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章我是你姐姐
然而事与愿违,林木林在好长时间之内,眉心里再也没有看见那个女婴,也没有看见那些蚂蚁,更没有他渴望想见到的奶奶。只是每晚看到的是一些平常的空间,山峦啊,天空啊,他在天空中飘啊飘啊,然后又到了山顶,从山顶迅速的下移,又到了成片的森林,再仔细的看其中的一棵树,沿树梢下移,到了树根,见了广袤的草。起初那些草是黑白的,渐渐地就变成绿色的了,甚至是五颜六色,成了彩色的!
这的确是在“恍兮惚兮”状态下看到的,但林木林一直不明白这到底是一种什么生理现象?他只是顺其自然,该看的时候就看。他觉得真是奥妙无穷,同时又有些深深遗憾:因为他想看的终究没有看到。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在偏僻的宿舍里灭了电灯之后不久,他又看到了那个女婴,又看到了那些蚂蚁!他激动不已,他想紧紧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仔细看看这个女婴的来历,为什么她在那片荒野里?但是眉心折腾了半夜,只是看到这些,更深层的东西终究没有看到。第二天早晨,他还是与学生们去上早操,然后去火炉房打水,在自己的宿舍里吃早饭。
林木林坐在学校给自己配置的一张书桌上,咬着刚从伙房领来的热腾腾馒头,喝了一口稀饭,觉得有点淡了,他就拿起筷子去夹饭盒盖上一块买来的咸菜。就在这一夹的功夫,他看到了翻开的笔记本上的一行字:我是你姐姐
仔细看这五个字,开头没有标点,后面也没有标点。林木林停止了吃饭,他拿起那个笔记本,左看右看,感到奇怪:怎么这个笔记本中间的纸页上,平白无故地写了这么五个字?谁写的?
林木林仔细合上这个笔记本,发现是自己刚买的一个精装的笔记本。还没有开始用,这笔记本一买来,林木林就机械的只在封面上,写上了自己的姓名“林木林”三个字,然后就顺便带回了宿舍,准备读文学理论书时用,记上自己认为很重要的经典句子。他记得这个笔记本一直平放在书桌的一角,与那些文学书一直放在一起的。自己记得很清楚,原先的笔记本用完了,这个笔记本刚刚买来,还没有用,它怎么会自己到了书桌的中间,而且自己翻开了呢?是有人进了自己的宿舍?趁自己不注意,翻开了它,写上了这些字?他思来想去,觉得不可能!
自己的宿舍,自己负责,完全做到了向外走锁门,进门才开锁。而且这么偏远的一个宿舍,连最要好的王加会都不曾来过,谁来过呢?那个姓马的总务主任?他安排宿舍时,的确来过,但他进宿舍转了一圈,只是过度的表扬了自己一番,什么为学校做贡献,又是为我们的教育事业做贡献之类,但他走了之后,从来就没有再来过呀。更关键的是钥匙只有自己有啊,这把锁是自己亲自去外面的商店买的!这还有错?难道商店的老板会有相同的锁?相同的钥匙?不可能,他想。而且,就是这个老板有这个企图,他不可能来自己宿舍仅仅为了翻开自己刚买的笔记本,写上这么几个字?写上这几个字有什么用呢?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笔记本的生产厂家的事。进一步说是笔记本生产工厂里的工人干的,无意识之中写了这么几个字,随便就装订进去了。即便是这样,但是……但是,令人生疑的是这个笔记本怎么自己到了书桌的中间?而且恰恰翻到了这一页?因为……因为最要紧的是这个笔记本买来就放在书桌的一角,与那些文学书放在一起的啊?!自己用它,难道还没有记忆?即使自己用,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写上这么几个字啊?!
林木林想来想去,自己实在是理不出头绪来了。他定了定神,无可奈何中轻轻打了自己的腮帮子一下:就算自己弄错了吧,把这一页撕掉不就完了嘛!于是他“咝”的一声就把这一页撕下来了,团了团就扔到垃圾桶里去了。然后把那笔记本合上,再整齐的认真地放在了书桌一角的那摞文学书上。接着自己继续地吃早饭,这样的忙来忙去,很快地上课的铃声就响了,他迭不得洗碗,就去上课去了。
中午,王加会约他吃饭,说:
“你中午给我陪个客吧,我的一位同学来了,是我的很知己的同学。”都是要好的同事,林木林也不客气,就随着放学的人流,与王加会还有王加会的同学一块出去,到学校附近的“阳春酒楼”吃了一顿饭,回来就进了办公室,接着下午就去上课去了。
晚上,下自习的铃声一响,林木林还是很快地就往自己的宿舍里跑,早早的洗脚、铺床,灭灯。这一次他进入“恍兮惚兮”状态后,还是看到了一些很平常的景物,还是天空啊,山峦啊,树木啊,没有什么很奇特的发现。在临明天的时候,他起来小解,重新睡下后,眉心里的光就闪烁,渐渐扩大,那个女婴又出现了,不久就又来了那些蚂蚁,他又专注地认真看,但还是没有看出什么了!最后,他就不看了,或许就是幻觉呢。这个女婴与蚂蚁的故事很平淡,渐渐的他就睡过去了。
铃声响过,他还是与学生们上早操,心里还是忍不住想那个女婴和那些蚂蚁。这个影像为什么反复出现呢?但与第一次见很不一样,第一次看,那的确是生死搏斗呢!还见了一个老头,两个老女人,而且看到了自己的亲奶奶!后来的再看女婴和蚂蚁,都是轻轻的一笔带过,像是在提醒自己,要记住这个事,不要忘了!可记住这个事,又有什么必要呢?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下了操,林木林还是先去打水,接着开饭的时候,就去买馒头、稀饭、咸菜,还是在书桌上吃早饭。这一回,他先是下意识的看了看那笔记本,那笔记本没有动,他终于放心地吃早饭了。但桌上一张揉皱的纸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仔细一看,原来是昨天从笔记本上撕下来,扔进垃圾桶里的那张:我是你姐姐,五个字更清晰了!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