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文渊的心情很不好,作为一个在宣成学院很有名气的讲师,除了少有的几个人有谁遇见他不会弯下腰恭敬的叫他一声夫子。他很享受这种感觉,可最近不一样了,虽说学生还是会像以前那样像他致敬,可他总觉的他们眼神并不是真的尊敬他,似乎还带着嘲讽的意味。
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对那沈的小子也是充满恨意,这帮学生肯定是听闻了那日在如仙阁发生的事情了,不然学生怎么会那样看他。
就在刚才,他恨恨的从教室里走了出去,课都没讲完,原因是有一个女学生说他讲的某段话含有讽刺女性的语气而当场顶撞他,可那是他照着书本念的,这在以前是不敢想象的,学生对他即使没有尊敬,也绝不会顶撞,可这位女学生恰好是他惹不起的,所以只能拂一拂衣袖走出教室,打算去院长那评评理。
过的不舒服的却也不只是文渊一个人,潘清比文渊更是过的更是不爽,他在学院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长的不错,又熟识乐理,同样家境也很不错,为本地知州的儿子,虽说学院也有不少比他来头大的,可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他武学修养也同样不错,年纪轻轻便已经达到溪照境,连院长都对他夸赞有加,这样的人物在学院追求的他的女人不在少数。
可最近,与他说话的女生明显少了一大截,追求他的几乎没有,以前对他有好感的甚至看见他远远的避开他,朋友虽说与他还是有说有笑,如平时一样,可是他知道,如果不是自己的家世,这些人想必也是一样,他不是傻子,所以他知道他在如仙阁出丑的事情这帮同学都是知道的,自己喜欢的女人不光没接纳她,而且与那侮辱自己的小子相会,现在他在同学眼中几乎就是傻子加冤大头的代表人物。
想到沈墨的那句潘兄替我去门外把把风,我担心我家小丫头吃醋找上门,他就气的牙痒痒,他也想报复沈墨,可那小子看上去平平常常却和李清之那厮扯上了关系,这是在学院他少数惹不起的人之一,不过为了报复,他仍是敢顶风作案的,可就在准备动手的时候,父亲突然说这人碰不得,他调查清楚了沈墨只是个小商人家的儿子,所以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这么说,可一向疼他的父亲这次却没有告诉他原因只是告诫他要忍。
潘清甚至觉得沈墨是才是他爹的亲身儿子,不然怎么连他都帮着说话,这让他很是憋屈,对沈墨的恨意也是越来越深了。
有些人,他痛苦了,永远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永远都只会将自身的痛苦归结在别人身上。
此时,沈公子却一点也不知道自己早已经怨气加身了,他这两天的日子过的实在是舒适,清儿这几天将他照顾的极好,态度也温柔了许多,一度都有点不适应,每天都在感慨这才是少爷应该享有的生活啊。
不过清儿还是明显小瞧了少爷得寸进尺的能力。
“清儿,少爷刚刚读书累了,来帮少爷捏捏肩膀。”
“少爷,你哪里读书了,刚不是才从隔壁汪叔叔家回来么。”小丫头不满道。
“少爷去老汪家就是读书去了,难不成去看他家女儿去了,她长的又没有我家清儿漂亮。”
“可是少爷他女儿才五岁...”
“哎清儿啊,那晚你我着实没睡的着啊,那胭脂...。”
“少爷别说了,我给你捏就是了。”小姑娘嘟着嘴道,可恶的少爷,现在不说把我嫁出去了,老拿那胭脂说事。
沈少爷享受着小丫头的按摩,一边哼着小曲,这生活给个皇帝也不换啊。
捏了一会儿,就听沈少爷一声大叫。“哎哟,清儿你轻点,你当少爷的肩膀是石头做的么,这么用力。”
小丫头委屈的说:“少爷捏了这么长时间我的手都酸了。”说完还甩了甩手
“什么,手酸了还能这么大力,啊,你说什么手酸了,这可怎么办,赶快来把手拿过来,这次换少爷给你捏捏。”少爷一本正经道。
“清儿,你那是什么眼神,不会以为少爷占你的便宜吧,你这可是不光侮辱了我的人格了啊,赶紧把手伸过来。
毫无疑问,清儿又一次脸红的跑了出去,哎,这丫头还是不懂少爷纯洁的心啊,脸皮薄的也快赶上我了啊,沈少爷感慨道。
好日子总是过不长久,就在今天,沈墨发觉自己的右眼皮跳个不停。
原本以为是林采这货来,带给自己什么坏消息,这可误会了林少爷,他父亲从帝都回来特地带了从帝都买回来的野狼肉,他觉得不错就拿来与沈墨分享了,这东西在兰木镇可买不到。
沈墨吃了两口顿觉的这小子挺上道,正弄了点小酒和林采喝着,清儿就跑过来对他说学院的事情解决了,估摸着后天就能够到学院报到了。
解决了,怎么就解决了,宣成学院他是了解的,在整个天风国都是有名的,兰木镇上的只是它其中的一个分院,按道理来讲没点来头是进不去的,可就这么顺利的进去了,母亲托的人他是认识的,也只是个镇上的一个夫子,而且不在宣成教学,所以他才肯定自己估摸着进不去,拿这个敷衍一下结婚的事,到时候父亲也跟那好友说了推延婚期之事,想必也不好意思再去更改。
虽说他当时报着大义凌然的态度,去学院上课总比成婚来的强,可当事情终于订下来了,他顿时又愣了,那里可是埋伏着一堆敌人的啊。
“清儿你说什么,那去学院的事情定了。”沈墨,不死心的问了遍。
“是啊,少爷,夫人刚叫我通知你的,不知道为何事情出奇的顺利,没有使银子学院就同意了。”小姑娘似乎知道宣成学院是个什么地方,骄傲道。
少爷能上宣成念书,自己脸上也是很有光的。
沈少爷很郁闷,自己刚读完书,高高兴兴的当了名教师,挂了以后没多久又得再去念书,不同的事这次没经过高考,没花过钱,就直接上名校了。
“让我和一堆毛头孩子一起上学,平时我都嫌林采太肤浅了。”此刻他完全忽略了眼前的野狼肉是怎么来的了。
一旁的林采听的是莫名其妙,推了推沈墨道:“沈兄,什么事情解决了,和我说说。”
此刻沈墨正郁闷着,见林采问他不由的说道:“我说,你能不能别老沈兄沈兄的这么文纠纠的叫我,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啊。”
林采一惊我是什么货色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就这道了,一看沈墨貌似不高兴赶紧道:“沈兄是我不好,不过沈兄还是对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我也好与你想想法子啊。”
果然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
虽说指望林采是指望不上,可总比没有强啊,他也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原委跟林采说了遍,其中更是强调自己并不是因为不知道人家姑娘长的漂不漂亮而不愿意与他成婚,只是说男子汉大丈夫岂能牵挂儿女情长。
后面加上去的话林公子是一句话也没听进去的,他听完只是惊喜的拍了沈墨一下,只觉的这沈公子着实了得。
“沈兄,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有这么好的主意怎么不早与我说,那我还成哪门子的亲,沈兄实在是个高人,我现在就回去与我父亲商量,那请回家的夫子就不用来了,我也去那宣成学院读书。”林采一脸兴奋的讲道。
我去,我以为这货真想出了什么好主意这么兴奋,原来是因为找到不成亲的理由,害我白跟在后面激动了一下。
“林公子啊,不是我说你,你父亲不会同意的,你家都有人教了,还要去什么学院学习,在家单教你一人不是更好。”沈墨打击道,让自己过的好的方式是看到朋友更痛苦,此刻沈公子就是这心态。
“沈兄倒不用替我担心,我已想好主意,就说在家难求进步,到学院更能与其他同学共同探讨学习,倘若不行我就拿出你忽悠伯父伯母的那一套。”林公子此刻想好了对策,信心满满。
又不经意间忽略了他的脸皮啊。
“林公子高才,不过我句句实言,并不是忽悠,还请林兄主意用词啊。”沈墨不爽道,替人解决了问题,自己还得陪人家乐,这他可做不到啊。
“是林某失言了,沈兄大智慧。”话音刚完就匆匆的赶出门,此刻他是兴奋的一刻也不想等了,只想立刻把这伟大的构想告之他父亲,然后就不用和那母老虎成婚了。
“林兄,且等我后天与你同去。”这是林采出门后留下的一句话。只不过可怜的林公子,有些次要的愿望倒是实现了,可真正的目的却...
不管怎么说还是拯救了一个即将关入牢笼的少年啊,这也算行善积德啊,沈墨自我安慰道。
嘿嘿,这年头最铁的关系是什么,一起下过乡,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
都不是,最铁的关系,还是得背上小书包,一起上学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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