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奥斯特,是由霍洛斯一手创建起来的帝国,当年的卡奥斯特仅仅是一个小城,居于北地,甚至还不如北地城来的繁华。但从霍洛斯一场大病之后,一切就变的诡异。他的眼神能让士兵们无条件的卖命,他率领着一支铁军,仅仅是由三百余人凑成的剑士团,却发挥出几万人都难以抵挡的力量,他先是攻占整个北地,靠肥沃的土壤滋养大量的军团,然后占领红叶,凑足装备,慢慢沿天水南下吞噬,最后将我们的领土侵略,并筑起长城,强行永久的霸占了我们的国土。我们禁忌教诲,精兵强练,胜者为王败者寇,总有一天我们将让这野蛮的民族得到应有的惩罚。——《耶路撒冷的国仇》
夜晚还在持续,战斗依旧进行。
在佣兵团中BB等级是一个分水岭,这意味着这里的每一位佣兵绝非普通人,他一定有着脱俗的技能,至少也是历经磨难。一万位高级佣兵攻城,说不上整齐,却也透着锐气,他们沿着铺好的道路,选择最佳的突破口,死死的嵌入战场。
易魄寒在慌乱中显得的刚毅从容,这么多的敌人,这么多的守军,根本不是改变战略能够影响到的,只要某一个点被突破,那么守军便会一破再破,而如若坚守住,敌军的伤亡却极其可观。
佣兵们视死如归的向上攀爬,两万把长枪直挺挺的戳进他们胸口,后排的佣兵拖住长枪,有的飞身而上,有的同归于尽,城墙上的争斗变的频繁,爬上城的佣兵充分发挥出了百战不死的老练,不但能独挡一面,还能团结的拉上更多的佣兵,易魄寒一路来回奔走,即使能杀掉登城佣兵,却也挡不住更多的佣兵登城,一哄一哄,损失最大的便是毫无防御力的民兵团。
这时,皇家剑士团冲上来百余人援助,每一位都高声吼着:“元帅在哪。”
易魄寒拔出刺进佣兵胸膛的承影,拽过一位皇家剑士守卫:“你们来干嘛,城门要是失守了,你们统统革职赐死。”
皇家剑士团,人人都是战争贵族,这位守卫以更加凶狠的语气:“革职?也要我活着才能被革职?城中平民策反了!”
“策反?”易魄寒往城内看去,漆黑的夜里,几千位的农民手里全都拿着武器和火把,互相殴斗着,根本分不出哪个派别。
易魄寒匆匆奔下城墙,询问皇家剑士团团长金德里克,金德里克连忙叩首回答:“城中先是有几十名百姓挨家挨户屠杀妇女老幼,并且到处丢弃简陋的武器,平民们为了自保纷纷捡起这些武器,当他们看见其他人手里的武器时,以为是乱党,刚刚失去妻儿子女的平民一时脑热,就。。。。。。”
易魄寒连忙制止住眼前一位要杀死老妇人的平民,这位平民眼神中刚刚透出害怕,承影便削断了他的头颅,令易魄寒不解的是,这位老妇女连声叩首致谢时,手中却浮现出一把匕首,察觉到的金德里克一脚踢飞老妇人,老妇人哭喊着:“老伴啊,我马上就来陪你。”匕首刺进肚子,但却没死,老妇人痛苦的抽搐着,一位皇家剑士上前结束了这个悲惨的生命。
老妇人也是原先五十一人中的一个,她和他的老伴为了残疾的儿子和幼小的孙女答应做为法帝斯的细作。老伴和她共同杀死了一家三口人命,听见喊声音一位男丁立刻从茅房急匆匆的跑出来,看见这一幕,痛苦和愤怒使得他空手搏杀了那位老头。慌张的老妇人夺门而逃,男丁拿起老头的沾着鲜血的铁镰刀出门追杀,却遇上了易魄寒。男丁较为聪慧,当即想到眼前一幕会有怎么样的下场,眼神不由自主的透出一丝害怕,这一丝害怕没有逃出易魄寒的愤怒的主观定义。
易魄寒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全当是战场的混乱引起平民情绪奔溃所致,加上奥古斯丁的攻城条令,让许多平民陷入了自相残杀的地步,易魄寒吩咐皇家剑士团五百人封锁街道,任何靠近城门的平民杀无赦。他尽快回到城墙上,身后是越来越多的闹事平民,眼前是无数的法帝斯军团,承影不自觉想缓缓靠上脖子。。。。。。
“等等,”左伊将易魄寒扑倒在地,“你死了让将士们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我对不起这些百姓,对不起这些百姓啊。”易魄寒在这黑夜里,第一次感到战败的无助感,他生平无论是在鬼谷习武,还是在中古城领兵,从来没有失败过,他重视百姓,百姓爱戴他,他重视治军,军士们敬服他,如今他败了,同等的兵力守城,他却失败了,他是卡奥斯特三个战场中最有希望的战场,他却没有把守住。
“不,我们还没输,我立刻带长弓手团和轻甲长枪团暂时撤出北地城,从北川绕道,回攻北地城,你带其余部队撤出北地城战线,等我吼声一起,你我便同时攻城,元帅意下如何。”左伊诚恳的语气能打动任何人。
“事不宜迟,将军快快起行。”易魄寒看着年龄相仿却十分有军事才华的左伊,他抛开内疚,心里升起想要一拼到底的欲望。
城墙上的防线随着长弓手与轻步长枪兵团的撤出立即瓦解,重甲长枪兵团列方阵殿后,皇家剑士团将沸水在城门前烧开,撤开不久,城门便被冲撞开来,沸水大瓦罐随着城门的冲击,顿时炸裂,逼得一大片佣兵哭叫不迭。重甲长枪兵团守住要道抵抗,皇家剑士团奔赴粮囤,带上一些补给,便付之一炬。
攻城战演变成巷战,法帝斯的佣兵面对四处奔逃的平民并没有任何约束,血蔷薇微笑看着,伯纳戴特不闻不问,奥古斯丁带着伤痛无力阻止,佣兵们才不在乎什么规矩,只要没有监督,他们便烧杀抢掠,真正的巷口争夺战都没有多少佣兵列阵。
易魄寒歇斯底里的咆哮着:“你们这群小人。”
伯纳戴特淡淡的回答:“这就是你们不放弃抵抗的下场。”
眼见易魄寒目光暗淡,士兵们连忙呼喝:“元帅不要听信胡话。”“元帅,别丢下我们。”“元帅,我们和他们拼了。”
巷战的争斗没有实际性的伤亡,双方僵持着偶尔有几位倒霉的佣兵被数十把长枪扎的千疮百孔,卡奥斯特军还算顺利的占据着一半街道,尽管街上到处是平民,但也没有人向卡奥斯特军进攻,倒是不少百姓因为愤怒,而埋伏在降民中奋起抵抗让法帝斯吃了不少苦头。
北面城巷起了火光,易魄寒再也按耐不住,他让士兵坚守此地,打算孤身进军手刃伯纳戴特。轻踏积雪,脚下生风,承影淡蓝色的流光好似彩带,冲过层层阻碍,他能看见伯纳戴特就在眼前,突然阴阳矩阵显现,附近几十位降民手持白刃,恶层层的挡住易魄寒去路,不是组队扑杀过来,易魄寒不忍心消杀无辜,只得缓缓退后,血蔷薇甜甜的笑嘲,手中的术法控制着更多的平民袭击过来:“我们的卡奥斯特元帅可是具备妇人之仁,不自量力,且秉性冲动哦。”失去亲人的平民很容易的便被这术法控制,前仆后继的向易魄寒而来。
易魄寒当即顺着血蔷薇的眼神回头:“不好。”他速速返回南面巷地,却为时已晚,数十只地行龙骑士冲散了队伍,霸王龙直属佣兵团在辅助攻击,易魄寒后悔不已,霸王龙佣兵团是军队,不是一般的佣兵,又怎么会应为平民手里的一点积蓄而不顾纪律呢?这是一个蓄谋已久的计划,他们装作四散开来掠夺,引得易魄寒冲动,而后发起这致命的一击!
易魄寒冲入阵中,他没想到哪里来的地行龙骑士,后方怎么会出现敌军的部队?枪兵们阵形一散,便极难保持原型,突破口越来越大,易魄寒之后再次率领士兵们撤退,这一次撤退伤亡过了一半。
左伊已经到达北川,斯泰恩不解的问到:“将军为何不阻止那些地行龙骑士。”
左伊叹了口气:“如何阻止?我们全是步兵,长弓手箭矢不多,只要这地行龙骑士发现我们,把消息带回法帝斯,那我们就毫无胜算了。”
斯泰恩着急的说:“那怎么办,我们派回去的情报员哪有地行龙跑的快,要是元帅陷入苦战,我们又怎么和他一同夹击?”
左伊眉头紧锁:“事已至此,唯有人尽其事,听天由命了。”
易魄寒让士兵们全线撤出北地城,皇家剑士团殿后,阻止地行龙的奔袭,易魄寒也留在这两千皇家剑士团中,两千人阻挡两万人的脚步,显然必败无疑。但他们坚持着,奋斗着,他们是烈血的英儿,他们是卡奥斯特最为忠诚的血脉,他们每一位的家族都是赫赫战功,他们生生的挡住了两万人的进攻,为部队的撤退争取了时间。
他们配合默契,招式优美,是的,是优美,贵族的教育,让他们懂的什么是战争的艺术,他们至死都在玩乐,武器相互交换,背靠背互相掩护,利用地形拖住成倍的敌人,笑谈着活着出去要干什么,每一位人的答案都是——我想先回家。
敌人的攻势更加凶猛,霸王龙的佣兵们实力都极为老道,吃了些亏便开始利用人数优势,一些人纠缠住一名卫士,而后便投掷出数把武器,刺烂卫士身躯,他们看见是这些穿贵族战袍的士兵烧掉了粮囤,在法帝斯看来,失败者还要践踏粮食,显然是野蛮人的行径。
夜空漆暗无光,火炬辉映着雪地埋藏的灵魂,易魄寒斗杀了不知道多少名佣兵头目,他血染银袍,承影的淡蓝色抹着深深的暗红,但敌人实在太多了,从他踏入这场战线,飞镖便不曾停止过偷袭,易魄寒看着越战越少却没有一人逃跑的贵族士兵,不禁唱起了卡奥斯特最古老的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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