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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危机重重

“就是啊,阿姨,还是我来吧,我不喝牛奶你都能忘记。”秦妍站起身,一边说一边走进厨房。

走出厨房时,秦妍双手捧着一篮苹果回到座位上。考虑到小陈娟农药残留会过敏,秦妍拿起一个苹果、又找来一把非常锋利的水果刀,开始削皮。看着陈娟正在瞪大眼睛瞅着苹果,陈翔赶紧拿起一只苹果去逗小陈娟。陈娟双手抱过一只洗好的大苹果,可孩子的手毕竟太小。陈娟没拿住,苹果从她手里滑落掉到桌子上,滚到秦妍面前,秦妍伸手去抓苹果时,却不想水果刀太锋利,秦妍的手不小心划破了。陈翔赶紧拿出一条洁白的毛巾按住秦妍的手,然后让张阿姨去找创可贴。

见张阿姨一直没回来,陈翔急忙问道:“张阿姨找到没有?”

“就好。”张阿姨赶紧回答。

“快去,张阿姨已经找到创可贴,赶紧包上。”陈翔催促秦妍道。

秦妍点头,走到旁边的屋子找张阿姨。看着秦妍离开,陈翔悄悄将那条带血的毛巾塞进一只塑料袋,封好之后,递给一名保镖。陈翔摆手,保镖凑过脑袋,陈翔耳语了几句,手下点头离开了别墅。

伤口包好了,陈翔轻轻牵过秦妍的手,关心地问道:“怎么样艳艳?没事儿吧?”秦妍笑着摇摇头。

早餐吃完了,秦妍起身刚要准备离开,就被陈翔叫住。陈翔没让秦妍出门,理由很简单:外面下雨。看着陈翔坚定的眼神,秦妍知道:现在她哪儿也去不了。此刻,秦妍必须淡定,尽管她的脑海里全是疑问。

暴露了?不是。又有不到位的地方?好像没有。和秦华定好的碰面怎么办?看样只能取消……这种自问自答迅速在亲眼脑海里反复着。

陈翔打开了电视,把遥控器交到了秦妍的手里。接过遥控器,秦妍知道:陈翔还是在试探她。她侧过脑袋看着陈翔,笑着说道:“今天不看新闻了?”

“以前想看,可每次都只能看个开头,今天干脆就交给你。”陈翔也乐了,但笑容还是很职业。

秦妍打开了电视,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她心一横,凑过身体,躺在陈翔的怀里,头贴在陈翔的心脏处。听着这个外表儒雅的男人有力的心跳,秦妍还是有些难为情。看着眼前的秦妍,陈翔心里也是一愣,这次秦妍的投怀送抱来的有些突然。搞得陈翔心里有些复杂,或者准确地讲:他有些纠结。其实,昨天下午,陈轩提到了这个张艳艳种种异常的举动,结合晚上他自己的观察,陈翔也确定这里面有问题。尤其是卧房里的那一幕。要知道终日相处的男女,最敏感的就是男女之情,而恰恰这个时候,出现了太多合不上拍子的事情,也出现了太多凑巧。这让陈翔异常警觉,原本遇到这样的情况,陈翔会让这个女人永远消失,毕竟他是这片区域最大的毒枭,他有这个能力。况且,马上他要有一次数额巨大的交易,他不能冒这个风险。可这个张艳艳从容貌到举止、步态都是对的,这又让陈翔没有轻举妄动,加上她确实来了例假,似乎也说得通。回想起两人一同经历的风风雨雨,看着可爱的女儿,他又不忍心直接做掉她。思来想去,陈翔只得把这个张艳艳控制在自己的身边,继续试探,倘若再有任何异样,他绝不姑息。

秦妍拿起遥控器,迅速找到了湖南卫视。她看过张艳艳的档案,里面说张艳艳最喜欢的就是这个频道,因为里面除了肥皂剧就是一些八卦新闻,这些东西太符合她的胃口。不断跳动的画面丝毫没有引起两个人的注意,他们虽然腻在一起,却是各有算盘。

如果说秦妍和陈翔是在斗智,那么陈轩和秦华他们则是行动了。为了秦妍的安全以及任务的顺利完成,陆总对陈翔的住所进行24小时的监控,看着小喽啰匆匆离开,一辆银灰色的监视车辆悄悄跟了上去,侦查员尾随喽啰的车子找到了陈轩。远远看到小喽啰递给陈轩一个黑袋子,处于职业的经验与敏感,侦查员断定:一定会有事情发生。望远镜里,小喽啰开车往回走,他们初步判断这家伙应该是回去复命。侦查员放弃了对小喽啰的跟踪,进而跟随陈轩。副驾驶的警员向总部汇报了监视到的一切。陆总一方面马上部署其他的车子咬住小喽啰,另一方面他又调了两辆车,让他们交替跟踪陈轩的车子。陆总的考虑不无道理,像陈翔、陈轩这般贩毒头目反侦察能力非常强,一对一跟踪极有可能被发现。

陈轩停下车的时候,跟踪侦查的已经换成了秃鹫的商务车。发现自己已经尾随来到中心医院,秃鹫立即向陆总汇报,然后戴上墨镜走进门诊大厅。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秃鹫一皱眉,他明白:要想在这里面找到陈轩无异于大海捞针。他赶紧跑到院办,亮明身份后,他随院办主任去了医院监控室,秃鹫拿出了陈轩的照片,又根据时间倒推出陈轩进医院的时间范围,很快监控里出现了陈轩的身影。见主任要联系当班的主任,秃鹫制止了她。

“杨主任,先别急,如果您贸然叫来当班主任,可能会引起犯罪嫌疑人的警觉,而且万一嫌疑人跟当事医生以前认识……我们会很被动。”秃鹫解释道。

“哦,那你看……”杨主任看着秃鹫说道。

“还是再等等,我们再观察一会儿再说。”秃鹫继续说道。

“也好,听你的。”杨主任点头。

看到监控里的陈轩顺着原路返回门诊大厅,最终消失。秃鹫联系了监视车辆的另一名侦查员,确定陈轩已经离开,秃鹫向杨主任和盘托出了自己的想法。杨主任当即表示全力配合,并按照秃鹫的计划,找来另一名医生赶往陈轩刚刚待过的科室。十分钟后,派去打探的医生回来了。

“主任,何警官,你们说的那个人刚刚去找的是检验科的李主任。他确实交给李主任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医生解释道。

“那,医生里面装的是什么?”秃鹫跟着问道。

“里面有一条带着血的毛巾和一个小采血管。”医生解释道。

“哦?毛巾和小采血管?”秃鹫皱起眉重复道。

“是的,他要李主任为他做DNA鉴定。”医生回答道。

果不出所料,一定是陈翔,一定是这家伙怀疑到秦妍的身份。想到这儿,秃鹫赶紧汇报了陆总。陆总听完皱起了眉头,种种迹象表明,此刻秦妍的处境非常危险。而正在这时,秦华的电话又到了。

“陆总,秦妍没有按照约定见面,怎么办?”秦华的声音透着急切。

“我知道,可能现在她遇到麻烦了。”陆总叹了口气。

“什么?”秦华吃境地说道。

“别再等了,赶紧回来,有重要的事需要你亲自去办。”陆总下令道。

“是。”秦华说完,赶紧收了线。

十五分钟后,秦华急匆匆跑进陆总的办公室。

“陆总,我回来了。”说话的时候,秦华还在拼命的喘气,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她是跑上楼的。

“嗯,你马上去见张艳艳……”陆总一摆手,秦华附耳过去,陆总嘀咕了几句,秦华使劲儿点头,临了她信誓旦旦地说道:“您放心,我马上去办。”

“嗯,去吧。”陆总站在窗边,心情依旧焦虑。

这段时间陈翔和秦妍还在经营着各自的伪装。为了不引起对方的怀疑,他们也会跟着电视里的画面和声音不时发笑。忽然陈翔的手机亮了,陈翔本要起身,但看了一眼还趴在怀里的秦妍,他改变了主意。陈翔看了一眼,是陈轩的电话,他轻轻一按挂掉了电话。

听到听筒里的嘟嘟声,陈轩知道:陈轩不方便接听。他给陈翔发了一条短信,很简单,只有几个字:“好了。3”。

“谁啊?”秦妍问道。

“没事儿,生意上的事儿。”陈翔敷衍了一句。

“哦,要是需要接,我就起来。”说着秦妍转头往上,看着陈轩。

“不用。”陈翔一笑。

这个短信不用回,陈翔已经明白。好了:代表自己要陈轩做的关于秦妍和陈娟DNA鉴定的事,陈轩已将样本交到检测机构了,而3:代表3天以后出结果。

看到这个结果,陈翔心里踏实了一些,他要做的就是让眼前这个张艳艳在自己身边待上3天,直到结果出来。

三天的煎熬让陈翔和秦妍费尽心力,除了晚上小陈娟回来,二人一起逗逗孩子,剩下的就是相互的窥探。对于陈翔而言,他必须继续自己细节测试,找出秦妍的破绽;而对于秦妍,则需要把陈翔不经意间抛来的糖衣炮弹以张艳艳的方式逐一化解。

2010年9月16日星期四多云间晴气温:29-34℃

上午10点30分,消失了三天的陈轩来到别墅。看到陈轩,陈翔冲秦妍说道:“艳艳,你先看电视,我和黑子有事儿要谈。”秦妍点头,虽然她的眼睛继续盯着芒果台,可心里已经开始翻腾。陈轩的突然出现,一定有事,会是什么事?

陈轩此行是来给陈翔送检验报告的。来到书房,陈轩把门锁上,陈翔也走到窗边,仔细查看着窗外的动静。

“怎么样?”陈翔说道。

“出来了。”陈轩说完,打开了夹包,拿出了几张纸递给了陈翔。陈翔接过报告,仔细看着。

陈轩凑到陈翔身边低声说道:“医生说样本的血量太少,只做了关键几组配位,结果:99.99%吻合。”

听到这个结果,陈翔皱起眉头,仰面朝天,不断用左手抚摸着头发。三天下来,他有些身心疲惫。说实话,他有些倦了,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如果结果不符,他立刻让眼前的这个张艳艳消失。这段时间他想明白了,相比自己的安全,这个张艳艳无足轻重,即便退一万步讲,女儿没有母亲,以他的实力,再给孩子找一个妈妈不是难事。但如果他姑息养奸,他要付出的将是自己的生命。

可万没想到,最终的结果会是这样,很明显陈轩带来的这个结果让陈翔感到出乎意料,他又开始犹豫。

“怎么了哥?”陈轩问道。

“没有。”陈翔看了一眼陈轩。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陈轩淡淡地说道。

“你去吧。”陈翔打断了陈轩的劝诫,继续看着窗外。

“是。”陈轩点头离开了房间。

屋里只剩下陈翔一个人,他踱回到椅子旁边坐下,点燃一支烟,慢慢闭上眼睛。相比陈轩,陈翔这个数学系的高材生思维更缜密,别看他刚刚30,却掌握着一个庞大的地下组织。虽说他一直坚守疑人不用的原则,但鱼目混杂的手下没有一个敢有二心。以往只需一支烟的时间,他就能制定出一个相当完备的计划,可这一次,烟缸里已经有四五个烟头,他却没有什么具体的想法,他确实感到心有点乱。

忽然,他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他喊了一句进来,秦妍拧开门,把脑袋伸了进来。

“翔,该吃饭了。”秦妍说着抛了一个媚眼儿。

“哦,知道了。”陈翔抬眼看了看秦妍,点点头。

洗过手,陈翔一边端起饭碗,一边说道:“艳艳,这几天憋在家里,烦了吧?”

秦妍微微一笑说道:“难得你陪我,有什么可烦的?”

“对了,照片出来了么?”陈翔继续问道。

“应该……吧?”秦妍回答。

“好,下午我陪你去杂志社看看。”说着陈翔看了一眼秦妍。

“好啊。”秦妍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甜蜜。

下午两点,陈翔带着秦妍离开了别墅。车子还没出别墅区,陆总就已经得到了消息。此时的陆总如坐针毡,已经四天了,陈翔什么时候行动,这次行动能不能将陈翔的网络一网打尽……当然更重要的是秦妍,她还好么?她暴露没有?好在秦妍的样本已经被他们换成了张艳艳的,希望那个结果会给秦妍一臂之力。

听到观察员的汇报说陈翔的车停在摄影棚门口,而且秦妍挽着陈翔的胳膊。陆总稍稍宽了心。就眼下的情形看:至少现在,秦妍还好,而且,也许她已经获取了陈翔的部分信任。

陈翔和秦妍看完照片,便离开了摄影棚。回到车上,陈翔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道:“还不错,这组照片很漂亮。”

“那是,我是谁,我可是陈总的太太,必须的。”这话里透着甜蜜和自信。

陈翔听完一笑,继续说道:“走,我们去转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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