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徐虎的表白
“娃他娘,你就别哭了,行不。”别看徐虎对外其他人时的凶狠样,但对着自家老婆和女儿,向来都是手足无措的,“爹不是同意不过继了吗?”
“要不,你把我休了吧,再娶一个,也好给你后继香火。”苏氏哭了半天,哽咽着说出了心里的想法,她自己心里也认为是自己肚子不争气,拖累了徐虎。
“你说的是傻胡话,我徐虎这辈子谁也不娶,就,就……”后面的话徐虎也不知是因为不会说,还是说不出来口,反正就一直支支吾吾的。
“娘,你可别哭了,我爹说了,这辈子非你不娶了。”徐宝儿笑嘻嘻地接过了徐虎的话。
“对,就是这个话,娃她娘,你放心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说完,两人的人顿时都红了,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两人在一起十几年了,说的情话还没有今天一晚上说的多,况且还有孩子们在。
“你个鬼灵精,从哪里学来的什么非你不娶了,好的不学,尽学些有的没的。”徐珠儿笑着向徐宝儿轻轻打去。
徐宝儿连忙跑到苏氏身后,“听别人书里说的。娘,你快让姐别打我了。”
徐珍儿也在后面抱着徐珠儿不让她去打徐宝儿,谁知徐珠儿怕痒,一抱便哈哈笑了起来。
苏氏也被她们逗得停止了哭泣,眼角带笑的看着姐妹几个的胡闹。
经两姐妹这么一闹,屋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起来,徐虎偷偷松了口气,看着眼前的母女四人,心想即使没有儿子,就这样一家过下去其实也挺好的。
突然,徐虎走过去一把将女儿老婆搂在怀里,一句话也没说,苏氏先是惊了一下,随即便轻轻地靠在徐虎胸前,一股暖流在全家人心中轻轻流淌着。徐宝儿感受着家庭带来的温暖,握紧拳头再一次暗自发誓,一定要凭借自己的力量让这个家走向美好的明天。
次日,徐宝儿一家早早地起了床,徐虎趁着今天老爷子那里没事,准备悄悄进山里打点野兔什么的,准备去镇上换点银两,给娘几个买点好吃的。
徐宝儿一听爹要去山里,便嚷着要一起去,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发财的路子。
徐珠儿见徐宝儿要去,也闹着要跟着一起去,徐虎坳不过两个女儿,便应下了。
“徐珍儿,你去不。”徐珠儿高兴地问着徐珍儿。
徐珍儿摇了摇头,“我在家帮娘做点家务,你们俩出去小心点,别尽给爹添麻烦。”
“唉呀,知道了,徐珠儿你好婆妈,小心以后嫁不出去,哈哈。”徐珠儿假装不耐烦了地掏了掏耳朵,说完这句话后便跟着徐虎走了。
“娘,你管管徐珠儿吧,一天到晚嫁啊嫁的,也不怕别人笑话。”徐珍儿被徐珠儿的话羞红了脸,转身进屋拿起针线绣了起来。
“爹,山里都有些什么啊?”前后两次都没真正意义进过大山的徐宝儿好奇的问道。
“山里有兔子、野鸡什么的,但是绝不能去深山里,那里面有吃人的老虎。”徐虎警告着两个女儿,不能去深山里。
“徐宝儿,你不听话我的话我就叫大老虎咬你。”徐珠儿吓唬着徐宝儿。
徐宝儿撇了撇嘴,你当我真是三岁小孩儿啊,“姐,你见过大老虎吗?”
“当然,没,没有。”徐珠儿本来想夸下海口的,可抬头看见徐虎在前面走着,便偃旗息鼓了。
“那你怎么叫它来咬我啊。”徐宝儿一脸坏笑地看着徐珠儿,让徐珠儿怎么看怎么都想揍她一顿。
“好了,你们俩个就在这里等我,不许乱跑,知道了吗?”快接近大山中部的时候,徐虎停了下来,准备自己进去打猎,让两个留下来等候。
徐宝儿她们也知道,等真正打猎的时候,她们俩不但帮不上忙,反而会成为累赘,便乖巧地应下了。
走了一个多时辰,徐珠儿早感觉累了,这会儿更是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草地上,看着徐宝儿东一下西一下在草地划拉着,实在看不下去了就问道,“宝儿,你是不是饿了,姐这里还有早上藏着的半个馍,你吃了罢。”
“姐,我不饿。”徐宝儿头也不回地回答道,她就纳闷儿了,怎么除了草还是草啊,咋就没个药材什么的。
这可要怎么发财啊,徐宝儿眼睛不停地看着四周,突然看见远处的一排竹子,灵机一动,“姐,你会编筐吗?”
“会一点点,怎么?”徐珠儿不解地问道。
“要不我们砍点回去编筐卖点钱吧。”徐宝儿说。
“这村里谁家不会编筐啊,卖不出去的。”徐珠儿示意徐宝儿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姐,你帮我砍几颗呗。”徐宝儿跑过来拉着徐珠儿的手撒娇道。
“行,你等着。”徐珠儿是真心心疼自己的妹妹,便起身朝竹子走去。
“姐,老的、嫩的都砍些。”徐宝儿跟在后面说道。
“要求可真高的,要不你自己来。”话虽这样说着,但徐珠儿也没真的将砍刀递给徐宝儿。
徐宝儿惊讶于徐珠儿的力气,别看徐珠儿不满十岁,可砍起竹子来,丝毫不含糊,另一面却又觉得心酸,这个年纪应该是还在爹娘怀里撒娇的时候啊。
“你们在干嘛呢?”今天运气不错,徐虎打了几只野兔和一只山鸡,还顺手捡了好几个野鸡蛋,因此心情不错。
“宝儿让要竹子编筐,也不知想赶干嘛。”徐珠儿一边砍一边回答,虎口早已震得生痛,但依然决定将这颗最壮的竹子砍下来。
“我来。”徐虎放下手里的东西,拿起别在腰里的砍刀朝竹子砍去,不一会儿便将这棵大竹子给砍了下来,“走吧,回家了。”
“等等,爹。”徐宝儿将背上的小背篓放了下来,摘了些草铺上最底层,然后将几枚鸡蛋放在上面,最后又抓好了好几把草放在上面,这才背起背篓跟了上去。
“干嘛啊,这么慢。”徐珠儿埋怨道。
“把蛋藏起来,回家自己自个儿烤着吃,没的又让奶她们看见给没收了。”徐宝儿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
“就知道吃。”徐珠儿敲了下徐宝儿的头,想着好久都没吃过鸡蛋了,其实她心里也挺开心的。
家里的鸡蛋几乎都落不到她们家头上,不是让奶拿去换钱了,就是给徐曼香补身子了。
快点村口时候,徐虎两姐妹俩先往家里去,自己则朝着镇上走去,这些个东西要拿回去,保不准就归上房了,还是先处理了的好。
待姐妹俩把竹子拿回去时,早已累得大汗淋漓。
“哟,看我们家莲花的命真苦,在家里累死累活的,人家可倒好,上山去玩了不说,还弄些没用的竹子回来。”三伯娘刘氏靠在自家门槛上嘲笑着。
徐宝儿闻言,朝院了里看了看,哪有徐莲花的身影。此时正值中午,除了自家娘亲和姐姐徐珍儿在灶台上忙碌着,其他人可都呆在自己家休息着,但她也没心思跟刘氏计较,赶紧跟徐珠儿将自家小后院放好。
刚洗刷好,就听见吃饭的声音,姐妹俩赶紧跟过去帮着摆饭。在徐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男的只管种地,回到家是什么事都不用做的,女的不管老的、少的都要做事,不做就没的吃的,但有两个人除外,罗老太太和徐曼香。
今天的饭菜难得的丰盛,有疙瘩汤、炖老南瓜、炒酸豆角还有许久没有吃到过的白面馍馍。
老徐家吃饭分为两桌,徐老爷子、徐有财、徐多银、徐虎还有大郎、二郎做一桌,其他的人则跟着老太太做一桌。
“咦,这老五咋还没回来。”徐老爷子习惯性地扫了一圈,等人到齐了他就可以发话吃饭,这是他老在家的一项权威。
“爹说他有事,可能会晚点回来。”徐珠儿站起来回答道,虽说家里条件不好,但老徐家的规矩一点也没少。
“那好吧,吃饭。”老爷子发话了,说完示意大郎将馍馍分发下去。
“爷,我能给我爹留个吗?”徐宝儿小声地问道。
“不留,不按时回家就不留饭。”老爷子想也没想就拒绝道。
徐宝儿动了动嘴,还想说什么,却看见徐珠儿暗自给她使眼色,并悄悄把自己的馍给藏了起来,徐宝儿便如法炮制地将自己的馍藏进袖子里,然后就着酸豆角喝着面疙瘩汤。
“爹,我寻思着大郎都快十七了,是不是该给说房媳妇了。”徐有财搓着手小心翼翼地问道。
“说媳妇?你看看你儿子那样,书,书念不好,地,地种不好,能干个啥?娶个媳妇回来饿死她吗?别祸害人家姑娘。”不提还好,一提徐老爷子感觉一肚子火就上来了。
“这,这不都十七了嘛,再不说就该晚了,再说底下还有弟弟妹妹排队等着呢。”徐有财本来都要放弃了,见了儿子和张氏投过来祈求的眼神,咬咬牙继续说道。
“大哥,这几年你们家大郎可是花了家里不少钱,这又要说媳妇,不是要把家里掏空了吗?”刘氏倒不是不愿意这件事,家里多个人还可以帮着多做点事,只是这又不是说添个人添口饭的事,娶媳妇那还不得多花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