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醒来,都没有人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每一次回眸,都没有人知道自己会看到什么;每一个转角,都没有人知道会遇见什么。而缘分,便使每一个看似平凡的日子变得不再平凡。
“周五”,这个再平凡不过的词,却也可能蕴藏着不一样的秘密。毕竟,下一秒,没有人能预测。
“小雪,又去取信啊!”
“我去寄信,顺便看看有没有。”
“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你不是还要帮张子聪复习吗?”
“对哦,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你瞧你这记性,我先走了啊!”
“嗯,拜拜。路上小心啊!”
“嗯嗯。”
赵梦雪取完信后,正准备回去,可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有件事没做成似的。
“哦,对了,过几天就是佳琦生日了,本来就想好要给她买礼物的,差点忘了,看来,我的记性也不怎么样嘛。”不禁自己笑话起自己来。
于是,她将信揣在口袋里,又沿街逛了起来。女孩子就是这样,喜欢惊喜,也喜欢给别人惊喜,同时又享受着挑选礼物的过程。
可就当她选中了自己心仪的礼物、走出那家店之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程晨,他怎么在这?看他那样,倒像是在跟踪人。”这个神秘男孩,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故事呢?这个年纪的他为何会变成这样?小雪心中的所有疑问瞬间化作一股巨大的力量,吸引着她的前行,驱使她一路尾随其后。
然而,由于小雪的体力不支,她爬到半山腰就开始忍不住地大口喘气了。这让程晨立刻察觉到背后有人在跟着。
于是,他停了下来,正好和小雪照了个面。
“程...晨...”
“跟着我干什么?”他的语气中略带责备,却又不敢大声斥责。
“我只是...只是好奇,想看看。”
“那看完了吧,速速离开这里。”
“谁?谁在那儿说话?”
程晨立刻拉着小雪往树后躲。
“不会有人的吧,钱局长,你是不是过于小心了?”
“看来是的,走吧。”可他的嘴角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奸笑。
“我们为什么要躲起来?”
“这不是你该问的,快走。”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小雪假装往回走,待程晨走后,又继续跟着他。他是我的同学,丢下同学可不是我的作风,小雪心想。
这次,小雪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再被发现。
终于,到了山顶。
“程大董事长,怎么样,累坏了吧?”
“是啊,经常不锻炼了。不像你,四肢发达。”
“哪里哪里,”钱局长露出僵硬的笑容,“您的钱准备得怎么样了?”
“拿上来,打开。”果然是一箱的红票子。钱局长顿时变得像夜里的野狼,两眼发光,却又不得不把持住自己的形象。
“怎么样?钱局长,你的货呢?”
“我的货?什么货?”钱清伟装作一脸的迷茫。
“你不要装傻!你在电话里说要把证据都给我们董事长的!”
“什么证据啊,我怎么听不懂?”
“就是3年前那场坠山车祸,董事长还曾给了你五百万作为销毁费和封口费。”
“也就是说,那场车祸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啊!”
这一字一句像万箭齐发般刺透程晨的胸膛,全身一下子似没了知觉,只剩大脑嗡嗡地叫唤着,一下子将他的思绪拉向了几天前——
“晨晨,你怎么来了?”看到他,程思远的女秘书立刻站了起来,像只变色龙般地,从阴沉的长脸一下子就变成了笑脸相迎。
“我爸呢?”
“哦,你爸在他的私人办公室,平时都不让人去打扰他的...”
“在哪?”
“在...在三楼最里的那一间。”心里有些委屈,脸上却依旧满面春风。
于是他二话没说上了三楼。当快要走到那间办公室的门口时,他突然慢下了脚步。
“这算什么!敲诈?我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被他给耍了!时隔三年,他竟然还来问我要五百万!”
程晨将耳朵贴近那扇门,以便听得更清楚。
“董事长,您先消消气。”
“你让我怎能不生气,我堂堂程式集团董事长,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公安局局长胁迫!”作为掌握着全公司上下经济命脉的人,程思远表现出居高临下的气势。
“可他毕竟有证据在手,万一那件事东窗事发......”
“是啊,想我程思远在商海里苦苦打拼了二十几年,才到了今天这个位置。怎么可以容许别人将它毁于一旦?!”
按说,一个精明的老板是不该轻易对部下发牢骚的,更不会将自己的污点这么坦露出来,毕竟生意场即战场,稍有差池就可能满盘皆输。但他的这个部下康博却不一样,程思远可对他有知遇之恩。面对那么大的压力,总要找个人宣泄一下吧,不然还不得憋出病了。
“所以,您的意思是...”
“答应他。”
“好的,那我现在就打电话。”
门外的程晨早已惊呆了,想一下子冲进去问个明白,手悬在半空还是落了下来。他暗想:要是现在进去,父亲肯定不会告诉我实情的,再等等吧。
“喂,请问是钱局长吗?”
“是我。”
“我们程董事长已经答应了你的条件。”
“好,爽快!那就定在这周五上午10点,云梦崖。”
“周五上午10点,什么?云梦崖?那不是曾发生过好几起坠崖事件的地方吗?”
“让我跟董事长说。”
“钱局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程大董事长,我自然有我的道理。”
“那你说来听听。”
“好。第一,董事长不会希望这件事泄露出去,所以,这个地点自然越隐蔽越好。其次,你的社会地位这么高,一定会有不少人盯着你、恨不得抓住你的把柄,所以,这个地点越危险越没人敢跟着。只要我们装作是去休假游玩了,就不会有人猜到我们会去那里交易。”
“看来,钱局长考虑得很周到啊。那好,就按你说的办。”
“很好,程大董事长,周五见。”
程思远挂断了电话,突然瞥见门底下好像有双鞋。
“你去门口看看。”
“是。”康博慢慢走到门口,迅速打开门,四处张望一番。
“没人,董事长。”
“看来是我太紧张了。”
待他把门关上,程晨才从那盆栽后面走了出来,魂不守舍地离开了。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不可能的!父亲从小就教诲我,做人要讲诚信,要正直,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不信,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对,一定是搞错了,父亲不会是那样的人!可是,我亲耳听见又怎会有假?不行,我一定要问个明白。)他在日记本中写下。
从那时起,程晨就一直坐立不安,心中的疑问如烧得通红的木炭,把他的心不断地高温加热。
直到傍晚,程思远回来了。
“今天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偶尔也要给自己放放假啊!”
“终于知道休息的重要性了?一天到晚的,就知道生意,也不顾顾儿子。”
“晨晨都这么大了,早就不用我们管了,再说公司那么忙,我哪有时间啊?”
“说来说去还是公司。真不知道是公司重要,还是儿子重要。”
“当然是儿子重要了,来,晨晨,多吃点。”
程晨刚想开口,可话到了嘴边却又被咽了回去。
(我要是问了,不就意味着我承认自己曾在父亲办公室门口偷听吗?不行,我不能问,我要亲自去查明真相,还父亲清白。)他心想。
注视着面前这张慈祥的脸,他不断告诉自己:父亲一定还是那个受人尊重的父亲,这一切一定是哪里出了错。
可现在...他还能怎么为父亲开脱呢?
“你在这跟我绕什么弯哪,啊,你心里明明跟明镜似的,证据呢?拿来!”程思远依旧以一种命令式的口吻说着。
“本来我是想给你,但现在,有这么个好机会可以出口气,我怎么能浪费呢?”
于是他朝林子里喊了一声:“把人给我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