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小陈娟换好了衣服,秦妍把她抱起来,也开车出门,去找张艳艳的父亲。一路上,看着身后一直跟随的尾巴,秦妍暗暗一笑。
来到张艳艳父亲家,秦妍抱着孩子进了屋。张父已经了解整件事情,为了女儿,他答应合作。张父抱过孩子,秦妍赶紧来到卧房挑起纱帘,查看外面的动静。看到外面陈翔的手下还在监视,秦妍笑着点了点头。
回到房间,秦妍给张父使了个眼色,张父点头带着小陈娟来到卧室。秦妍赶紧拿出秦华给她的箱子,开始换衣服。穿戴好,秦妍拿起住宅电话拨通了秦华的手机,交代了两句,她拉开客厅的窗户。单手扶住窗框,她将身体跨出窗外,踩在空调平台上。秦妍顺着只有20公分宽的平台走了过去,这时隔壁的窗户也打开,秦华伸出了手,二人把手扣在一起,秦妍一脚踏在隔壁的窗台上,秦华一用力,将秦妍拽进了屋。秦妍不愧是特种兵出身,20层楼她如履平地。
“顺利么?”秦华急忙问道。
“还好,你们呢?”秦妍回答。
“也还好。”秦华点头。
事不宜迟,二人赶紧互通了情报。秦华递给秦妍一副墨镜和一个假发。
“哟,这还留了一手啊?”秦妍见状笑着说道。
“哎,别告诉我,你想带着墨镜和假发爬过来?你真以为自己能飞檐走壁啊?”秦华也乐了。
“好了,赶紧走吧,陆总还等着我们呢。”秦华提醒道。
“嗯。”秦妍麻利地带好假发和墨镜,随着秦华离开了房间。
电梯间里,见没有别人,秦华冲着秦妍一通傻乐,搞得秦妍一头雾水。
“怎么了?”秦妍实在忍不住说道。
“没,我还以为你已经习惯那种走路方式了呢。”说着,秦华也学着张艳艳扭起屁股。
“去去去。”秦妍白了秦华一眼,嗔怪道:“那是工作!”
出了单元门,两个女孩上了一辆商务车。秦妍坐进了副驾驶室。透过车门上的后视镜,她看到了跟踪她的车子,他们还在盯着张父所住单元的大门口。
车子很快来到指挥中心,秦华带着秦妍直奔陆总的办公室。再次见到秦妍,陆总很高兴。
“秦妍,辛苦了。”陆总笑着说道。
秦妍刚想回答,听到有人敲门。她赶紧带上墨镜,陆总冲秦华使了个眼色,秦华点头带着秦妍去了里屋。里屋是陆总的休息室,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一个书橱、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桌上摆着一本刑侦学和一本李昌钰的传记。环视四周,秦妍微微一笑,她没想到路总队长的休息室竟会如此简单。
“想什么呢?”秦华从后面走过来,笑着问道。
“没什么。”秦妍笑了笑。
秦华刚要说话,陆总笑着打开了门。两个女孩儿见状,对视了一眼。秦华笑着问道:“陆总,什么好消息啊,这么开心。”
“确实是好消息。”陆总看了看她们,继续说道:“我们的同志一路沿着信号交替跟随陈翔,目前已经锁定了他的位置,这还是秦妍你的功劳。好样的!”
“真的?”秦妍提高了嗓门,可以看得出,她很开心。
“嗯,可以确定。”陆总坚定地点点头,说道:“他现在滨海。”
“滨海?”刚刚还很开心的秦华皱着眉问道。
滨海,东海省的最南端。由于当地风光秀丽、景色宜人,吸引了很多投资者在这里落户、兴业、发展,再加上以高科技产业和旅游业非常发达,催生出庞大的金融产业集群,银行、投融资类集团、公司、机构云集。当然,这里的地下钱庄数量也大得惊人,黑市资本更是异常雄厚,有人做过测算:在这里一天之内号集1000亿的资金都绝不是问题。当然,在这儿各类娱乐场所更是数不胜数。加上这里交通便利,四通八达,因此治安环境非常复杂。
也正是这个原因,听到陆总说到滨海,秦华感到有些头大,那儿的人员太复杂,毫不夸张地说,陈翔真想出货,不用半小时他手里的货就能卖个好价钱。
其实,此时的秦妍也很担心,虽说她不熟悉滨海,但她还是担心接下来的交易。这么热的天气,陈翔如果换了衣服怎么办,她只装了一个定位仪,万一……
“陆总,陈翔那边已经布控了么?”秦华问道。
“嗯,已经部署了警力。”陆总回答。
“那陆总……不会……”秦妍有点儿吃不准。
“你担心什么?”陆总扭头看着秦妍。
“实不相瞒,我只在他一件衣服上安装了一个定位仪,所以我担心如果……陈翔换了衣服去交易……会跟丢。”秦妍解释道。
“哦……目前看,还没有。”陆总深思片刻继续说道:“别想那么多,这样,秦华,你赶紧跟我去滨海,是时候该我们出手了。”
“嗯。”秦华坚定的点点头。
“秦妍,你还要委屈一下,回陈翔的别墅,倘若有什么消息,及时通知我们。”陆总命令道。
“好。”秦妍点头。
三人离开了陆总的办公室奔赴各自的战场。待秦妍走后,秦华给张艳艳的父亲打了一个电话,说明了情况。之所以这么做,陆总也想了很多。他担心:万一此次抓捕,又让陈翔侥幸逃脱,而小陈娟又看到了秦妍的真实身份,告诉逃回来的陈翔,那么秦妍的处境就会很危险,所以,这个时候需要张艳艳的父亲帮忙。
秦妍叫了辆出租车,回到张艳艳父亲的家里,张父听到秦妍敲门,借故把小陈娟留在了房间,自己出来开门。开门后,张艳艳的父亲又返回小陈娟的房间。趁此机会,秦妍赶紧换好了衣服,来到小陈娟身边。
“娟娟,妈妈有点儿事,你在这里陪外公好不好?”秦妍蹲下身子说道。
小陈娟听话地点点头。秦妍一笑,站起身跟张父对了个眼神,然后转身离开了。下了楼,秦妍上了那辆保时捷。
看着张艳艳一人下楼,司机碰了碰副驾驶座位上的手下说道:“哥,嫂夫人出来了,可没带小姐,我们怎么办?”
副驾驶座位上的家伙说道:“大哥要我们留意嫂子的动向,还要保证她的安全,既然现在小姐还跟着老爷子,我们还是跟紧嫂夫人就好。”
“嗯。”司机点头发动起车子,跟随着秦妍回到了别墅。
“夫人回来了。”张阿姨从厨房出来,施礼说道。
“嗯。”秦妍点点头问道:“张阿姨,先生有没有来电话?”
“回夫人的话,没有。”张阿姨赶紧回答道。
“哦,那中午咱们吃什么?”秦妍说着走进厨房说道。
“我烧了您爱吃的鱼,先生临走特意交待,这几天他出差,一定要好好照顾您。”张阿姨解释道。
秦妍听完,微微一笑。开心地扔下一句那还差不多,就扭着屁股进了客厅,打开电视,继续她的芒果台。电视的声音很大,但内容并没有引起秦妍的关注,她又陷入沉思,还在担心,她不知道陆总那边是否顺利,更不知道这次的行动能否人赃并获。她必须做最坏的打算,如果陈翔这一次又丢车保帅,自己如何处理,如果他发现了裤子纽扣里的猫腻,自己又该怎么办……
夜色再一次笼罩大地,一天又接近了尾声。秦妍看了看表,已接近十点。瞟了一眼异常安静的手机,她知道今天不会有什么消息了。秦妍把手机充电器接好,刚要起身休息,手机响了。这么晚了,会是谁?她翻过手机看到屏幕显示了一个翔字,是陈翔。秦妍接起了电话。
“喂?”秦妍的声音很慵懒。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陈翔的声音顺着手机的听筒飘进秦妍的耳朵。
“翔?是你啊,你也不在,我都快睡着了。”秦妍嗲声嗲气地抱怨着。
“是么?”听到陈翔这声反问秦妍无需思考就能想象的到,他又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职业表情。
“当然!你不在,我能干嘛?如果……你同意……我想去high歌……”秦妍想起了张艳艳的那点庸俗的爱好。
“Anna在么?”陈翔没有理会秦妍的要求,追问道。
“她不在,今天她吵着要跟外公玩儿,没办法,我把她留在了我爸那儿。”秦妍解释道。
“哎呀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没等陈翔继续发问,秦妍追问道。
“好,你乖乖的。我先挂了。”陈翔说道。
“喂?喂!搞什么啊!”秦妍这话其实是说给张阿姨他们听的。毕竟这个家里还有陈翔的眼线。
回到卧室,秦妍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她仔细回忆整通电话。他刚刚叫的是Anna,说明他周围没有人。如果张艳艳说的是实话,依照陈翔的习惯,大型交易之前的晚上,陈翔都会静心不见任何人。从这一点判断:陈翔应该还没有交易。
秦妍猜的没错,交易的时间确实是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