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明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命该如此啊!唉,都怪自己逾越这该死的林子。”忽然一丝顿悟浮上心间:连看自己死亡的勇气都没有么?猛然间睁开双眼大喊道:“来吧,就算是变成鬼我也要来报仇。”瞳孔中的矛尖在逐渐的扩大。
话是这么的说,视死如归究竟谁能够有勇气做到?旭明没有发现急促的心跳已经出卖了自己的勇气。当第二次面对着死亡的威胁时,反而没有了第一次那么的惊恐了,还能够有足够的勇气睁眼双眼看着死亡的光临,接受它的亲昵。这或许是人性的进步,但是谁愿意这进步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在与死亡的交际中,旭明感觉到了时间流失的那么快,而死亡的脚步却变的无比的缓慢,只是他没有注意到在千钧一发之际,一片光幕从岸边铺成的青石板上冲了出来,长矛飞来的势头也被挡住了,其余的兵器也随后赶到钉在了光幕上,此刻,受到众多兵器力道因素的干扰,光幕更加的实质化了,好像一面柔软的厚玻璃,平面的光幕此刻变成了一个气球,有韧性的被撮成一个尖锥体,尖锥体的顶尖就在旭明的鼻尖下停了下来。再也无法移动分毫。
远处东方,捏在手里的宝剑挣扎的越来越烈,似乎要脱手而去,一双美眸缓缓睁开,看向远方,灵巧而细致的双手轻轻的抚摸着手中不安分的剑,宝剑似有共鸣般的停止住挣扎的念头,乖巧的静静的呆着。因为分外的紧张,一颗豆大的汗珠从旭明的额上滴落在鼻尖上,鼻尖上的汗珠粘着鼻尖没有掉下去。见到这么多的兵器都射向自己,而自己现在却是安然无恙,旭明吞了吞口水艰难的吼道:“天降大任于我也,不亡于我,哈哈。”只是这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弱小。
忽然间水面再次传来了雷鸣般的巨响,巨响之中传出了马儿的嘶鸣声,只见水中窜出来一匹黑马,马儿不腻烦的摇着头上的血珠,睁开铜铃般大小的双眼,鼻孔里喷出一团看得见的热气。马上坐着一个身套盔甲,手拿金弓,背上整齐地插着十根金箭的年轻男子。
男子身上没有半点的血迹,发出森寒光泽的头盔下有一双凌厉无情的眼睛。看着他们把手中的武器都掷向同一个地方,他嘴角一翘,略表微笑。随手抽出了背后的箭枝,瞄准同一个方向,弦如满月,“嗖”的一声,箭贯长虹直射而去。旭明看到了箭向着这里飞来,见情况不妙,拔腿就跑,无论身后会发生什么的事情都与自己无关了。
金色的箭头在隆起的中点微微停顿了一刹那,但还是以肉眼见到的速度在前进。似乎在互相消耗这什么,金色的箭头缓慢的挤出来就变成了黑色,直至变成泥粉,风一吹,消失殆尽。只剩下箭杆在继续前赴后继地前进,光幕越发的光芒大作,但还是被金剑撕开了一条门缝似的裂口,其中的一块青石板突然间暗淡了很多继而炸裂开来。
见到这一幕的水中怪人激动的大吼着,全都一起冲上了岸边,用手指扣住了那条裂缝向两边撕扯,但由于人山人海,却只有一条裂缝,他们只有使劲的拉着前面扣住裂缝人的腿或胳膊使劲往外拉,希望撕开这条裂缝,可怜的是有些血人的胳膊小腿就在这里被拉断的。
还有被当作地毯似的垫在了地下,活生生的踩成了血泥。裂缝在这么多人的齐心协力下撕开了一个人能通过的洞缝,足见这光幕是多么的坚固,然而黑马男子并没有高兴多少,凌厉的双眼紧紧的盯着远处的东方似乎在防备,等待着什么。
其中一个少了一条腿的血人钻出了那条裂缝,站在岸边,两只眼睛骨碌碌乱转着,在适应这另一个世界的焦距,因长年泡在血水里,满身血水皱皮的外表下显得那么苍白,阳光的照射使得他很不满意的抱怨着,眼神中充满着抱怨的神情,看向远方逃命的旭明:“我很饿,要吃了你。”说着就追了过去,索然残缺了一条腿,但是他却可以弹跳,弹跳如飞,行动灵巧若梭。
就在旭明发现有血人钻出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霉运又开始的拉开了帷幕。血河中的那匹黑马,却在这时显得局促不安,它的鼻子因为紧张不安,似烟窗般的喷洒热气,两只前腿刮着河面的血水,哗哗作响,仰头不安的嘶鸣起来。似乎在提醒着主人赶快离开这里。坐在马背上的男子也显得很是紧张的捏着两只发白的拳头,指节间显得那么的苍白,眉头也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要试探一个人。
“呵呵,原来还是十王子殿下记得鄙人啊。”忽然一个悦耳动听的声音响起,在光幕外的血人似乎也听到了,停顿了一下才反应了过来,一个个转身以走代跑的想要跑回去,只是在里面拉光幕的血人也听到了这声音停顿了下来,光幕没有血人的操控,因此在缓慢的合拢,外面的血人们忍不住发出鬼哭狼嚎的声响——不。其中一个血人半边身子都伸了进去了,结果光幕合拢被分成了两半,因惊恐没有抽时间发出吼声,就这样的栽倒在两个世界。
声音还没有说完,黑衣男子勒了下缰绳,黑马早已经准备多时了。一溜烟的窜进了血河里面,丢下一句:“实在不敢当。”
反应慢了一拍的血人们,纷纷的跳进血河之中。粘稠的血河中却没有泛出一丝的涟漪。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好像刚才只是梦幻。
“哼,你们倒是跑的快,不是这脏兮兮的血河,老娘要让你们有来无回,给我听着,我也知道你在听,再不管好你的手下,那么你们的血河再浓烈也的给我是沙漠。不相信是吧,外面有你们的兄弟是吧,那就是你们未来的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