艾伯特,好像明白了什么事。

莫楠还在为在温泉室里的事而苦恼,真是太丢人了,本来想给艾伯特一个下马威,结果自己坏了事,但愿艾伯特不要和别人说,其实这种是怎么可能说出口呢?莫楠心烦意乱,又是一顿抓狂,蓦然间发现那个端茶的小侍女跪在她面前!

“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么?”莫楠连忙问。

“对不起大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女孩泣不成声。

莫楠莫名其妙,什么不是故意的?到底出什么事了?

“茶打翻了,全在你身上。”卡琳娜提醒。

莫楠才发现自己白色的衣服上沾满了红色的茶,这样子非常难看。

“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把茶杯打翻的吧!你没有必要道歉啊!”莫楠慌忙扶起女孩,谁知女孩还是哭着。

艾伯特见莫楠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就说:“莫楠是女王的骑士长,是尊贵的大人,怎么可能有错?说到底还是她的不小心。莫楠,你是客人,发生这样的事是我的不对,这女孩要怎么处置你说了算。”

“怎么处置……”莫楠低语,确实是她自己的错,不关这女孩的事,为什么要处置这女孩?

女孩哭得可怜,冒犯贵族可是重罪,她还不过是个孩子,真是冤到极点了。莫楠掏出手帕为女孩擦着眼泪,她一点都不想处罚。

“你多大?”

“十二岁,大人。”

“艾伯特,怎么处置都好么?”莫楠问,“让她做我的贴身侍女好么?”

艾伯特一懵,莫楠的想法总是稀奇古怪,说:“好吧,你不嫌弃她就把她带回去吧。”

“听到了吗?现在你跟着我了,不要哭了。”莫楠安慰着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玛丽安。”女孩说。

“我叫莫楠,以后就请你多多照顾啦!”莫楠冲玛丽安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玛丽安也不那么害怕了,新主人似乎与众不同……似乎与众不同的好相处。

后来,莫楠才知道玛丽安是孤儿,是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可怜孩子,在阿奇伯德城堡做侍女的岁月里,玛丽安的地位也就是奴隶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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