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平静,三人一直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了下来,没有纱布,胖子撕了衣服一角,也不管消没消毒,简单包扎了下,也算是止住了血,他也不去在意。
祭坛外,夜色漆黑如墨,秀才这时已经逃了出去,正跟着一个年轻女子说着什么,旁边立着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都只是静静的听着,而那女人年龄也不大,应该只有二十五六岁的光景,脸上却有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冷静,尤其在汽灯白光的萦绕下,脸上更是有种说不出的阴冷。只见那女子一声令下,秀才也跟着几人又折返了回来。
一路向上,坡度越来越大,渐渐地的费力了起来,不过好在脚下的碎石却少了很多,也许是滚落下去的缘故,裂缝也变的狭窄了起来,直到最后只有手指头宽细。
眼见路已到尽头,三人只好停了下来,而这时旁边凸出的岩石引起了三人的注意,这些岩石断断续续的倾斜向上,而上面看似还有些空间。而这一路上没有见到秀才的踪迹,也不能再有别的岔路了,只能从这里爬了出去,几人盯着岩石琢磨了起来。
细看之下,岩石的表面有明显人工修整的痕迹,而且岩石排列的间隔恰到好处,和攀岩馆的攀岩壁倒是有几分相似。
米娜不由分说踩到最低层的岩石上,确定了下攀爬路线,她把身体往外倾斜一点,增加脚和岩面的磨擦力,然后手脚并用,平顺的向上移动。
力量是自由攀岩的最重要的因素,但不能凭借蛮力,而是要将力量灵活、协调地分配利用,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此外对身体的柔韧性、平衡能力、灵巧性、呼吸循环机能都有很高的要求。
李潇然和胖子看米娜悬在半空中,都捏了一把冷汗,没有确保绳、螺帽、膨胀锚桩、岩钉等安全措施,这样的自由攀岩危险性是不言而喻的。
不过米娜向上攀爬的动作很流畅,不知道是不是以前接受过系统训练,还是和身手好有关系,不到一根烟的功夫,手就勾到顶部的边缘,翻了上去。然后向下示意了一下。
而这时身后多了些“嗖嗖”的声音,李潇然和胖子对这种声音再熟悉不过,两人都明白阻挡在悬崖边的黑蛇又阴魂不散的跟了上来,李潇然和胖子都紧迫了起来,来不及细想黑蛇到底又是从哪里冒出来,只顾着往上爬。
胖子的浑身到处都是伤,最要命的手上使不上劲,速度比米娜慢了许多,李潇然只能再后面用手抻着他,向上一点一点的攀爬。
响动声越来越大,蛇正在逼近,李潇然在下面着急的都快要跳了起来,但是毫无办法,心里直后悔,刚才没把登山绳也带过来。
胖子也感觉形势不妙,说道:“兄弟,我估计是上不去了,这样下去,我们两个人都要死在这地方,那就没有意义了,要不你先上吧,萍水相逢,你的情意我记住了。”
“别废话,快点爬,还有时间。”李潇然明白胖子是想放弃,好给他赢得点时间。他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知道时间不多了,而他还要坚持这么做,是因为之前在悬崖边的时候,胖子先抓住了绳子,本来可以直接过去,可胖子却把绳子让给了他,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随意一个插曲,胖子却和波塔掉了下去,从鬼门关走了一回。
他心里清楚,假如之前没有胖子的谦让,那掉下去的人就是他了,他的意志力不可能像胖子那么强大,绝对不可能坚持那么长时间,说直白点,要不是胖子的相让,他早就死了,这也就是他在悬崖边,死都不肯放弃胖子的原因。
不过他也知道,胖子是没有想到波塔会突然冒出来,如果知道的话,估计就是另一个结果了,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讨论其中的可能性,就没有意义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米娜从上面摔下来一截很短绳子,对胖子喊道:“抓住,我拉你上来。”
两人先是一愣,都不知道她又哪里来的绳子,细一看,原来米娜把外套脱了,做了一个简易的绳子,胖子少一愣神,抓住这最后救命的稻草,也不顾手上的疼痛,把绳子缠在手上,攀了上去。
当李潇然爬到第二块岩石,哪些蛇脚前脚后般的跟了上来,往下一看,地下密密麻麻的一层,只是不见那条青色大蟒的身影。
他忽然想到攻击米娜那条蛇,说明这些黑蛇能弹起伤人。心里不由一紧,加快了步伐。
却没有想到欲速则不达,心里一急,脚没有跟上步奏,一下踩空,失了重心,他还没得及反应,整个人直直摔了下去,心里暗道:“这下要掉在蛇窝里了,死定了。”
上面的米娜和胖子也不由的惊呼了一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掉下去,更没有想到,底下的黑蛇见他掉了下来,竟然如逃命一般,纷纷向后散开,两人惊奇不已:“这些蛇真成精了,难道还会像人一样思考。”
李潇然这一下摔的不轻,从两米多高的地方摔下来,只见自己两眼冒一黑,脑子昏昏沉沉的,心中气血沸腾,嘴里咸咸的,不知道是鼻子的血,还是内脏出问题了。
随着眼前渐渐的亮了起来,这时,他才发现他自己并没有在蛇窝里,脚下的蛇已经四散到周围,,也不退去,只是和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间隔,丝丝的吐着信子。
李潇然也被这诡异的一幕惊得不知所措,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这些蛇玩的是哪一出?也不知道是动好呢?还是不动好?大气也不敢出,只好和那些蛇大眼瞪小眼,而上面的米娜和胖子也是面面相觑,也是参详不透,也都不敢出声。
紧接着腿上阵阵剧痛涌上心头,李潇然回过神来,而那些蛇再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怔怔盯着他,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疼痛难奈,他下意识的倾了下身子,想看看伤势。
没有想这么个轻微的动作,却引得那些蛇起了反应,竟然嗖嗖的往后退了一截,李潇然真是有点丈二的和尚一样感觉,而胖子却好像发现了什么端倪,对他大喊道:“那些蛇好像怕你……”
“怕我?”李潇然思索着胖子的话,不置可否,他忽然想到曾看到一个新闻,说的一个农民一辈子都没有被蚊子咬过,不光如此,甚至他家周围都很少见到昆虫和爬虫的踪迹,村里人都很惊奇,把这个农民视为神人,最后这个事情传播开来,而且越传越玄乎,最后省上派了个专家组下来调查,经过一系列的化验,折腾了几个月,最后谜底才被揭开,原来这个农民汗腺很特殊,能分泌出一种不知名的物质,而这种物质有一种奇特的气味,但是人却闻不到,而有些动物和昆虫嗅觉都很灵敏,却能分辨出这种气味。
“难道我的身体也能分泌这种物质?”他心里也突发奇想出这么个结论,不过,他转念一想也不对,他被蚊子咬过很无数次,甚至几年前带队旅游,野外露营的时候,一条蛇钻进了他的帐篷,要不是发现的及时,估计早都被蛇咬死了。
米娜在上面见他昏昏沉沉的,也猜到他再想胖子的话,焦急的对他喊道:“先不管胖子话对与错,你先试一下再说。”
李潇然被喊声拉回了现实,心说:“横竖都是个死,再想下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而且这么耗下去也不行,还不如赌一把。”也就横下心,向身后慢慢退去。
而那些蛇也不紧不慢的压了上来,不过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李潇然见此,虽说更加迷惑不解,但是心里有了底,也大胆起来,转身跃上岩石,拼命的攀爬了起来。
胖子在上面也是看得连连称奇:“这也太扯了点吧,今天还真是碰到千年的妖怪了,怪事真是一箩筐啊,唉,我说兄弟,早知道有你这个本事,刚才咱们也不用跑的胆汁都吐出来了,要不你下去再秀一下,看这些蛇给你腾地不?”
李潇然被吓得汗毛倒竖,却没有想到胖子还在说风凉话,大骂道:“滚,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想试的话,你自己下来。”
胖子嬉皮的打哈道:“算了,哥哥真没你这个手艺,就不下去玩了,不过说真的,今天真是长见识了,你这个手艺可不是一般的牛B啊,要是把你打晕了,然后再卖给黑瞎子的老板,最起码能换回个跑车,说不定还能卖出个天价……”
“别跟他说话,会分心的。”米娜见胖子胡扯起来没完、连忙打断道。
攀到一半,超出了蛇的攻击范围,李潇然也长出了一口气,停了下来,而这时,米娜也把那个外套做成的绳子放了下来,两人一拉,他也跟着上去,把那些蛇彻底甩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