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陆川急忙出门,要去找那个老者。
陆川的目的是,问问当初的事情,在一个就是看看十几年没有见的老乡,不知多年过去,自己会不会记得这个老人。
照着昨晚餐馆老板告诉自己的路线,陆川向着这片楼群的后面走去。
离开楼群,眼前是一片庄稼,在视线的尽头,陆川看见了一片破败的房子。
闭上眼睛,努力的思索。
在陆川零星的记忆中,终于回想起来,以前村子分排,每一排的门前都有一大片耕地。
照现在看来,村子一半已经成为了楼群的一部分,只剩下这最后一排建筑和面前的这一片耕地了。
陆川向着前方走去,来到了这片破败的建筑附近,看着道路上跑动的猫狗,听着远处院子里传来的鸡鸭的叫声,不由感叹,十几年过去了,但是此时的这里,还是和十几年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陆川按照餐馆老板的指示,找到了那个老人的住所。
院子的门是开着的,一个身体硬朗的老人正在院子里喂猪。
陆川走进院子,开口道:“能打扰您几分钟吗?”
老人看见有人来了,不由笑道:“没啥,你先进屋坐,我忙完在招呼你。”
陆川看着这个满脸皱纹,一头白发的老人,依稀有些熟悉,但是自己当年太小,而且经过了十几年,陆川一时间想不起此人是谁了。
陆川进屋,发现屋子收拾的很整齐,柜子什么的都是几十年前的老样子,陆川坐在了椅子上,等着老人。
没多久,老人用毛巾擦着手,一脸笑意的走进来。
陆川忙起身。
老人摆手道:“你坐你的,你找我也是问十几年前的事吧?”
陆川却是摇头道:“我是来见老乡的。”
老人看着陆川那张年轻的脸,不由笑道:“你找错地方了,这里的人都是外来的,十几年前的灾难死的差不多了,你这么年轻,不可能是村里的人。”
陆川急切道:“我是陆明忠的儿子,你知道我父亲吗?”
老人一愣,接着激动的道:“你是小川?”
陆川的眼睛瞬间红了,多年的孤单,突然看见认识自己的老乡,一种激动浮现心头。
老人同样有些激动,颤抖着握住了陆川的手道:“咱们都是命大之人,看见你,比看见亲人还激动啊。”
二人好久才平复了心情。
陆川还不知道老者是谁,不由尴尬的道:“当年我只有四五岁,经过十几年,我都想不起您是谁了。”
老人点头道:“我是陆三,你以前还总叫我三爷爷的。”
陆川思绪飘飞,想起自己小的时候,三爷爷经常给村里的小孩讲故事的。
老人叹口气道:“当年我躲过一劫,家里人却是全都死了。”
听着老人的话,陆川也是一阵难受。
陆川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一件事,自己的父亲是不是真的死了。
老者的回答,让陆川更加的迷茫。
原来老者那时候喜欢打牌,午夜才会回家,那一天回来,发现村口都是部队的车,他以为有逃犯进村了,不由上前问出什么事了。
那些当兵的说是战争时期留下的细菌弹爆炸了,感染了全村。
陆三就在外面守了三天,部队收拾尸体,陆三才进村,陆三经过辨认,除了不在村子的,基本没有一个活口。
而且陆三也看见了陆川父母的尸体。
就在老者回忆过去的时候,一个老头走进来。
陆川抬头一看,直接从椅子上栽倒,指着这老头,半天说不出话来。
陆三见陆川这个表情,不由回头看去,看见这个老头,不由皱眉道:“你怎么又来了?”
这个老头没有理会陆三,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陆川,开口道:“你很怕我?”
陆川此时已经缩在墙角,颤抖的道:“你,你,你不是死了吗?”
那个老头一愣,思索一会开口道:“你认识我?”
陆川颤抖的道:“你的葬礼就是我主持的,你的妆也是我画的。”
老头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
陆三也是一脸惊异的看着这个老头。
老头却是笑着道:“你一个司仪,怎么会来这里?”
陆川突然想起了自己父亲去抢尸体的事,一时间忘记了害怕,急忙问道:“你和我父亲是什么关系?”
老头疑惑道:“你父亲?”
陆川接着道:“就是带头去劫你尸体的那个人。”
老头突然眼睛一亮,“你也是这个村子的幸存者?”
老头就像是看见宝贝一样的看着陆川,自语道:“第二个活体,对研究一定有大的帮助。”
陆川惊疑不定的看着这个自语的“僵尸”。
老头笑着对陆三开口道:“原本还是来麻烦你的,不过现在有这个人了,就不劳您大驾了。”
接着对陆川道:“想见你父亲,就跟我走一趟吧。”
陆川看一眼陆三,说实话,陆川对这个老头还真是害怕的不行。
陆三撇嘴道:“没啥,这老家伙就是半吊子大夫,上次给我做了检查,村后那个小诊所就是他开的,没事。”
陆川将信将疑,但是一想到还能见到父亲,就又有了胆量,只要能在见到父亲,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陆川点头,跟着老头出门,接着开口道:“你的事情太过诡异,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老头一边往外走,还给陆三扔下一百块钱,接着开口道:“你不问我也会说,你才会长期和我合作的。”
陆川一头雾水的跟着老头离开此地。
陆川疑惑的问道:“你为什么给我三爷爷钱啊?”
老头撇嘴道:“他一个老头没有亲人,我当初和他说,只要配合我的研究,我就每个星期给他一百块。”
陆川嘀咕道:“你也太抠门了。”
二人没多久,就来到这个小诊所。
陆川也纳闷,前方一公里就是楼群,那里交通便利,有病也不会来他的诊所,就算是附近的人,也就几十户,就算天天的生病,他一个月也不会有太多的收入啊。
陆川开始打量这个诊所。
开别说,这是一个砖瓦结构的房子,占地面积也不小。
陆川跟着走进去。
里面是一个大厅,一个柜台,里面有些西药,厅里还有几张床。
老头推开一个门,领着陆川走进去。
这是一个走廊,走廊的尽头有一排房间。
老头带着陆川走进最边上的一间。
屋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床和一个书架,还有一张桌子。
陆川坐在床边,看着老头,开口道:“现在你能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