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嫣一脸委屈及憋屈的表情,这是要将自己挂起来吗?怎么世间还有如此没有同情心,没有爱心,没有道德的无耻之人,那应该只有洛司音当属是也!
“唉…..”
紫嫣松口从空中跳下,整了整略有发炎的牙龈,又打了一个轰然的喷嚏,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干涩的鼻头,低头沉思了一下,觉得应该没有什么要做的了,便跳起来一口咬住洛司音手里的树枝。
果然还是不能在强权面前挑战权威,紫嫣决定去洛司音那里狠狠的吃上一顿,再带走一些,顺便趁机顺点什么宝贝,以此来平复自己受伤深重的心灵。
山里的风又大了一些,把紫嫣有些污浊的毛全都吹向一边,越来越多的落叶被翻滚着卷起,山上的树林也开始发出“沙沙”的声音,夕阳下的天空只剩下一片斑斓的红霞,红霞与流云交融汇聚,像是一条绚丽的虹桥。
洛司音提着树枝的另一边,像提灯笼一样提着紫嫣跃上穿心剑,总是觉得万分不对劲,浑身不舒服,提着一只污浊干瘦的狐狸,洛司音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如此憋屈的飞行。
此时水君正在琼羽的后厢房摆了一盘棋,他一下午冥想了必输的九九八十一种套路,好让洛司音在陪自己下棋时赢得高兴,就忘了给他做椒盐里脊,水君记得,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就算是今天输得再多,也不能让洛司音给自己做一盘椒盐里脊,否则只会更快的去见阎罗君。
“唉…..”水君凝望着窗外的淡黄色的婆娑萝,在一抹霞光中摇曳生姿,被染了一层微微的淡红色,似乎平添了几分妖艳,只是久久未见洛司音回来,他反而有些着急。
一阵温暖的,夹杂着婆娑萝香气的微风轻轻掠过长生殿,长生殿前铺满了青白石的九十九级台阶,每一级台阶都在霞光中泛着淡淡的清冷的红光,长生殿的顶层更是寂寥而冷清,大殿中央的尽头,是琼羽最高等级紫金琉璃龙凤双纹掌门座椅。
座椅的两侧各摆了两张青案,案上放着洛司音平日最爱看的佛家典籍和红丝砚,此外案上还摆了一根红烛,一个琉璃盏,一瓶插着三支的婆娑萝,因为洛司音喜欢安静,平时也是独自一人挑灯夜战长生殿。
所以琼羽弟子曾私下猜测他们的师父是不是已经看破红尘或者曾经受过什么刺激,以至于他这颗进化较为缓慢或者已经趋于变态的心,是否还能承受住四海八方前来纠缠的女子。
据琼羽的大弟子棠雨回忆,似乎自打洛司音当上掌门并在钟山大战烛阴苍敖帝君三天三夜而将其打败后,致使钟山方圆八百里开外,春天下雪,冬天烈阳高照,秋天春雨连绵,夏天落叶纷纷,只因为苍敖帝君管辖着四海八荒的春夏秋冬,风雨天气,和洛司音大战时封闭了其对四海八荒的影响,却唯独没来得及封闭钟山极其方圆百里。
苍敖帝君又名烛龙,人面蛇身,喜穿赤袍龙纹战甲,其视为昼,暝为夜,吹为冬,呼为夏,身长千里,不饮,不食,不息,吸为风。曾经是四海八荒公认的无敌战神兼加美男子,不但吸引了仙族魔族的众多公主的爱慕,甚至因此而大打出手,可还是空留着帝妃之位无人能及。
也许是因为苍敖帝君不喜吃饭,又长居钟山紫铭大殿,不但可以节约粮食又是居家美男子,所以在洛司音与其大战之前,苍敖一直苦恼于如何挣脱无数女子的纠缠,然而,当洛司音将其战胜之后,他不愁了,愁的人变成了洛司音。
所以,棠雨总结,师父虽然大战苍敖帝君致使钟山四季颠乱,百姓苦不堪言,着实干了一场缺德事,但是他把纠缠苍敖的女子都吸引来了琼羽,也算是为苍敖帝君做了一件好事情。
如今苍敖帝君每日坐在紫铭大殿喝茶品茗的望着水月镜里琼羽的镜像,看到曾经那些夜以继日不断在紫铭大殿敲门的女子,开始在琼羽敲门,他露出了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洛司音终于意识到自己年轻气盛所犯的一场无比重大的错误,于是他命令琼羽弟子大开山门,当女妖女魔女仙再来敲门时,就每人赠送一本《如来佛语七夜谈》外加洛司音本人的亲笔签名。
当这些女子手捧《如来佛语七夜谈》时,她们发挥了自己勇于拼搏的勇气和无比顽强的生命力,于是,琼羽对面的尼姑庵,瞬间爆满且为此还引发了一场血战,洛司音觉得自己对不起佛祖,于是每天潜心念佛,而且似乎,确实对这些女子,着实没有什么兴趣可言。
此时棠雨正站在琼羽门前凝望着自己师父,他觉得师父会战清水并一掌拍死清水后,一定觉得时间充裕又去别的地方溜达了,并且他真诚的希望师父不要再去大战什么帝君了,因为昨天明月庵的老尼跪下来死死的抱住他的腿,说方圆百里的尼姑庵,已经再也容不下任何女子了。
虽然琼羽也收女徒弟,但除了妙语圣姑外,似乎都是些年幼的女孩子,所以棠雨很放心,唯一让他又比较忧心的是,琼羽最近又来了许多敲门的年轻美男子,棠雨告诉他们,《如来佛语七夜谈》已经送完了,此时正派小弟子去如来那里再搬几箱回来。
于是,琼羽对面的少林寺又瞬间爆满,为此也引起了一场血战,最后,棠雨总结,师父他老人家一定是蓝颜祸水,祸国殃民,于是每天念佛赎罪。
“是了,是了。”棠雨对自己的总结大为赞赏,站在门前用力的点了点头后,继续伸长脖子遥望着师父。
“嘿,大师兄,等师父呢?”
火云站在棠雨身后用力的拍了他一下,棠雨一惊,转过身凝望着她。
“小火,你怎么来了?”
“还大火呢!”火云嘟嘟嘴,“水君等不及了,他说他快长毛了,问我师父为什么还没回来?”
“哦。”棠雨转过身又朝远方遥望了一下,喃喃的说。
“对呀,我也有些想师父了,他每天一个人在长生殿冷冷清清的,也该有个关门弟子了。”顿了顿,转向火云,“对了,你的功课做完了吗?不会又逃课了吧?也不怕徐夫子拿鞭子抽你!”
“你!嘘!我是偷偷跑来的,不要告诉夫子,他那鞭子抽人可疼了,你看,你看。”
说着掀起自己的袖子,白皙的皮肤上露出一道道的血痕。
“哦,再教你老逃课,说,这个月有几次没逃课?”
“额……”火云低头不好意思的扯着衣角,正想着趁棠雨晃神之际,以顺雷不及掩耳之势逃之夭夭,然而当她刚从袖子里摸出一沓迷魂散,一抬头“啪”的将迷魂散撒向空中,却看到空中飞来一抹洁白的人影。
“师…师....”
棠雨转身望向人影,火云晃神,然后,她被自己的迷魂散迷晕,“啪”的一声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