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血鸣大刀的选择
塔维斯城是元界四域之一,在东方坐落,主要的战力来源就是塔维斯中学,因为四方各有结界的关系,大部分人想要通过结界到达其他四域都需要到塔维斯进行东方玄幻或者西方魔法的学习,所以不爱麻烦的靖枫以及诺比克他们才会想方设法要考上塔维斯,没有人不渴望了解外面,到外面的世界闯闯,当然,对于现在的旭东升来说,这一切都还不存在。
在传闻中,四域坐落东西南北方,各自有着不同的力量和生存规则,只是有一个通规,大家都应该明白,那就是物竞天择强者存。
在旭东升的想象当中,冰女她们有着绚丽的技能,生活的城市自然应该多姿多彩,富丽堂皇。可是当冰女告诉他们,他们现在已经在塔维斯城城区之内时,旭东升便真正领悟了“想象美好,现实残酷”这一道理。在城墙那头,人们只是平淡地生活,有叫卖的,有赶集的,有闲逛的,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像是人间落后的破落小镇一样,而他们居住的房屋更是令旭东升大跌眼镜。除了街道附近的铺面,还有一栋类似于政府大楼的建筑值得一看,其余的建筑则毫无观赏点。远处长满藤蔓的瓦砾房屋间,只是不时参杂了几处低矮的楼房,瓦房上烟囱里冉冉而升的炊烟却是白得洁净。
“这什么鬼地方啊!怎么像是个小荒村一样,这么破。”旭东升一路走来,仗着冰女的保护,说话也大胆了起来。命和靖枫他们都不屑于回答这个小鬼的问题,装做没听到一样。丝百灵虽然没有多余的表情,却回答了旭东升的问题,冰女对此微微一笑。
这里是塔维斯的城郊地区,平时只是普通的平民和生意人在此居住。因为地底下的地磁作用,从入城到塔维斯中学所在的城中心之前这片区域,所有人的元力都会消失,无法使用元力技能,也正因为如此,商人们即使没有元力技能,也能够更放心地在此贩卖武器和药物,几乎没有人会跟这些商人过不去,所以这里表面破落,其实是魔法师和玄学武者经常出入的地方,他们愿意在此花钱,只要钱花得让他们觉得值。
他们几个人里面,除了冰女,其他人对旭东升都没什么好感,也许他们只对强者有感觉,而在半途中,他们轮番试探了旭东升的元力指数,始终为零。在冰女的讲解下,旭东升自然了解了元力指数所代表的意义。此时走在城郊的旭东升,想到他们所有人都跟他一样,元力指数为零,旭东升便觉得了快乐无比,心理平衡了许多。这是人的通病,在自己无法变强的时候,就只能依靠看着他人变弱得到短暂的心理平衡。
这个城郊街市名叫佩斯街,分为东街、西街、街中和街尾,东街是出售魔法法器的,西街是出售玄学武器的,街中是食品店面集中地,而街尾则是出售药物灵丹的。
走到东街时,斯斯琪和丝百灵突然兴奋了起来,“老师,我们能不能去看看法器,最近要么在学校,要么在做任务,也没好好给自己置办置办。”往常女孩说置办自己往往是说给自己打扮打扮,谁知这个世界的女孩要置办的却是什么兵器法器的,旭东升听得很不自然。“等等,冰女是玄学教员,可是为何她的学生要买魔法法器呢?难道她们是魔法系的?还是说冰女兼有魔法技能?”旭东升一头雾水,脑袋里开始懂得思考这个世界,却只是找到了一堆问号。
“我们一起去吧,不然你们等下又要闯祸,别又惹了佩斯。”冰女似乎不放心自己的学生。
佩斯是这个街的终极老板,在元力上没什么修为,但是体术上却是首屈一指的,在城郊的区域里,因为其他人都暂时失去元力,所以佩斯在战斗上占尽了优势,没有人会选择在这个地方惹上佩斯,他战斗的方式、力量、速度和爆发力都令人惊叹。在一年前,斯斯琪和丝百灵刚进入塔维斯中学时,因为看到自己老师冰女是个小女孩,心中不服,所以曾经擅自跑到佩斯街游玩,在游玩途中,斯斯琪看中一件魔法法器,而她身上带的钱又不够,天真调皮的斯斯琪就选择了偷取法器,最后偷取不成反被佩斯给抓住了。佩斯是个十足的生意人,对于诚信交易非常看重,特别看不起偷窃之人,下令要杀了斯斯琪和丝百灵。当冰女出现的时候,佩斯和冰女打上了几个回合,失去元力的冰女却不是佩斯的对手,然而当年冰之女的名号已经在塔维斯城内有名号的人耳朵里传遍开来了,玄学和魔法双系双修的冰女居然还能与其肢体对打几个回合,已经非常不简单,并且佩斯是知道冰女是轮回者的,便卖了冰女一个人情。要知道天外有天,冰女的实力可以无限轮回,佩斯明白自己只是占了冰女体术上的便宜,作为长久打算,佩斯便把法器送给了斯斯琪,也就是斯斯琪背上的短剑。
“不会啦老师。”斯斯琪倒是挺开朗的,“我已经长大了嘛。”
走到石阶之下,突然听到有人在弹吉他,大家便不由自主地往那边走,走近了看到是一个束发的小女孩拿着一个老吉他在弹,那吉他只有一根弦,女孩弹得倒是很自然,悠扬的旋律漂浮在空中,穿透大家的耳膜,片刻之后,女孩停了下来。
旭东升问:“你的吉他为什么只有一根弦?”心里暗自感叹“弹得真好,可是完全没看懂她是怎么弹的”。
“六根弦的我不会弹,一根弦,简单。”小女孩笑得很可爱。旭东升抛弃对她“一根筋”的论断,说:“你笑得真甜”,突然冰女眼神一晃。
“我们想看看你的魔法法器。”冰女突然对着女孩说。
“跟我来……。”小女孩又是甜甜一笑,然后向着背后的砖红墙壁走去,在小女孩触到墙壁的霎那,女孩的手脚穿过了墙壁,像是面对空气一样,大家都安静得跟着走了进去。
大家先是来到了一间黑屋子,小女孩说:“不用怕,这里是地下商铺,现在只是个黑暗屏障,稍等片刻就好。”之后大家也没说什么,旭东升心里倒是有点忐忑,心里想着自己还要找妈妈,自然是想要坚强地活下去。
在寂静之后,屋内四壁亮起几处红光,照射着屋子的每一个角落,屋里的墙壁上有两处凸起的石块,石块上面分别放着一个盒子和一本书,格外显眼,而在石块的右方,墙壁上有一个格门,格门紧闭。
女孩回头看了看大家,然后微笑着转身向着凸起的石块走去,然后她双手举起,分别抚在两块石块的左右侧,石块之间的间隔并不大,刚有上面盒子大小。只见女孩抚着的手往中间同时回收向内,书本瞬间卡入盒子,合二为一,接着女孩右手又是一提,拍在盒子上方,往下一摁,然后盒子整个填充在石块的间隔之间,紧闭的格门慢慢地打开。
“跟我进来吧。”
当跨入门的那一刻,包括命和诺比克他们都有点傻了眼,旭东升整个嘴张成o型。门的那头,是银光闪闪和真正富丽堂皇的摆设。里面摆着琳琅满目的法器,让大家都有点目不暇接了。
“这里就是法器商铺,月之牙。”
最兴奋的还要属斯斯琪和丝百灵,斯斯琪望着法器的双眼睁得像个大灯笼,看着像个青春萌动的少女见到白马王子时候的表情。
在大家惊叹之余,店铺的内间一位倚着木杖的女性老者缓缓地走了过来。“欢迎各位客官,这里是佩斯月之牙商铺,在下就是这里的店主。”老者的声音有点老态独有的沙哑。
“我是冰女,前辈您好。”冰女倒是也客气得很,老者随即微微一笑。
“要跟轮回者冰之女相比,老朽无论在年轮还是在修为上都不及,何来的前辈之说啊!大家都叫我风婆,你如此称呼便好。”
女孩放下手里的老旧吉他,移了两步,搀扶着风婆。
“本店有个规矩,入店的客官请务必移步这边掌碰水晶台。”风婆说。
“这是为何?”靖枫按捺不住地问到。
水晶台有人头那么高,在格门之内的右手边,晶莹透明,晶体里面包裹着一把血红色大刀,足有一米五的长度,宽约二三十厘米,红色的刀体上有一个深黑色的火焰印记。起初大家望着屋子里面绚丽多样的法器并没有注意到这个晶台和这把大刀,但是当大家看到大刀那一刻,心里却汹涌出想要占有它的欲望,那血红的颜色,那火焰的印记,像是活力与斗志的象征,又仿佛预兆着强者的气息。
“这把大刀很特殊,它既可以使用东方玄幻的元力攻击,又可以有西方魔法的强悍防御,但是只有和它有缘之人,并且得到大刀的认可方可使用。”
“有缘之人?大刀的认可?魔法和玄学双系?”听到这些,旭东升和大家都不由得认为这个人就是冰女。
冰女问风婆:“您的意思是,这把大刀是把认主神兵?”
“认主神兵!”斯斯琪和诺比克他们几个都瞬间惊叹,只有旭东升一片迷茫。
“是的,是一位已故的老朋友托付给我的。几百年了,没有人能让这把大刀的火焰印记亮起来,一直沉睡在这里,它并不能单方面称为玄学神兵,也不能只称为魔法法器,因为在老朋友将它托付给我之前,老身便已经有了这商铺,所以便将它摆放在此,希望能帮故人寻得有缘人,将此刀赠送于他,完成朋友的遗愿。”风婆说得很平静,毕竟这大刀已经摆放几百年之久,风婆为来者讲解了无数遍,自然来不得心绪的波动。
在冰女伸出手掌放在晶台上面时,除了风婆和女孩之外,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想着如果冰女都不算有缘人的话,那他们更加没可能是。冰女女孩的躯体,抬起手刚好能够放到上面,她轻轻地摸着,心境平淡,在冰女看来,这把认主神兵并不一定会选择她,因为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并不亚于风婆之类的老者,世界有世界的规则,时代有时代的准则,神兵自然有神兵的选择。
过了一会儿,冰女收回了手,神兵并没有反应,风婆看到如此情景,自然失望许多,要说冰女的品行和修为都很不错,本应该有很大希望,但是最终结果就是这样,冰女并不是那个有缘人。
“可惜了呀,如此神兵却遇不上有缘人,看来又要继续尘封了。”风婆感慨着摇了摇头。
因为冰女的失败,斯斯琪和丝百灵,命以及诺比克和靖枫都没了多少信心,分别把手放到了晶台上,但是结果和预料中的一样,没有反应。如此神兵,却不属于自己!
就在大家为此失落的时候,冰女突然看着旭东升说:“旭哥哥为什么不试试呢?”
作为记忆几世轮回之人,冰女居然如此亲昵地称呼一个十三岁的小鬼哥哥,听得大家心里直冒大汗。
“我……?”旭东升也很意外。
“是啊,也许就是你呢!试试吧。”
“……”
旭东升来到元界一直蒙受冰女的照顾,便应了冰女的要求,点点头答应。然后走过去,把手也放到了上面,片刻之后,旭东升苦笑,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冰女,正想收回手时,刀身上的火焰变得火红火红的,而且透着耀眼的光,此刻所有人都惊呆了,在他们进来的那一刻起,风婆就可以看出旭东升本身毫无修为,和命他们一样,对他并不抱任何希望,而他却让神兵有了如此反应。
光芒穿透晶体,折射四方,刀身变得通红,旭东升的手一直放在上面,大刀突然飞快地旋转了起来,把晶台搞得支离破碎,晶体碎片散落满地,然后刀柄穿入旭东升的手中,旭东升忽然变得不受自己控制,手握着大刀原地旋转起来,顺时针向上,然后又串了下来,旭东升感觉一丝痛感,整个人便停了下来,半蹲着,右手握着神兵,手背上一道血迹往下流,流过刀柄,滴落在刀身,接着整个刀身又是一阵放光,挣脱旭东升的右手飞身向上,化做一道光往旭东升的腰部窜下,进入旭东升体内。
“你现在已经是血鸣大刀的主人了。”风婆对着旭东升说到,此时旭东升手背上的伤口竟然奇迹般地愈合了。而他脸上却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血鸣大刀,它选择了我?”
“是的,旭哥哥,你现在是神兵的主人。”
在月之牙商店,斯斯琪选择了一把雷叉,加上她背上的短剑,她已经有了发动雷电攻击的法器。
风婆临走之前叮嘱旭东升:“血鸣大刀虽然是神兵,但是有个缺点,它的防御基本上可以,但是它总体上的能力会随着主人的能力变化而变化,也就是说,它不是遇强则强,而是它会随着它主人的能力变强而变得更强,如果你不变强,你可能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听了这话,让旭东升唏嘘不已,“那我现在带着它还不是相当于带着一把废铁!”思后觉得自己并不用背着它,它只是在自己体内,并不吃亏。
之后大家便离开了佩斯月之牙商店,冰女真心为旭东升高兴,其他人却在心里质疑血鸣大刀的选择!
旭东升回想一路上冰女对自己的照顾,问冰女:“你为什么一直对我这么好,我明明什么都不会!”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而且,你并不是什么都不行,至少血鸣大刀选择了你。”冰女此时的眼眸透着一股莫名的笃定。仿佛她可以看到过去或者未来一样,对旭东升,她的脸上总是充满了信任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