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装作知道,然后还要掩饰自己知道?这真让我迷茫了,一时间没有转过弯儿来,这时紫曦附在我耳边说道:“别发懵了,咱们不知道这具体是在哪,但是你得让萧家人感觉你知道,让他们利用你,而你要故意躲开他们,让他们觉得你在装不知道,这叫将计就计,明白没,哥啊,别老当着这么多人丢人啊。”紫曦这一番话才让我惊醒,其实也没啥内容,只是脑子锈住了,没想到而已,这家伙就喜欢说我哪哪哪丢人了。话说萧家人又故技重施,又要请客吃饭,还是准备要抓我们?难道以为我楚家人都是傻子吗?我说了我的想法,老叔则说:
“萧家人不敢拿咱们当傻子的
,”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根本没必要说明,“他们料到我们这次一定会有备而来,而且圣仙是在中心干道上,他们不敢怎么样的,最多就是谈判桌上发难了,他们有求于我们,必然是会软硬兼施,什么招儿都有,大家灵活应对就行了。”说实话,我还是信不过萧家人,虽然我小时候跟他们家人有过接触,但是现在的事情已经让我完完全全觉得这都是一家混蛋,他们不出手弄死我们,心里怎么会好受呢?我想这事还是稳妥点好,能不去最好别去,跟他们合作干嘛?找死啊,我们自己都不知道那东西在哪,到时候带着他们在惹得一身脏,万一恼羞成怒,把我们都杀了怎么办?再说,想法在下面给萧家人下黑手,哪有那么容易啊?而且我最担心的问题就是,找到东西后,他们是不是能够如约给我们需要的,就算给了,他们也极有可为了规避这个巨大的秘密泄露而将我们灭口。我照旧说了我的看法,大家都沉默了一会,我老叔悠闲如故地看着我,似乎一直否认我,这时候凌枫说道:“灭口的问题就算真是存在了,为了不被灭口,我们只有先下手,把他们都杀了。”
“我擦,你这话说的,我应该把东方叫来似的,上次碰到几个小贼他都想杀了,你们想杀人想疯了吧。”我说道。其实我也杀过人,但是对这个话题依旧敏感。
“楚兄弟,话不能这么说,你们想在下面暗算他们,就算是成功了,日后他们回来,这事一暴露,以后那有什么安稳日子啊;要是你他们困在里面,时间长了,困死在里面,或者他们自己倒霉踩到机关或者被粽子咬死,你看啊,多惨。不如你们痛痛快快的杀了他们,也算是人道了,我很赞同凌兄弟的看法!”这些人话说的,句句像是教唆我去杀人,这算个什么道理啊?杀人这等大事,我不想去还要强求?
“子旭啊,他们说的有道理,”我二叔这事竟然也开口了,毕竟这事情关乎家族兴衰名声,而且还牵连着荆州王氏,不得不再三考量,“你忘了你是在战场差点送命吗?”说道这个我心里一颤,我记得我之前跟他们都说过,被人打了两枪,差点死掉,那时候其实是我们队长救了我,当时我追杀两个人,一个人被我打死了,另一个人逃进树林,后来追击之下我看到他精神错落,笨拙的给手枪换弹夹,子弹到后来都压不动了,出于某种心理我没对他开枪,我觉得我这行为是正确的,虽然他之前向我射击多次,而就是这么一停顿,右边却绕出一个人来,朝我这边扫射,把我给打翻了,后来队长就过来了,他们都干掉了。后来我们队长跟我说,就是因为战场上的一念之差,往往会让你丧命,对敌人不能有半点的仁慈,所以,这次年例实战考评,我就被淘汰了。再后来,我们家人千方百计的通过各种关系打听到了这些事情。就算是面对凶徒,我很多时候还是不很自在,我觉得战场上或者这些小规模的冲突,白白的流血没有任何意义。这种仁慈对我们这个几千年来开着摸金发丘黑白通吃的家族来说,是没有办法生存的,所以我也不能去继承这些,本来我也没啥兴趣。但是都说了,这个家族需要我,这可真是让我下不来台,但是必要时候的冷酷是有必要的,至少不会让我们这一帮人都丧命对头手中。
“行行行,都别废话了。”我说道,“就这么办了,反正到时候不一定我下手,我看着就行了。”
“这事我跟东方办就行了。”凌枫说道,“王大哥你不来吗?”
王笛嘿嘿一笑,说道:“我倒是想呢,但是家训里说,王家人不能私自寻找楚王陵,就算得知方位,也不能私自进入。”
凌枫“哦”了一声,原来这个古老的家族两千来依旧恪守着当初的祖训,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感受,如果他们当年因为王陵受到什么什么样的约束,付出什么什么样的代价,先下王家一定会恨死楚家的。不过既然王笛不能参与我们的活动,我没也没办法强求,但是他不能参与寻找王陵,也是实在伤脑筋了,希望他能够给出一些有价值的信息。对于这次的谈判,我们是必要的去看一看了。不过老叔的意思是这次要做好充分准备,萧家要是敢干什么,立马就开打,我说你以为你是军阀啊,带着卫队走,看着不爽就打是吧,那是在闹市区,动作那么大,被条子抓去怎么办?顺着街走几里地就是市政府,在那闹事真的是找死。不过萧家一口咬定我们楚家知道王陵所在,那么他们一定不对对我们怎么样的,但是我们口风需要把紧,别的就万无一失了。有了这些计划,剩下的就是仔细考虑一些细节,以便“串口供”,在剩下的就是等待了。
之前我所想,完全可以不去跟他们合作,好像萧家人算什么似的,完全不鸟他们,但是出于别的因素,毕竟萧家势力也是不小,绝对不能忽视,先不说我们在这闹翻了脸以后不好混,再往远处说,以后到了王陵遇到他们,必定是凶多吉少,两边打起来,荒山野岭中出了人命,谁都没法,所以将计就计下去阴他们一下是最好没有的了,计划一确定,我便有了一个阴鸷狠毒想法,就是在下面把他们都弄死。起初我是不想这样的,但是他们把欣怡害成这样,再加上他们的各种游说,我也就下定了决心。
下午,一切平静。晚上的时候,萧家又来人了,我看他很眼熟,似乎是那天出席过,结果他自己就说:“各位,我是萧秋,”他走后我才知道,那天确实有他,他是萧衍的小儿子,“明天茶楼一聚一定要去啊,不然可就后悔了。”说这话,不等我们招待自己就笑吟吟的走掉了。我想这人也忒托大了吧,完全不把我们楚家人看在眼里了。这次果然是送来了请帖,上面写着明天上午十点在圣仙茶楼小聚。我心说不去就不去吧,为啥后悔呢?直到过了一会,叶兴伟给我打来了电话,他说,明天的聚会一定要去,否则结果会然我们后悔的。这下我我才意识到这事的严重性,因为这件事牵涉到了欣怡的生死,叶家人自然很重视,但显然他们已经完全寄希望于萧家,或者说寄希望于我们两家的联手,似乎什么能救欣怡他们就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不过人之常情嘛。
一夜无事。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起来,沿着闹市区的街慢慢走,虽然白天晚上这里很繁华,但是早上的时候只有公车出租还有上班族的交通工具,带着一些薄薄的雾气,有一种怅然的感觉,这是一天最安静的时候了啊。太阳渐渐出来,人也就多了,不知怎么,从地下回来,我开始厌倦了繁华的街道,因为那热闹会让我感觉很失落,他们越喧闹,我就越寂寞,感觉随时都会被这个郁悒的孤独城市吞没。只想就这样消失在人海茫茫之中,可是又不能这样。回来的路上没了个煎饼果子,我自己坐在一楼大厅吃,感觉跟着个上当子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企业门帘很不搭配,不过好在我们这个不接待客人,就是办公大楼,不愿这些员工怎么看,你要不爽找我来,老子开除你……九点半,我们出发前往圣仙茶楼,这次人少,只有二叔老叔还有我们哥仨。十分钟后,我们就到了,萧家人又一次来迎接我们,看到这架势,我又想到上次了,这帮人,没一个好的。迎接的还是那四个年轻人,出人意料的是,叶家的兄弟俩也在他们身后。我们被安排在四楼的“观湖阁”,这间屋子冲着南面,看不到闹市,只有茶楼的后苑湖光,虽说不如苏州园林,但是在这市区之中也是别有风情的。这里的摆设也都是也都是古韵流风的,进门是一面屏风,貌似是檀木的,不也分不清楚,不过雕刻的很好,里面倒是很宽敞看,挂着各种名人字画,还有古董陈设,三张方桌,座子上摆着茶壶,我说那是景泰蓝的,那纯属吹牛X,因为我根本不认的,不过我感觉差不了,其余的就是瓜子糕点,看起来蛮精致的,颇有几分江南的味道。萧家人也不多,只有萧彪、萧秋两个人,看到那个被抓的萧彪,我就想笑,真他妈废物,今天还敢来?
“各位,上次的事,实在是不好意思,家父一时冲动,造成了这么大的误会,实在是抱歉。”萧彪说道。
“那他老人家羞得不好意来了?”我老叔问道
“这……”萧彪顿了一下,于是萧秋接口说道:“不是的,家父怕跟你们争执,再误会就不好了,所以才有我们几个出面,你看,你家楚老爷子不也没来吗。”
“你这就是否认了你家老头承认他厚脸皮了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们楚家人小心眼儿似的。”我老叔继续责问道。眼看这边咄咄逼人,兴师问罪,外加调侃,萧彪只能说道:“楚大哥,咱们来是求同存异,谈谈条件的,这对咱们都好,别咱们自己先打起来。”我二叔搭住老叔的肩膀,摇摇头,示意他别再责问,事关者大,不能瞎搞。于是各方人停止了没有意义的还没开始的口水战,现实照例的寒暄了些,然后入座品茶,说是品茶,可是我一点都不懂,只能装模作样,慢慢的泯几口,不过这点心倒是真的很好吃。他们都是各种侃侃而谈,萧秋虽然轻狂,但是很有才华吧,很能说,跟我二叔倒是很有的聊。我感觉这一壶茶都被冲的淡了,他们才刚刚进入正题。
“这个……”萧彪似乎很难开口,我感觉他是被我们搞的这么惨,心里准是各种纠结的情怀,眼看着他磨磨唧唧,我老叔先开口说道:“别墨迹了,你们不就是想跟我们一块去找王陵吗,告诉你,我们根本不知道,那是我们家祖宗的地方,你压根根儿就别想。”我想他肯定开始卖傻了。楚王陵的事情,我们从来没跟外界公布过,就算我们是楚王后裔的事情也是我不会有外人知道的,萧家人经过这些年的调查,也自己明白了四五分,但是他们是不敢对此下结论的,我二叔的王陵,一个祖宗完完全全的把这些消息都泄露了出去,这些确实随口而出的实话,事实上我二叔已经仔细的策划过了,就这样让我老叔这种并不让人感觉很有心机的人,脱口出这些家族秘事,好让他们觉得我们在就对这些事情掌握的透透彻彻,而随后我老叔那些避而不谈,遮遮掩掩的话头必定是让他们感到了我们是在有意识的躲避着什么,而我们锁躲避的正是萧家人所希望得到的楚王陵的秘密,所以他们一口咬定,于是就把我叫道长辈的那张桌子上,萧彪对我说道:
“大侄子啊,我记得以前上你家串门是,你才那么小,刚上小学吧,天天出去疯玩。”至于这些事情,我倒是记得一点,萧彪确实是小时候我见过的,那时候他好送过我一把装BB弹的M16,我记得我高兴了好几天,不过还是因缘际会那句话,若干年后,我拿上了真的枪,对那种玩具自然是付之一哂了。但见萧彪话锋一转,“现在都长这么大了,成了英俊少年,可是欣怡那伤……”我只感觉这话说到了我的痛处,像是嘲讽一样,似是讥讽我我的无能一样,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察觉有异,说道:“大侄子,别多想,我就是说她这情况不好,见过子母凶的人从来就没有好好活着的”没有那请死回生的聚肉,怎么还能熬得过去啊。千转万转,还是转到你们最关心的聚肉身上来了,说道聚肉这两个字,他还故意提高了几个音,像是要所有听到,这叫做不避嫌,这事他料想我们楚家人尽数悉知,所以说出来也不打紧,说出了他们掌握的重大秘密,也证明了他们合作的诚意,不过这个显然不能打动我,要是没有之前的计划的话,我可能真的动摇了,因为他们牵涉到这个重大的秘密,很显然我的妥协,但是现在我们是在钓鱼,这么做正好喝了心音,就让他们这么一步步深入,逐渐把我们说服,而这些游说全是针对于我的,显然,他们看得出我对欣怡用心极深,说服我确实可以为他们争取不少。果然,萧彪继续说道:“我看欣怡真的不错,子旭也长大了,你俩这么好,我要是见不到这个侄媳妇,可是遗憾的很啊,你不想救她吗?我们一起行动,人手、装备肯定充足,时间肯定少的多了,这样把握就更大了,咱们各取所需,我还撮合一桩好事,这不是很划算吗?”,这时我还注意到了,叶家的兄弟俩巴巴的看着我,似乎眼神里带着一些祈求,看来这俩完全被收服了。我满目忧愁的叹了口气,说道:“哎,是啊,能救她就好,越快越好。”眼看我是要答应了,萧家几个喜上心头,我心里也一喜,上了当了吧,不过我说的话,可是真心得,那时候完全没想这个,我也后怕,万一说漏了嘴,到时候就不好办了。于是我朝我二叔看看,让他们觉得我是在请求同意,这时候,萧秋对我二叔说道:“楚大哥,让你家子旭去吧,”听到楚大哥这个词,我心里一颤,我记得那时时候,心依旧是一口一个楚大哥叫的,现在这时想起来,好是辛酸啊。“他们带着几个能干的伙计,去一去没什么危险的,欣怡这么好的姑娘,就算素不相识,也得救她啊,咱们不说自己多高尚,都有自己的需求,都是一念之间,不能让你侄子抱憾终身啊。”我二叔轻轻点头,说道:“这事我爸跟我大哥全权交给我,我不能马虎,但是我也没说不行啊,子旭,你别紧张。”我一看这事就成了,不禁高兴,但是一点也不敢放松下来。
总算是熬过这一关了,协议就这么愉快的达成了,具体的情况是这样的,萧家人为我们提供装备,他们出三个伙计,萧伯昆、萧仲仑、萧季连三人随性,我们这边,我二叔只委派了两个伙计,再加上我老叔、子昭、凌枫以及我本人,我想答应带凌枫去完全是处于人家的自尊心,但只有两个伙计难免会照顾不周,又谈何去暗算人家?而我二叔却不置可否。这伙人一共十二个人,萧家的箫仲仑心机最深,而萧彪却委派他跟另一名伙计在上面待命,我们这边是凌枫跟一个伙计,一行八人也算浩浩荡荡了吧。箫仲仑不去对我来说是个好消息,因为这个危险的人物不在,我就少了很多顾虑,动起手来方便得多,至于那两个货,找机会杀了就好。但是箫仲仑跟凌枫同时在上面,我还是举得不妥,虽然凌枫才智超群,毕竟暗箭难防,万一萧家人出什么损招,可不是闹着玩的,但是既然二叔这样接下了,毕竟是有他的道理的,随即心下释然,不再去想。本来想象中艰险无比的谈判竟然这么愉快的结束了,倒是大出我的意料,喝过几杯凉茶,我们便起身告辞,萧彪说道:“楚大哥赏光饮茶,我们很高兴了,不知道有没有兴趣一起吃中饭啊。”“呵呵,想到是想呢,”我二叔打着哈哈,“但是事关重大,我得回家给我爸复命啊,回公司给董事长一个交代啊。”两人哈哈大笑,萧彪继续说道:“对啊,我也得回家复命,楚兄,先请了,咱们以后再喝!”随后,萧秋转身说道:“季连啊,你们哥几个一块玩去吧,熟悉熟悉,以后还得合作呢。”
收了萧家的邀请,我本来想要推掉,但是我二叔却让我们几个好好交流交流去,子昭一口应下来,我也没法推脱了,于是我们六个人便前往“鸿锦江宴”吃午饭,说实话,在那吃的东西太奢侈了,不是有多好吧,就是一个贵啊,一盘老醋花生他敢要49,凉拌着头89,你说有法吃吗?我们坐在自己的车上,子昭忙里偷闲的跟我说道:“子旭啊,少喝酒啊,绝对不能喝多了,省的瞎说话。”确实,我有些毛病,喝了酒,做了梦,容易真话脱口而出,鉴于以前,紫曦子阳套我话时屡试不爽,所以今天才这么提醒我。席上之事不再赘述,只是萧季连太坏心眼,眼见着我不多喝酒,而是兄弟俩给我挡着,就非得给我灌醉,害得我去了好几次洗手间,那些就硬是一点没喝。我那种憋屈实在是不能形容,由于我一点酒没喝,就那么点菜也被我吐了,所以散席之后,我们又去了路边摊吃烧烤,对于这种开着大奔路边摊的装B行为,我也没办法,反正也不是故意的。总算是路边摊放得开,比在饭店吃的爽多了,我不记得我吃了多少,也不记得喝了多少,我只记得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了很多话,幸亏在那没说啊,最后我是醉的不省人事了。迷迷糊糊过了很久,我醒了过来,天色已经大明,但依旧睡眼朦胧,恍惚中,我看到一个穿着白色T恤的女孩坐在我床头,正纳罕间,迟钝的脑袋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欣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