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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小商贩

住着大房子,住着高档小区,薇薇在金钱上确实一贫如洗。婆婆去世的开支,林均输掉的数额以及不再给薇薇的家庭开支,让薇薇捉襟见肘。红色的楼房,房中贵重的家具,还在显示家庭过去的辉煌和殷实。保姆早就辞退了,孩子已经上幼儿园,教育开支必不可少,各种费用铺天而来,薇薇只有咬牙坚持。林均不能成为依靠了,唯有靠自己,薇薇从小培养的自立的勇气呈现,她决定不再在家中坐以待毙,她要重新就业开辟新的生活。

薇薇送孩子去幼儿园开始找工作,很多工种辛苦工资又低,薇薇感觉得不偿失。美容师不能做,林均反对,如果知道了肯定暴跳如雷,目前薇薇不想刺激他。甚至找工作的想法都没有告诉,对家中的经济状况,林均熟视无睹,或者他依然生活在无忧无虑的虚幻中。现在林均老实了,似乎痛改前非,不再乱发脾气,按时回家,然后沉浸在网络游戏上,或者连续几小时上网,对儿子的关心也减少了,想想过去对儿子的百依百顺,百般疼爱,薇薇百思不得其解,人怎么变这么快。

儿子5岁了,长大了,懂得看大人脸色,被林均大嚷过几次,儿子也尽量不吵他,家中的日子似乎恢复了平静。

一次在寻寻觅觅中,薇薇碰到一个旧时同事,在学校两人是老朋友,听到薇薇的困境,同事说:“学校附近卖小吃很发财,只怕你爱面子拉不下脸来去卖小吃。”薇薇苦笑,与其跟着别人打工还不自由,不如自己单干,自己卖小吃也许将来开个大饭店。说笑归说笑,薇薇下定决心去卖小吃。租门面价格太贵,不如自己摆个流动的小吃摊,学校周末不上学,也可以到人烟稠密的商场门口去卖,城管虽然厉害,但很多人依然在卖小吃。

婆婆去世后,保姆辞退,薇薇专心研究过食谱,她突然发觉自己喜欢做饭,特别是准备材料的过程,饭做好后也很有成就感。薇薇决定做烙饼菜饼。她买了鏊子,拿出最后一点点继续悄悄买了一辆电动三轮车,开始了她的小商贩生涯。当然薇薇不敢把电车放在储藏室中,她悄悄放在楼下,用帆布挡起来,林均对这些生活用品从不屑过问。担心林均知道。刚一开始,薇薇不好意思担心碰到熟人,但生活的压力让她义无反顾。她毅然决然出门大有不成功者成仁的悲凉气概。第一天成就不辉煌,毕竟迈出了第一步,以后她不断总结经验教训,烙饼买的越来越多。只是她的时间靠不住,儿子要照顾,中午林均如果回家吃饭她就早早的收工做饭。

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不想纸里包不住火。一次薇薇返回时,碰到邻居,邻居说:“看到你在学校门口卖小吃,卖得很好。”薇薇含糊其辞:“还可以。”她真担心林均知道。

傍晚下雨了,林均回家无意中看到帆布说:“一个女人不知道收拾东西,乱放”。他扯了帆布,吃惊的看到电车和卖饭的工具,薇薇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告诉。林均先是沉默不语,然后抬手给了薇薇一记耳光,恶狠狠地说:“我们林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我妈妈是那样一个要面子的女人,却有你这样一个粗俗的儿媳妇,下贱,自轻自贱。”狂怒中林均踢翻了鏊子,扔掉了工具。还一边对薇薇大骂,薇薇和儿子吓得呆如木鸡,不敢说话,薇薇感觉儿子在自己怀中瑟瑟发抖,也许他不明白疼爱自己的爸爸为什么狂怒,为什么突然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

薇薇惟有流泪,她的心在流泪,可是捂着火辣辣的脸,她的泪留在了心里,脸上一滴没有,她倔强的一言不发。

烙饼不能卖了,家中一贫如洗,林均的工资依然无影无踪,薇薇忍无可忍:“你不让我出去找活干,可是你不给家中生活费,我们母子两人难道要去喝西北风。”林均气势汹汹:“家中的钱呢?”“婆婆去世的时候花费很多,你赌输了几十万还是家中变卖了金银首饰堵上的窟窿,现在家中值钱的就是家具和房子。其余一无所有!”林均恼羞成怒:“你就是一个败家的女人,你嫁过来的时候,我们家当时风光无限,五六年的时间就被你全部败掉。”薇薇不甘示弱:“是不是我败掉的,你心中有数,不要强词夺理。”林均倔强的头颅终于低下:“不是我不给生活费,除了输掉的那三十多万,外面还有一点小账要还,但是无论多么艰难,我都不会让你摆摊,丢人现眼,败坏门风。”

贫贱夫妻百事哀,薇薇理解了,她也知道林均很痛苦,可是生活总要继续,林均的精神状态越来越消沉,家中的窘迫丝毫没有改变。如果别人知道家中的状况肯定匪夷所思,住着所谓的豪宅,却手中没有一分钱的积蓄。想想薇薇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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