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弟子遵命!”玄灵一路小跑,“嗖嗖嗖”几下就跑进了殿门里面,扬手唤来几名弟子吩咐了置办兵器衣料的事情。
而清水则于正月初八沐浴更衣,焚香祭祀了祖先,又念了一遍《摩来佳音福尔相容大修佛经》,自我感觉良好后,换了一身玄青色滚金边的阴阳法袍,又拎了那把五十公斤的玄铁剑,虽然手感不是很好,但是周身萦绕着淡绿色的光泽,这让清水十分满意,就像他喜欢吃祝余,油油的,亮亮的,符合他的品味。
然而当清水骑着那匹瘦马火急火燎的赶到青丘的会战地点时,他愣住了,先是伸长脖子四处张望了一遍,又猫着腰在树林灌木里搜查了一遍,最后爬上树在树冠上往远处瞄了一眼,然后他愤怒了,伸手撇下一截树枝,狠狠在手里掰断,冲着天空大声的嚷道。
“你奶奶个洛司音,说好午时三刻第三棵祝余树下见,老子第一次约会就如此遵守时间,你娘的连个人影都没看见,你娘的太不注重礼仪,太不给孔子争气了!”
空气中一片寂静,偶尔飞过几只漆黑的乌鸦,地上的树鸭子“嘎嘎”是叫了几声,便又是一派安静,几缕小风“嗖嗖”的刮过来,清水趴在树冠上浑身哆嗦了一下,犹豫再三,他“蹭蹭”两下爬下了树冠。
此时正值深秋时节,琼羽坐落在堂庭山的最高处,而堂庭山上又天然生长的许多桂树,洛司音虽然仍未修炼成仙,却也掌握了许多仙家的法术,为此西海水君时常来找洛司音下棋,顺便与他探讨些佛理与修仙的要诀。
水君好奇洛司音眉间的银色羽花,栩栩如生又给他的脸颊增添了许多清丽,然而洛司音却对自己眉间的羽花和天生附带的许多仙力大为不解,水君也没管许多,这事就因此而不再稀奇。
洛司音站在殿门口向远处张望了一下,看到自己为琼羽布置的结界使琼羽周身萦绕着一股淡粉色的仙气,在这股仙气的作用下使琼羽免除了季节变换和妖魔鬼怪的侵袭,所以,虽然堂庭山已经是漫天黄叶纷飞,琼羽却依然保留着春天的勃勃生机。
洛司音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捻下一朵淡黄色的婆娑萝,放在鼻间轻轻的嗅着,水君从大殿里走出来,轻轻的拍了拍洛司音的肩膀。
“清水想必已经过去了,你还不过去吗?”
洛司音放下花瓣,微微的勾了勾嘴角,淡淡的笑道。
“占用我的时间飞过去,一巴掌拍死他,再飞回来,还不如就坐在这里和弥兰兄下一盘棋。”
水君挑了挑眉,也微笑道。
“都已经亥时了,我看他一定等不及先走了。”
洛司音摇了摇头,十分坚定的说。
“他没走。”
“哦?为什么?”水君一脸疑惑,却见洛司音慢条斯理的说。
“这不是他的风格。”
水君大笑道。
“那我们就打个赌,如何?”
洛司音点了点头,转过身问水君道。
“弥兰兄想赌什么?”
水君瞬间一脸兴奋,难掩心头之喜却还是咽了咽口水,换做一脸严肃的表情。
“如果我赢了,司音以后就不要再给我做糖醋里脊了。”
洛司音的表情凝结在空中,他微微的皱了皱眉,淡淡的说道。
“难道弥兰兄不喜欢我的糖醋里脊?”
水君不好意思的笑道。
“当然不是,愚兄最喜欢司音的厨艺,只是每当我来时,司音都为我做一盘糖醋里脊,额…..看到司音的鲜嫩白皙的手上出现了一道裂纹,实在是让我心疼,所以…..”
“哦….”洛司音微微的展了展眉,随即也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水君的肩膀,和蔼的说道。
“太劳兄长用心了,既然弥兰兄如此喜欢我的厨艺,那我以后就给弥兰兄做我最新研制的一道菜,叫做椒盐里脊。”
“…….”
水君抽了抽嘴角,苦苦的笑容挂在脸上,眉毛皱成一团,却还是十分虔诚的说道。
“司音对我真好,真好…..”
洛司音放下搭在水君肩头的手臂,然后挥手唤来一名琼羽弟子,吩咐弟子道。
“带弥兰仙君先去后厢房休息。”
那个年龄较小,身材也较小的琼羽弟子便向洛司音和水君行了一下礼,侧身请水君向后厢房的路走。
水君一脸恍惚的表情,心里惦念着洛司音的椒盐里脊,没想到刚出狼窝又如虎口,如果不是为了找洛司音探讨如来给他的《妙语莲花经》,他一定不会留在琼羽吃洛司音为他做了十天了糖醋里脊。
他记得佛经里有一句经典的语句,貌似是:人之所以痛苦,是因为追求错误的东西。那么,洛司音追求了如此长时间的厨艺,已经烂到了无法言语的地步,难道就没有感觉到一丝痛苦?看来如来的话,也不能轻易的相信,有时也需要小小的挑战一下权威。
“是了,是了….”水君对自己的推断极其自信及自恋的点了点头,便又精神恍惚的跟着琼羽弟子向后厢房走去。
洛司音整理了一下衣袖,抬头望了望了湛蓝的天际,在心里默算了一下时辰,便挥手换来一小片祥云和穿心剑,穿心剑在悬浮在空中周身萦绕着淡蓝色的微光,洛司音沉思了一下,身体轻轻一浮,便稳稳的踏上剑臂,“嗖”的一下向天空飞去。
这边清水正蹲在祝余树下休息,蹲了半天都没见洛司音赶来,只觉得一股无名之火从丹田直至脑顶,火苗“蹭蹭蹭”的在脑海中窜起。
“你奶奶个洛司音,你再不来,老子不等你了!”
刚骂完这句,清水转念一想,不行,不能影响自己知礼待人的光荣形象,就算洛司音不来,也要沉住气等待天黑再走,一定要让世人认为是洛司音不遵守约定,言而无信,辜负了修仙门的良好掌门形象,错的是洛司音而不是自己。
况且自己已经闭关三天,禁食五天,沐浴二十一次,先祖一定会保佑他一掌把洛司音拍成烂泥,如此,他自信了许多,嘿嘿的笑了两声,便又安心的蹲在祝余树下。
一阵微风吹起了树上了祝余,轻轻的落在了清水的头顶,清水把祝余从头上拿下来,闻了闻,一股强烈的食欲直达脑脊,他猫着腰,四处张望了一下,见到没有人,便一口把祝余塞进口中,大口大口的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