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讲诉着这些故事,眼中带着灿烂的神光,那段陪伴着老爷征战的日子,昨日荣光,宛如在眼前,老人十分自豪,更何况,甚于老爷的绝世天才,也是在他的眼中慢慢成长,这一辈子,有着陪伴这爷俩的日子,已然无憾。
“百年之时,少爷心血来潮,破关出后,口中喃喃,天道暗示,欲要再进一步,便需破轮回,奈何何为轮回,如何破之,都是不可知之,为求突破,少爷神游天地间,不想三年之后,以受伤之体归来,然而少爷却面有喜色,据说找到了前方之路,于是寻老爷借来族器,与你母亲在我族密林中修行参悟,可是少爷的伤却是越来越严重,不过眼神却是越来越明亮,虽然老奴不知道为何少爷会受伤,也不知道少爷参悟的是什么,在老奴就看来,少爷的境界早已臻临至高层,老奴知道的是少爷似乎很需要时间,在追赶着什么。而在这时,少夫人有了身孕,”老人看着王潇,眼中有着复杂的神色,“你母亲和父亲之间的感情很是深厚,成婚数十载却未曾有后,这本是你母亲的一桩心事,虽修行之人寿命却是很长,不过功法境界越是深厚,却越难有后,这大概是天道对这些奇才的又一大阻碍,所以少夫人有孕之后,少爷便压制伤势停止修炼,天天陪着你母亲,静待你的出世。”
“若是仅仅如此,待你出世之后,少爷亦可功成造化,连同少夫人在内,我们都不知晓,少爷只是差那最后一步了,若是放任少爷参悟,不知又会到何种境地,更何况小少爷您的出世,定当一片喜庆,我族同欢!只是后来,”老人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满脸愤恨之色,“只是后来,恐怕连老爷也不曾想到,居然会有族人勾结“左手”,联合外势力来袭杀你父母,你父亲虽有伤在身却也纵然不惧,可你母亲却是因为时间特殊根本无法施展修为,那时离你生产之期尚有些许时期,此乃蕴神合魂生魄之期,这段时期是最重要的阶段,简单来说,此时的你只是一枚有着灵气的丹药,虽是形体已成,却神魂未凝,有灵无神。神魂初凝之时,极其脆弱,受不得外界干扰,少夫人虽可面对简单的打斗,却无法施展其所有修为,在这种程度的战斗中甚至不能被余威波及,而对方看出了这点,竟所有主力逼迫你母亲,使得你父亲有伤之体,只能被动的守护着你们娘俩,老奴境界不到,却是帮不上忙,只能随着少爷且战且退,等着老爷的救援,这次追杀持续了九天,没有等到老爷,反而少爷的伤势终于压制不住,其修为竟猛地暴涨,将追来的这一波人全部杀光之后,带着我们瞬移离开了此地,而接下来的几天也并无人追杀至此,老奴本以为已经安全了,不想那天晚上少爷和少夫人竟抱着已经出身的你找上了老奴,老奴十分吃惊,因为离你出生之日应当还有一番期限,少爷未做解释,将身在襁褓的你交予我,并交代一些事情之后,将我们送到了这片大陆。”
“我按照少爷的交代教你修炼,同时也是等待着少爷和老爷会来接我们回去,可是这些年过去,老奴的伤势也渐渐严重起来,修为也落得如此地步,甚至,今天你身上的变化也出乎了少爷的预料,老奴实在不知如何决策,所以拼着如今还有些修为在身,老奴想回去看看,实在回去之路太过于危险,却不能带小少爷一同前往,然而老奴放不下小少爷的安危,分出些许神魂,藏于这枚灵戒之中,也能给少爷一些指点,然而神魂之力,却只不过初级狂战士之力,暂时保护小少爷应该没有问题,待老奴传信于少爷,便是好了。”
说完这些,老人看着王潇,眼眸深处藏着些许黯然,老奴修为太过卑微,以身化灵之后,分出残魄竟只能洞穿神界,只能期望少爷能够功成了。
王潇低着头,想着老人说的这些话,心中竟有些悲伤,对他来说父母实在太过于遥远,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然而当老人说着那父亲,如何护着尚未出世的自己时,心中竟有些暖意,更是听着自己的提前出生,鼻子竟是有些酸酸的,这算是很正常的反应对自己来说却是极其反常,我只是有着这个身体而已,我的灵魂,并不是啊,怎么会,依旧,这样心痛!
“少爷交代老奴的时候,曾说,小少爷生而知之,秉性天成,纵是有些不一样的想法,也是正常。”老人突然说道。
王潇一惊,生而知之,我那父亲真的已经知道了吗,甚至,与他有关么?
“少爷曾说,如果小少爷到了迷茫不堪的时候不妨把这几句话说给他听。”老人接着说道。
王潇望向老者,现在的他却是理不清心中的思绪。
那天,天色昏暗,周遭一片压迫。
那人,长袍随着微风清荡,眉头微微邹着,望向虚空,眼中只有坚定之色。
“为使潇儿提前降世,我也使了某种手段,潇儿生来想必就是知事之人,所谓生而知之,行事当与成年人并无差异,福伯并不要奇怪,也不用去问他什么,顺其自然发展,我和她母亲却是亏欠他不少。”
那人稍作停顿,和身边的美妇人对视一眼,均是有些忧虑。
“福伯,还有一事,却是至关重要,我这孩儿,生而知之是好事,却也是坏事,其思绪定当会有混乱之时,当其迷茫不堪之时你就拿这几句话来问他!”
看着身子都在轻微颤抖的王潇,老人也是沉吟片刻才继续开口。
“你便问他,若是南柯一梦,你是愿噩梦惊醒,或是,美梦绕念:若此并非是梦,当缅怀,亦或者,念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