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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风云突变

一个羯赵士兵背上背了个包袱,快马策鞭疾驰而入邺城,又穿过人来人往的邺城街道来到了羯赵的皇宫前,滚鞍下马,就往皇宫里面跑。并便跑边从包袱里拿出一本公文,大喊道:“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

公文很快就被呈到了石勒的案前,石勒看过公文之后,把公文往桌上“啪”地一拍,怒道:“快召集群臣商议要事!”

很快,羯赵的大臣都集中在了皇宫大殿上,他们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谁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石勒会突然召集大臣到殿上议事。

“皇上驾到——”随着宦官一声尖锐的叫喊,羯赵群臣都安静了下来,站到了各自的位置之上。石勒在两个宦官的搀扶之下缓缓地走进了朝堂,在龙椅上坐了下来。石勒用手里的布帕捂着咳嗽了几声,他的身体已经一日不如一日了。

“臣等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一起跪在地上喊道。

“咳咳,起来吧!”石勒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

“皇上,匆匆忙忙地叫我们过来,有何急事?”大臣徐光走到中央问道。

“咳咳咳,”石勒重重地咳了几下,大臣们都关心地说道“皇上”,担心石勒的身体出现什么状况,石勒挥手表示大臣不必惊慌,自己身体无恙。这才说道:“刚才朕接到边关的急报,鲜卑段辽正兴兵攻打我大赵。区区段辽竟然吃了雄心豹子胆,朕欲……咳咳咳……朕欲派人前往讨伐,众卿意下如何?”

石虎站出来,拍着胸脯“咚咚”作响,说道:“皇上给我数万人马,我定能够取段辽的人头来见皇上!”

“皇上不可,”徐光说道,“鲜卑段辽部虽然兵微将寡,但是亦有城池数十,想要一举击败段辽恐非易事。而且我大赵入主中原至今已有二三十载,我大赵骑兵战斗力大减,况且段辽既然敢攻打我大赵必然是经过了充分的准备,我大赵若贸然出兵,恐怕未必会有立马取胜。万一打了败仗或者陷入与段辽的持久战之中,江南晋廷若趁机北犯,我大赵腹背受敌,后果将不堪设想。”

“那你又有什么计策吗?”石虎讽刺道。

“是啊,爱卿有何良策?”石勒问道,他已日破西山,石弘暗弱,他一定要在生气解决掉羯赵的一切后患才能够放心地离去。

“禀皇上,”徐光不理石虎,对石勒说道:“依臣之见,鲜卑段辽部与辽东慕容部一向不和,我可连结慕容鲜卑一起攻打段辽。慕容鲜卑常年以来时刻都想要消灭段辽以达自强,对段辽的一些情况也较为了解,我若联合慕容鲜卑,必能在短期之内攻灭段辽。”

“慕容鲜卑既了解段辽内部情况,会答应与我们一起进攻段辽吗?况且慕容皝可是接受了晋廷的燕王封号。”桃豹刁难徐光道。

徐光答道:“慕容鲜卑虽然接受晋朝的册封,但是与晋朝并不接壤,慕容皝之所以愿意接受燕王这个封号,不过是因为中原曾为晋廷所有,接受晋廷封号,慕容皝出兵攻打各地师出有名罢了。至于慕容鲜卑为何不单独攻段辽,是因为他们害怕我大赵趁他们进攻段辽之时出兵讨伐罢了。”

石勒听了大喜,说道:“好,就依爱卿之计,即刻遣使前往龙城见慕容皝。”

慕容恪回到燕国之后,一直处在紧张的夺嫡斗争之中,这天,慕容皝突然召集群臣来到了自己来到殿上议事。

慕容皝坐在朝堂之上,文武群臣分立两侧。慕容皝说道:“羯赵遣使来燕,要孤出兵,与之一起攻段辽,不知众卿可有主意?”

慕容恪站出来道:“父王,石勒不过是因为段辽率军攻打羯赵边境,羯赵对段辽的实力捉摸不清才欲让我一同出兵,共同攻打段辽罢了。依儿臣之见,以石勒的性格,我大燕与不与他会攻段辽他迟早都会派兵来攻打我大燕,不如我们拒绝与羯赵一起出兵,趁段辽与羯赵交战之际派兵攻灭段辽。”

“臣弟此言差矣。”慕容俊站出来反驳道:“以我燕国目前的实力,并不是羯赵的对手,若是我燕国单独攻打段辽,激怒了羯赵,羯赵率军攻打我燕国,恐怕我燕国未必能够挡得住羯赵的进攻。”

“王兄错了,”慕容恪针锋相对,说道:“我曾在羯赵邺城呆了几个月的时间,赵主石勒已是暮年,然而石勒之子石弘暗弱,羯赵中山王石虎野心勃勃,石勒在时尚能镇得住他,若石勒死后,羯赵的天下必为石虎所有。石虎为人残忍暴戾,石虎若当上了羯赵之主,必然会大失民心。我大燕名义上接受晋廷的册封,出师伐赵师出有名,到那时候羯赵纵使有百万雄兵有何足道哉?”

“可是石勒尚在,羯赵右侯张宾依旧能够为石勒献计。若现在与羯赵开战占不到便宜不要紧,若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那岂不为天下人耻笑?”慕容俊说道。

“可是……”慕容恪有想说什么,慕容皝止住说道:“好了,都别争了,先听听大臣们的意见吧!”

慕容皝的目光在朝堂之上扫视,定在了相国封奕的身上,说道:“相国有何想法,说来与孤王听听?”

封奕站出来道:“依臣之见,现在与羯赵开战确实不是时候,如果我燕国单独攻打段辽,实力必然受损,若到时再与羯赵交战,恐怕不是羯赵的对手。”

慕容皝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好,就以你之计,派人对赵使说我大燕答应与他大赵一同进攻段辽。”

由于攻打段辽之事,慕容恪与慕容俊之间的世子之争也暂时停了下来。

很快,羯赵要与慕容鲜卑一起攻打段辽的消息便在邺城传开了,百姓开始街头巷尾地议论纷纷。石弘也把冉闵叫到自己的面前。

“父皇这次不允许我随大军一起出征。我想在父皇面前保举你为游击将军随石虎一起出征,不知道三弟意下如何?”石弘问道。

“这……”冉闵面有难色,说实话,由于之前消灭乞活山的陈午和刘耀祖,冉闵虽然为羯赵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却遭到汉人的鄙视,他也不愿意对羯赵太过卖力。

“怎么?三弟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

“啊?哦,没什么!”冉闵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跟石弘说。

“既然没有难言之隐就帮为兄这个忙吧!现在燕恪、燕霸已经回去了,我身边信得过的只有你。如果石虎攻灭了段辽,而我却一点功劳都没有,石虎在朝中的威信必然大涨,那我们之前消灭陈午、刘耀祖的功劳就付诸东流了。”

冉闵看见一脸殷切的石弘,略微思忖了一会儿,说道:“大哥对我不薄,既然大哥有用得上我的地上,我又怎么好意思推辞呢?”

“你意思是你答应啦?”石弘高兴地说道。

“嗯!”冉闵点头应道。

“这次攻打段辽与之前攻打乞活山的贼寇和刘耀祖可不一样。段辽手下不乏精兵猛将,你一定要小心为上。你这次是作为石虎的部将出征,一路上需要听从石虎的指挥,但是石虎野心勃勃,他一定不能容忍我身边有能人相助,你这一去一定要小心堤防着石虎。”

“殿下放心,冉闵心中有数。”

“那就好!还有这次我大军是与慕容鲜卑一起出兵,我可以请求父皇让石虎多派兵马给你,你趁着在慕容鲜卑攻打段辽之时抢在慕容鲜卑的手上多占城池,多建立功勋打压石虎的锐气。”

冉闵单膝跪下,拱手说道:“大哥放心,小弟一定能够为你在朝中争得一席之地!”

石勒随即下令在邺城召募三万万勇士,均封为龙腾中郎,以桃豹为横海将军、王华为渡辽将军,率舟师10万出漂渝津;以支雄为龙骧大将军、姚弋仲为冠军将军,率步骑7万为前锋,水陆两路攻段辽,冉闵作为游击将军也带着两千兵马准备出征。

出征前的冉闵心情很复杂,自己听从师父的遗命下山来已经有好几个月了,虽然听从了李农之计在中原卧薪藏胆。但是冉闵毕竟还是个孩子,此刻的他心智还未完全成熟,当他走出太子府大门的时候,街上的汉人向他投来鄙夷的目光时,冉闵真的很想去对他们说自己并非真心效忠羯赵,自己心里装的依旧是汉人。可是他不能说出来,如果他说出了真相,自己必然会被羯人所杀,而从此拯救大汉族的这个任务又该由谁来完成?到时候汉人不还是持续着现在猪狗不如的生活状况!现在,他作为羯赵的游击将军又要为羯赵带兵,替羯赵出力,铲除羯赵的威胁,他到底何时才能够为自己的民族出力去攻打那些欺侮自己民族的敌人呢?想到这里,冉闵不仅感到心情沉闷,于是迈着步子前往张府找张慧妤,因为在他看来能够给自己带来快乐的只有张慧妤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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