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嫣本是羽灵族灵王座下的一名小仙子,仙位较低,每日只负责为灵王和殿上的大臣端茶递水之类的事情,虽然清闲,倒也因此而被许多仙位较高的仙女姐姐藐视和欺辱,虽然紫嫣早已习惯,也尝试着并虚心学习着如何与她们相处,却怎料自己天生有一种怪病。
那就是手心时常发热难忍,一年四季总是像握着一团熊熊烈火,虽然自己并不感觉有多么难受,可是一旦触碰到什么花花草草,或者干脆一切有生命的物体,就会迅速在她的手中枯萎,灼伤,乃至灰飞烟灭。
所以在瑶池没有人敢靠近她半步,每每见到她都像是在盯着一个怪物,甚至有德高望重的仙家预言她是一个不祥之物,必须送去让阎王殿下的谛听听一听,看看是不是仙魔大战留下来的魔族余孽。
这个消息立即吓坏了紫嫣幼小的心灵,哆哆嗦嗦的藏在床底下不敢出来,虽然距离那场规模浩大,又损失惨重的仙魔大战已经过去了百年,但是灵王和瑶池众仙却一直耿耿于怀,不但在南天门又增加了几重结界,连大臣入朝觐见都要经过严格的审查和验明。
怕是魔族施法混入仙界,刺杀灵王,有些上仙甚至因为不满守卫的搜身检查,全然不顾神仙形象,拉着守卫大声的嚷嚷:“怎么连点隐私权都不给了?你一个小小的低级守卫,竟然敢在本天尊身上摸来摸去,真是岂有此理,那个貌似魔族的小妖精呢?你们不拿她去好好验明验明,每天摸我们是何道理!”
然而刚刚飞升成仙的守卫也不是盖的,想着自己怎么也修炼了百年,又经各种磨难和劫数才得以飞升成仙,虽然只是灵王座下的守卫,又是听从灵王的吩咐,又怎能经受这般侮辱,于是便直起脖子,叉腰大喊:“上仙怎么了?大家都是仙,就应该平等相处,再说我们也是听从灵王的吩咐,如果你们有人是魔族幻化而成,想要入殿刺杀灵王,出了什么事,这个责任,你们又有谁负得起!”
“你,你,你!……”
白胡子尊者被气得一塌糊涂,站在那里吹胡子瞪眼睛,但一想守卫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既要维持自己良好的上仙形象,又不能公然与灵王作对,于是便勉强舒了舒眉,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而那日紫嫣正巧要端茶给灵王送去,又听到上仙提起自己,说是什么魔族小妖精,紫嫣吓得不敢言语,躲在柱子后面双手颤抖的端着一杯茶,整个心都凉了半截。
天宫自从经历了那场浩劫,到处都弥漫着人心惶惶的气息,那日魔族突然袭击,灵王还在大殿与仙家饮酒作乐,只见漫天黑压压的魔兵驾着黑云席卷而来,顺利的攻破了南天门,用魔火焚烧了天宫的牌匾。
魔王花殷将剩下的半截牌匾踩在脚下,样子十分神气,一身银光闪闪的战甲和银盔,使瑶池所有的琉璃都黯然失色。
当时他带着自己的大儿子花重和二儿子花白,信心满满的带领着魔族十万火骑兵,完全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来袭,灵王手握半盏女儿红,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
“什么?什么?魔族来袭?已经来了?已经攻破南天门了?”
这些灵王显然没有料到,虽然魔族曾经被天界镇压过一次,死伤惨重,也老老实实的在伏魔殿窝了数百万年,但灵王却从没想到花殷早已暗中扩大魔族的领地,并且私下招兵买马,经过着数百万年的调养生息,已经是幅员辽阔,土地肥美,今日前来攻城显然是已经做了数百万年的准备。
当时花殷热血沸腾,涨的满脸通红,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和那张风尘刻画的脸颊,充满了威严和坚毅,数百万年的心血,今天终于得以施展,花殷脚踩一名守卫,站在南天门前,大声喊道。
“什么灵王!分明就是昏君,给我滚下你的宝座,让我来给你的天界改造改造,江山轮流坐,今日到我家!”
“放肆!胡闹!好大的胆子!”
灵王气得无法言语,憋半天吐出了这样几个词汇,还是一旁的西王母使劲的拉着他,才不至于他直接冲去殿去和花殷拼命。
众位仙家也显然并未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大殿当时乱成一团,大仙小仙叽叽喳喳的议论一番,大家你退我攘,吹胡子瞪眼睛,说什么上仙要起带头作用,什么小仙才应该充当敢死队,可就是拉拉扯扯,谁都不愿意第一个冲出殿去,灵王一看更加来气。
“混蛋!我养你们又有何用!”
于是他说着便一手甩开西王母的手,瞪着眼睛召唤出了仙族至上宝剑——诛仙。用袖子擦去剑上的灰尘,还用手轻轻的抚摸了半天,才喃喃道。
“老夫已经有百年没有上战场杀敌了,今日一战,恐怕只有你能陪我了。”
诛仙剑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剑身瞬时通体发光,莹莹的亮光洒在瑶池大殿,照耀着灵王充满血丝的眼睛。
此时花重已然将要攻入大殿,一些平日里打更和端茶送水的小仙,早已经收拾好包裹,能逃的逃,不能逃到也死在了战场,瑶池四处都是神仙的尸体,有些残肢断体七零八落的洒在各个角落,仙族只剩下两千神兵还在拼死抵抗。而魔族此时的人数是八千。
虽然也损失了很多魔族大将,花殷却仍然对这一战胜券在握。
而此时上古火神祝融和水神玄冥奉如来之命前来救援,他们一个火烧,一个水淹,弄得瑶池好一番热闹,魔族顿时兵力大减。
花殷一下子就傻了眼,他原本坚毅而高大的身躯颤了颤,连握着方天画戟的手,也浸满了冷汗,花殷没想到一向不问世事,不问凡尘的如来也会间接参与,竟然派出了上古神将!
灵王刚出大殿就见到了祝融和玄冥,一个通体红袍红发,一个蓝袍白发,一个放火,烧死一些魔兵,另一个再放水,淹死一些魔兵,两个人在天上玩得不亦乐乎,灵王此时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又好奇,自从当年水神共工和火神祝融相打,伤的鱼死网破,水神技术不够,又不肯承认,一头撞断天柱不说,又去撞不周山,撞得是头破血流,还弄得个连连洪水泛滥,被锁在不周山河底,承受万年雷劈火刑。
却不成想他的儿子玄冥,对火神却是百般尊敬,两个人亲如父子,连上阵杀敌都要腻在一起,火烧水淹的让众仙家都傻了眼,还私下议论玄冥是不是才是祝融的亲生儿子,难道是火神给水神戴了绿帽子,两个人才打起来了?
神仙们整日无聊,自然比较喜欢这些八卦趣事,大家你聊我聊,也就自然不觉得做神仙所要承受的亘古孤独。
此时灵王也不敢出手捣乱,只好站在瑶池大殿的门口,静静的观望,头上却仍然在不住的冒冷汗,西王母吩咐小丫头拿了一件披风给灵王披上,两个人静静的依偎在一起,身后站着一脸得意的众位仙家。
“有火神和水神前来助阵,看花殷还能撑到什么时候,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