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我们就来到了一片空旷的地方。不过这个地方有些特别:光滑的地上有些很不协调的东西,还有一些人在极力的清扫。我仔细看了看,那是一座座环形山!好吧,我可以勉强认为阿木说的是事实。
“微臣参见管事精灵。不知二位到此有何贵干?”本来我是在阿木身后,想着其他事情的,但是突然听到这个声音我就慌了——这是一个温和如冬日的声音,一个动听如天籁的声音,一个让我魂牵梦绕的声音,一个专属于老妈的声音!急急地判断了两秒,我迫不及待地抬起头——果真是她!我几乎就要冲过去了,阿木却一把拦着我,使劲地压低了声音:“小心众口铄金!”
“哦,近几日有两个新来的使唤精灵,因为误了竞选的时候,本管又不忍看他们垂头丧气的样子,于是将他们带来了……”说着,圆滚滚一手一个,拉过我和祝事成。
我看见她了,那个所谓的清理精灵——我久违的老妈!要不是有阿木拦着,我早就冲上去了。祝事成盯着老妈,眼里竟然有了些许泪花。老妈看着我和祝事成,又看了看一旁的两个精灵,迈出的步子又极其无奈地退回去了。
圆滚滚适时地说:“本管有些琐事要与方清门探讨一番,此处人多口杂,还请方清门引我们到清净之处说话。”侯兰阿木告诉我,清门是对清理精灵的尊称,如果是账簿精灵就要叫账门,以此类推。
我们到了一个类似于衙门的地方,估计是老妈现在办公的地方。阿木拍拍我的肩头:“你们好好谈,我和圆滚滚先出去了。”说完就带着圆滚滚走了出去,末了还关了门。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和祝事成跟老妈说了我们的想法——给老爸“续弦”!令我们没有想到的是……老妈居然同意了!我们的计划可以顺利地进行了!刚交代了两句,阿木就通知我们不得不回去了。
阿木和圆滚滚领着我和祝事成,回到那个我“蜕变”成精灵后醒来的地方。因为走的时候匆忙,我没有仔细看,结果现在一看——哇!整个一豪宅啊!
“阿木,阿木,这是什么地方?”我看了看那豪宅的门楣上,挂着的匾额——上面写着“圆府”二字。
“作为一个管事精灵,”阿木颇有些自豪地大笑着嚷嚷,“没有几处像样的府邸,那多丢人啊!”
我笑着,正要说话,被走在最前的圆滚滚头也不回地打断了:“圆嘟嘟,你还真是从容不迫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旁边阿木不满地嘟囔着:“人家本来就是乐观嘛,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祝事成却淡定地拍拍圆滚滚的肩:“诶,圆兄,话也不能这么说不是,这说明阿木具有极其强大的心理素质啊。”
圆滚滚无奈地回头看了一眼祝事成:“阿成,你要是知道在你们和方清门谈话的时候,我发现了什么人,兴许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我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从始至终圆滚滚都是一副惶恐紧张的神情,到底是怎么了?
回到府里,圆滚滚危襟正坐:“事态紧急,我跟你们简单说说。有人已经发现了我们私自来玉轮城,并且……并且那个人与我们是有过节的,因此我和圆嘟嘟需要回到天际之都,也就是我们见上帝的那个地方。而你们,褪去羽翼之后暂时先住在这里,万万不得外出。东厢房和西厢房都挺整洁的,可以住人,你们就随意挑一间,明天一大早,我们会来接你们……当然,如果有突发事件,也可能会更早……”
听完圆滚滚一番有条不紊的谈话之后,我立马就知道他们姐弟俩最大的不同了。这姓圆的两个精灵,分明就是感性和理性的两个极端嘛!
阿木帮我摘掉了翅膀,就急匆匆和圆滚滚在院子里消失了。兴许是用了瞬间转移吧……我这么想。
上次说到,圆滚滚是极其理性的,起码比阿木理性。可是在这里我却想再补充一个词语:未卜先知。当然,这个词语的补充,就要从第二天的清早说起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早早起来了,和祝事成正想着阿木他们什么时候来,门忽然就响了。叩门声一个接一个,短暂急促。像是谁心里因为紧张,“咚咚咚”敲的小鼓。我急忙去开门,结果门口站着的是一个瘦弱高挑的姑娘。我还没有开口,那女孩就说话了:“我是细柔柔,嘟嘟的好姐妹,你就是祝心想姑娘吧?”
我点了点头,刚想接话,却又被那个名叫细柔柔的女子打断了:“嘟嘟他们出事了,她说,只有你和祝事成可以救他们!”细柔柔的语气里充满坚定,就那么期盼地看着我,好像我真的是她和阿木、圆滚滚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叫上祝事成,吩咐府里的管家好好看家,不许给任何人开门,这才随着细柔柔启程。
在路上,细柔柔把整件事情告诉了我们——
阿木和圆滚滚一回到天际之都,圆滚滚就领着阿木到了细柔柔的家,告诉细柔柔,当他们有难的时候,就去玉轮城的圆府豪宅里,找到我和祝事成。结果,刚交代完事情,板凳都还没有坐热,一大批人就闯进来,带走了阿木和圆滚滚。细柔柔也就立马起身,奔波到了玉轮城。
听完这件事,我们就到了天际之都了。和之前一样,我们穿过大门,又绕过无数拐角。但是这一次,我心里的感受却不同。我开始害怕,我开始手足无措,我开始无法阻止我的语言。因为我知道,我的每一句话都关系着圆滚滚、阿木、祝事成和我的生死。
推开门,走进大殿。在“守得云开见月明之后”,我和祝事成才看到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阿木和圆滚滚的方位——还包括带着微笑的上帝和他身旁绷着脸的公公。
我和祝事成站在阿木的身旁,就这样看着他:“草民祝心想参见上帝,不知上帝因何如此对待二位管事?”
“他们所犯何罪,你应该最清楚。不是么?”上帝的笑,在我看来越发的狡猾。
我知道,是我理亏,我从一开始就不该这么做。但是我不能心虚,不能从气场上输给上帝。虽然我明白,这一次,饶是再怎么金齿银牙,想要逆袭也是不太可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