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章奇异的掉床
提起弟弟林木林早年掉床的事情,姐姐林木菊依然记忆犹新,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发生在你身上的奇怪的事情太多了!你生下来三天,来了一个和尚,给你算命,就很奇怪。那天咱大舅吴子玄也来了。我以为小孩子生下来,都会家里来和尚算命的。但后来长大了,四下去问,都根本没有那回事,从那时我就寻思: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这么奇异?这和尚他怎么知道你出生了?他怎么知道的,怎么寻找到的?当然这个可以打听别人。但是咱都不知道这位和尚师父是哪里人?后来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咱娘说这位和尚师父就是从天而降!那时节我正在院子里自己玩呢,一直玩到了大门口,咱大舅进来后,根本没有人再进来,但我就听到说话声,一转头,就见一个和尚与咱爹咱娘、咱大舅说话呢。真是怪。”林木菊给弟弟倒上茶水,又给婴儿车里的朱敏敏盖上了一个小棉袄:
“看见那个和尚,我感到好奇,就跑到屋里好奇地看他。看他时而望望咱家四周,时而看看咱娘抱着的你,然后就开始对咱爹与咱大舅说:
‘这孩子福相不浅,考大学不用费事,而且他最后很容易就知道生死之事,四十岁之后就可以给人家治病了。’
‘治病?’咱爹与咱大舅同时惊叫了一声,然后他们俩就私下的嘀咕,说是你将来很可能当‘先生’,那时候说的先生就是医生。那和尚没有说错,你考大学很容易,没有留级,不像后邻的王峰子,又复习了三年也没有考上。你们不是同一年级的同学吗?”林木林点点头,但林木林不愿意听姐姐说王峰的事:
“你还是说说我的火焰低。”
“我这不正说着呢,”姐姐林木菊不让弟弟着急。林木林忽然想起:
“和尚师父说我当医生给人家看病,可我考上了大学,却当了教师啊?”
“人家说的是你四十岁之后,你现在才二十来岁呢!”
“四十岁的时候,我的工作会转行?”
“那可说不定。”
“姐姐,你再继续说。”
“后来那和尚就喊咱爹拿纸拿笔,就开始在一张火纸上给你写,看他们絮絮叨叨不知道在弄什么,我就不愿意看了,又自己跑到院子里玩去了。直到快吃午饭了,我的肚子也觉得饿了,才向屋里跑,只有咱爹咱娘与咱大舅在继续谈论你这个事情,咱娘一边做菜做饭伺候咱大舅,但就是不见了和尚师父,我就问:
‘那个人呢?’
‘哪个人?’咱大舅看见我,给了我一个小糖块,我还不敢接,‘就是那个光溜头啊’
咱大舅就笑,咱爹也笑,他们明白我问的就是那个和尚师父,咱娘不愿意了:
‘不能这么乱叫,要叫师父。’
‘啊,对,那师父呢?’
‘早就走了。’咱大舅接着告诉我。咦?走了,我在院子里一直玩,根本没看到这个和尚出去啊。后来我们都觉得奇怪,真是像电视上看的《西游记》,原来我们也会遇到这种忽然来,又忽然飞走的人。就像我蒸馍馍,蒸的馍馍好几锅都是瘪疤的,咱娘来烧吧烧吧就好了,看来不信是不行的,不信就给你个现成的看看!”
“咱娘也对我说起过这个事呢。”林木林补充说。
“这个事是怪,但更让咱娘感到奇怪和解不开的还是你掉下炕(方言即普通话里的:床)的那一回,一个时辰里,从炕上掉下来了四次,那席子、交车子都没有动,掉的地方离炕好几米远,在屋子中间,咱娘就觉得奇怪:一个不会爬的孩子,他怎么这么奇怪的往下掉?”林木菊就这么沉迷于这个怪事里,一一的详细的对弟弟林木林说着。
原来,林木林在那个和尚,就是那位関急脚関师父给他算了命之后不久,有一天的一个上午,小林木林就开始掉床了。他的母亲吴子兰看看天已不早,就准备给下地干活的丈夫林长松到饭棚子里做饭。她把婴孩林木林放到炕上,为了怕他醒了掉下来,就放到了炕(床)的最里边,然后,吴子兰就放心的去饭棚里做饭去了,去先做一锅稀饭,就是老百姓俗称的“糊豆”,也就是面粥。
当吴子兰刚刚烧开锅里的水,准备向锅里撒棒槌子(方言即:玉米)面时,就听见了北屋里小林木林的哭声。吴子兰就不先撒棒槌子面了,孩子要紧,万一?她就跑到了北屋里,一看,小林木林竟在离炕几米远的地面中间仰面朝天,蹬着四肢哭,吴子兰就疑惑:
‘咦?他怎么掉在了屋子中间?’”。吴子兰不得不惊奇,因为那时农村的炕都是用土坯垒起来的,贴东墙垒,长度就是北屋的宽度,约七八米,炕的宽度约有三四米,高约一米二左右。最关键的是小林木林还不会爬!那么这三四米的炕宽,他是怎么过来的?如果能过来的话,他也应该先跌倒炕下,并且一米二左右的炕高,跌下来也要摔得鼻青脸肿的!但小林木林没有鼻青脸肿的在炕下,而是鬼使神差的还到了离炕几米远的屋子中间,他还不会爬,怎么会到了屋子中间?
这让吴子兰大惑不解,但是饭棚里的锅水正沸腾着,还要撒棒槌子面呢,不容她多想。吴子兰就抱起林木林重新到了炕上,把他又放在了炕的最里面。把一条被子叠成厚条,放在了林木林的外边,用来挡住他。然后吴子兰又去做饭。
到了饭棚里,掀开锅盖,吴子兰就开始往锅里撒棒槌子面,刚刚撒完,用筷子搅了搅。蹲下来,准备往灶里续添柴禾时,又听见小林木林哭了,急急地跑到屋里,那小林木林又从炕上掉下来了,离炕不近不远,还是在那个位置,也就是在屋子中间,蹬着四肢哭。吴子兰能不疑惑:叠起的小被子一点也没有动?但锅里的稀饭不容她有空疑惑,她就再把小林木林抱到炕的最里面,这一次吴子兰有了新主意:把硬席子在林木林的外面折起来,想:你要再往炕下掉,就要先过席子这一关!一个月娃的孩子,又不会爬,能有这么大的劲头?
但当吴子兰回到饭棚里,刚刚往灶里续了一把柴禾,还没点着,你猜怎么着?小林木林又在北屋里哭了,还是“掉”在了离炕几米之远的屋子中间的那个原先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