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飞,你快点,别像个娘们一样磨磨叽叽,还有十五分钟车子就开啦!”
徐一飞看着走得飞快的娄汐月,然后看了看手中提着的那两大包东西,苦笑地摇了摇头。
女人呐,一外出,她就可以让男人的两只手闲不下来,哪怕只是出去小半天。
“小飞飞,昨天的两车追尾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啊?”
徐一飞摸了摸鼻子,“还是老样子,事故发生原因还在调查之中”。
“哎,又有多少幸福家庭支离破碎了”娄汐月心里泛起一股浓浓的忧伤。
“希望国家能多补足他们一些,虽然无法还他们个完整,但至少心里面能有些安慰。”徐一飞叹道。
“是啊!”
“咱们今天的车会不会停开啊?”娄汐月担心道。
“不会,又不是同一路线。”
候车室。
徐一飞很喜欢坐动车,但他很不喜欢被安检,这并不是说他叛逆,不遵从国家安全规定,而是他实在不喜欢被陌生人从上到下摸个遍。
动车站的安检员一般都是女职员,虽然徐一飞每次都尽量侧过身子,但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安检员总是好巧不巧的滑过他的小伙伴,这让还是小处男的徐一飞整张脸一抽一抽的。
很快徐一飞二人便找到了自己的检票口,找了个靠近窗口的位子坐下,屁股还没坐暖,就开始检票了。
赶动车永远是最累的活,你要迅速顺利的找到自己的月台,然后快速的走进自己相应的车厢,很可能在你还没找到座位的时候,车子就已经轰隆隆的开动了。坐动车又是最舒服的活,环境整洁,空间大,沿途的风景非常美丽,既平稳又惬意。
徐一飞和娄汐月的票是两人连坐票。娄汐月坐在窗口,她带着耳机,放着轻快的歌曲,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嘴里偶尔轻轻的哼上几句。
过了十几分钟,大概是视觉疲劳了,她转过头来看着徐一飞的眼睛:“小飞飞,你跟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吧?”
徐一飞放下手中的青年文摘,戏闹地问娄汐月道:“你想听我五六岁的事呢,五六岁的事呢还是五六岁的事呢?”
“讨厌!我想听你从出生到认识我之前所有的事。”
“那可说来话长啊”
“没事,那你就长话短说,还有四个多小时呢!”
徐一飞见汐月兴致这么高,就伸了伸懒腰,捋了捋记忆,开始缓缓道来。
“我是H市土生土长的人。刚出生的时候我身子骨比一般孩子弱,动不动就生病,成天往医院跑,整一药罐子,父母为我操透了心。
“后来听村里的一位老长辈说玉能蓄气,气足就能抗病,于是我妈就把她其中一件嫁妆给了我,就是这块画着三个小人的玉,你见过的,希望能通过它给我带来健康好运。
“说来也巧,自从戴上这块玉后,我就很少生病了,连小感冒都很少见了。后来大概我两三岁的时候父母要去外地打工,就把我交托给了奶奶。
“我外公和奶奶家离得很近,我就时常往外公家串门,因为那边有我最喜欢吃的麦芽糖。外公每天都会出门吆喝,每次都会换回来好多好多小东西,这些东西就是我小时候全部的玩具。”
徐一飞抬头看了看上方,继续说道:“因为外公知道我从小身体差,他就开始教我武功,小时候哪懂这些,只是觉得模仿外公的动作很好玩,一模仿就是六年。每年生日,外公都会让我把今年学的功夫打一遍给他看,然后奖励我一块很大很大的麦芽糖。
“在10岁生日那天,我一如既往的去外公家准备表演今年的功夫,可是从清早等到了晚上,外公都没出现。”
娄汐月听到这,忍不住问道:“外公怎么了,后来回来了吗?”
徐一飞摇了摇头“没有,到现在也没有音讯。”
每当想起外公,徐一飞就会感到非常难过,最疼爱他的人就这样奇怪的一去不复返了。
娄汐月拉起徐一飞的右手,安慰道“小飞飞,你别难过,我想外公也不希望看到你难过的。”
徐一飞心中一暖,深吸了口气,“后来为了纪念外公,我每天都会抽出一部分时间练功夫,记得最有趣的一件事是……直到懂事后,才发现这些武功其实有点不像武功……。”
徐一飞说到这,顿了顿,摸了摸口袋里的一本小人书,这是他从外公家里翻出来的一本很老旧的书,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到它就想把它带在了身边,一带就是18年。
徐一飞正准备接下去说,娄汐月半个身体就向他倒来。这丫头,听着听着就睡着的。徐一飞淡淡一笑,轻轻地挪了挪身子靠向娄汐月,微微地降了降肩膀,让她的头倚在上面。
这是外公离开的第十二个年头了,再过半年又是我的生日了。不知道外公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虽然已经过去十多年了,但在徐一飞的心里,总感觉外公有一天会回来。想着想着,徐一飞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一飞,一飞,别去!危险!”徐一飞揉了揉双眼,往声音的来源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浮现,徐一飞惊喜道:“外公,是你吗?”说着他就向外公飞奔过去,可是无论徐一飞怎么用力跑,也缩短不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一飞,别去别去!”徐一飞看着即行即远的外公,焦急地喊道:“外公,你去哪?你回来啊!”
突兀的一阵亮光从外公身后冒出,一下子刺亮了整个世界。
“小飞飞,小飞飞”一声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徐一飞缓缓地睁开眼睛,看了看身旁的娄汐月和窗外的阳光,叹道原来是一场梦啊。
一道道耀眼的阳光从窗户外透射进来,刺得徐一飞眼睛深疼,他用手挡住光线,理了理蓬乱的头发。
不一会儿,动车冲进了一个乌黑的隧道,耳边顿时传来一阵阵轰隆隆的回杂声,吵得徐一飞头昏脑胀。
他用力地甩了甩头,试图消减这种胀痛感。
“别去,别去”脑海中突然又回响起外公焦急的声音,让他一下子分不清这里是现实还是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