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径直走向大门,东方忍不住问道:“老五,咱们还开不开棺材了?掏点宝贝啊。”我瞪了他一眼,这时欣怡说道:“这个棺材最好别开,按照古人的惯例,这些都是疑冢,当时盗墓之风盛行,为了防止被盗发,一般都会在寝室前做一个疑冢,里面都是一些致命的机关,帝王将相也不乏怪力乱神的东西,我看着东西忒不安全,咱们还是走吧,别再找麻烦了!”此话正合我意,我也多说什么,就叫东方合力跟我推那扇大门。巨大的石门传来一直细腻而又冰凉刺骨的感觉,我俩一起用力,门却依旧纹丝未动,后面一定是锁住了,这是需要触发某个机关。我转过身,无奈的说:“开不开啊,只能先开棺材了,人家不想让咱们这么轻松就过去,也许里面会有什么发现。”东方顿时有了精神,心里肯定是惦记着让他还债的宝贝。于是我们选择了位于天玑的棺材,因为天玑的真人椂门星君主司福禄,说不定还会有什么宝贝。黑漆棺材在手电的光照下反射出光晕,没有椁,棺盖与棺身契合得很好。我跟东方合力撬开棺盖后,急忙往后面撤了几步,生怕有什么暗器射出来。但是很平静,没有任何异状,我们都凑过去看,里面躺着一个中年男子,身体富态,面貌安详,只是脸色有些铁青,又透着一丝诡异……
里面没有什么陪葬品,只有他身上一件豪华的丝绸长袍和手上的翠玉扳指。东方毫不犹豫的把他的戒指给撸下来了,嘴里还念叨着“最少一万,最好十万。”真是他妈的掉钱眼里去了,这个没见过死人的家伙丝毫不畏惧。尸体的大拇指是弯曲的,但是他剥戒指时却是很顺利,也就是说,这个东西死了一千多年,关节竟然那么灵活,真实邪门,不过在这种地方不邪门才是邪门。我戴上手套,捏来他的嘴,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里面竟然有一颗黑色的珠子。欣怡往里一看,也是脸色一变,就连东方也露出了少有的震惊之色,硬挤出几个字来:“镇尸丹!”不过他的脸色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说道:“咱们把这粽子给切碎了,然后把那个镇尸丹给拿走,这玩意值钱吗?”我彻底无奈了,只得说:“镇尸丹拿走以后就会诈尸,那点阴气都给他吸走了,是至阴至邪的东西,谁拿谁死。”东方只得作罢,对此失去了兴趣。欣怡又补充道:“镇尸丹放入尸体之前是乳白色的,温润如玉,质地非常好,但是不久就会变成黑色的。这东西对活人不好,会吸噬阳气,但是治疗尸毒可能会有奇效。”我们没再去理会这具尸体,又去察看另一口棺材。当我们推开棺盖时,听见了“咔嚓”一声,我们赶紧往里瞅,里面躺着一位瘦消的男子,并无异状,这时欣怡尖叫着指着刚才那口棺材,里面的尸体竟毫无征兆的坐了起来!有是事尸变,一场恶战是在在所难免的了,于是我掏出工兵锹,朝着尸体走去,走到尸体背后我才发现,它是被一根木杆支起来了,而非起尸,于是松了口气,说:“不是尸变,这应该有个机关,可能是打开了其他的棺材才会触发这个机关。”“我靠,奇淫巧术太牛B了啊!”东方不禁赞叹道。我白了他一眼,这也算得上奇淫巧术?只是雕虫小技罢了,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原理是啥。我把支杆放下,发现它的身上已经浮现出了少许尸斑,要腐烂了吗?还是要他妈的尸变?我拿不住,只好将支杆放下,让它重新躺回棺内,并在它的腰、颈放了墨绳。
墨绳是克制尸变的有效方法,古代乃至现在的木工都有一个墨盒,墨绳拉出来一弹就是一条直线,屈原《离骚》里面有一句“背绳墨以追曲兮”,所以墨绳就是一种准则,一种规范,但是墨绳并不能让僵尸呼呼的冒出火星子,然后飞出去老远,那完全是香港导演不负责任的瞎编(对事不对人),其实原理很简单,尸体的关节很僵硬,只能直着做起来,一根绳子就能把它给挡回去了,在腰和脖子那系上绳子,就算是活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起来的,所以就算不用墨绳也会达到同样的效果,墨绳只是一种传统而已。放好墨绳,我又把棺盖给盖了回去,看他们面带愁容,我只得说:“怕是要是变了,动作开,小心点。”于是我们又开启了第三口棺材,一切正常,只是掀开棺盖时,那个瘦弱的书生也坐了起来,虽然这样的机关不能吓人第二次,不过在这种环境下对心理刺激还是很大的,这玩意真实太他妈的精巧了。我让他们检查棺内的东西,我自己去那边下墨绳,这时欣怡又尖叫了一声,这小丫头片子,咋这烦人呢?于是草草弄好,盖上棺盖,转身走了过去。往里一瞅,也着实我我给吓了一跳。
里面是一具女尸,一具很难看的女尸,保存的还算完好,但是,脸上有几处溃烂,眼睛死死瞪着,咧着嘴,双手抓着心脏,头发和指甲明显在死后生长过,,很长,很凌乱,却透着无比的诡异,她显然是在生前受到过什么巨大的痛苦而极有可能是还没死的时候就被钉进了棺材里,这时欣怡缓过神来,说道:“看她的症状,应该是中了虫蛊!”靠,虫蛊都出来了,苗子还真是神通广大啊。。我让东方盖上棺盖,因为我不想用这个狰狞的面孔来应证那个破机关,我更不想看她坐起来,我感觉她随时都会扑过来咬我!这时我倒是不着急开棺,仔细想想北斗星中有没有什么带“门”字的星君,也许这里就是突破口,可是一着急就想不起来了,就挂在嘴边上,于是问道:“你们谁知道北斗星君里,谁的名字带个‘门’字啊?”“真人禄门星君,主司福禄!”东方语出惊人,想不到他还懂这个,但我也只能无奈的说:“说的相当对,不过头一个开的棺材就是它。”东方装B未遂,眉毛扭曲了起来,跟那种恶心的毛毛虫似的,欣怡看见他搞笑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即又沉下脸来,淡淡的说道:“天旋,**巨门星君,暗合千斤闸之意,肯定是他!”我也恍然大悟,就错了这么一步,天旋就摆在天玑右边,于是我跟东方小心翼翼的将棺盖掀开,里面躺着一具身材魁梧的男尸,面貌端庄,但因为是失水变成了绛紫色,看得出他死时是多么的安详。他身穿一件白色短袍,袖长而不碍事,手上缠着帮绑手,腰系白绸缎带,左佩宝剑,右挂玉环,脚下一双豹头錾金靴,虽然是死尸,但依旧能感得到他死前的那种英武。
巨门星君的棺材已经被打开,但是没有任何动静,于是东方就去摸它身上的东西,玉佩摘下,宝剑照收,他掰开尸体的嘴,想看看里面有没有压舌饼之类的东西,结果让他失望了,依旧是镇尸丹、。东方没在去理会它,抽出宝剑仔细地端详起来,。我则走到了石门前,用力推了推,果然没有任何效果,我回过头来,顿时起了一层白毛汗,宝剑在手电的照耀下闪着寒光,我隐隐约约的看见棺材里那只粽子缓缓的坐了起来,伸着双手,张着嘴,正要向东方扑去,这次真的是诈尸了,我没作任何反应,掏出手枪对着它就是“啪啪”两枪,没有跳弹,说明已经打中了,这时东方也反映了过来,闪身一躲就躲开了它的扑咬,接着一剑就将他的胸膛刺穿,死死地钉在了棺材里,它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一切都发生在光电火石之间,幸得东方自幼练武,要不早就成了粽子的甜点了。欣怡愣在那里,,显然还没回过味来,我揪了揪她的辫子,把她拽了回来。粽子的脑壳被子弹削去了一大块,没想到我在这种个情况下还能命中,老天保佑祖师爷显灵啊。里面没有过多的血,只有它的脑壳里一滩绛红色的糊糊,散发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气味。东方抽出宝剑,淡定的说:“擦擦还能用的。”这时我才看见剑上赫然刻着“纯均”,二字,我心头一惊,看来这个墓里真的是宝贝层出啊。
这纯钧剑是春秋时期越国人欧冶子所铸,相传,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经过卧薪尝胆后的勾践贱贱的睡了个午觉,感觉很幸福,又沏了一壶上好的龙井新茶,然后就屁颠屁颠的找薛烛去了,这个薛烛是谁呢?他是秦国人,那时正在游历越国,虽然年纪轻轻却已名扬列国,人称天下第一相剑大师,。二人在露台相会,越王酷爱宝剑,所以专门修建了露台,这露台高达数丈,气势恢宏专门供他赏刀看剑。勾践看了一眼薛烛,小伙子挺帅的么,年轻有为,很有前途,想来一般的剑一定是难入他的法眼,于是叫来手下拿了两把得意的宝剑:豪曹、巨阙,但是薛烛只是走马观花的看了看,然后说:“这两把剑都有缺点,豪曹光华散淡,巨阙质地粗糙,算不上是宝剑。”说完竟然在阳光下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这下勾践这个死要面子的就挂不住了,于是一咬牙,跟贴身侍卫吩咐了几句,过了一会儿,侍卫带领着几百名铁甲武士把一把宝剑护送过来,薛烛笑道:“大王这么兴师动众,到底拿的是什么剑啊?”勾践看他态度不好,没好气的说:|“纯均。”只听“咣当”一声,薛烛仰面摔倒,束发金钗掉落在地上,,长发披散,面色突然凝住而呆滞,很久,他才恢复过神智来,走到剑前,深鞠一躬,严肃的整理仪容,然后从侍卫手中接过宝剑,他小心翼翼的敲掂了几下从桥中抽出宝剑,只见一团光华绽放出水芙蓉般的清冽,剑柄上雕刻的雕饰如同星宿运行般闪出深邃的光芒,剑身与阳光浑然一体,像清水漫池塘般从容而舒缓,而剑刃像壁立千仞的断崖,高峻而巍峨……过了许久,薛烛才回国过神来,问道:“这…就是,纯均吗?”勾践点了点头,得意的说道:“有人要用三千匹骏马,三处富乡,两座大城来换这把剑,您看怎么样?”薛烛忙道:“不能换。”勾践假兮兮的挑了一下眉毛,说道:“为何不可,道理说来听听。”薛烛激动的大声说道:“因为这把剑是天人共铸的不二之作。为铸此剑,千年赤堇山上破而出铜锡,万载若邪江江水干涸而出铜,铸剑之时,雷公打铁,雨娘淋涂,蛟龙捧炉,天帝装煤,铸剑大师欧冶子与众神铸磨十载此剑方成。剑成之后,众神归位,赤堇山闭合如初,若邪江波涛再起,欧冶子也力尽神竭而亡,区区骏马城池何足道也!”勾践满意的频频点头:“说得有理,既是无价之宝,我就永远珍藏它吧!”(故事引自《绝越书》)《文绚吴都赋》有言曰:吴钩越戟,纯均湛卢。“纯均”“湛卢”都是宝剑名,皆出自欧冶子之手(一曰湛卢,二曰纯均,三曰胜邪,四曰鱼肠,五曰巨阙),可见,纯均无论是在文学地位,还是宝剑本身来来讲,都可以称得上是至尊了。
但这把剑是否真的是宝剑纯均,我也没有NB到薛烛那样能相剑。突然,阴冷的空气里突然响起一串“咔嚓咔嚓”的声音,在这个封闭千年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随即就退去了,但是只过了几秒钟,四周又响起了那种声音,而且不止一处!这时,“嘭”的一声,刚才没封好的棺材已经被掀开,那具面目狰狞的女尸已经跳了出来,死死地盯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