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山山势遒劲,东西横陈,犹如虬龙蛰伏,让人心惊。
一个垭口处,墨寒带着小兽行到此处,在这里歇息,山风不时袭来,带着蛮荒的气息。
过了这个垭口便算是进入了岐山地界了,岐山虽说叫山,但却并不单指某座山头,而是连绵成片,广漠无垠,其内多走兽精怪,越是深处的存在也就越发强大,传说在那鲜有人至的中心,更是有洪荒异兽出没,形如山岳,只手蔽日,吼声断天,其声出,生灵俱惊,万兽退避奔走,形成兽潮洪流,可怖之极。
墨寒与小兽在垭口吃了些东西,稍作休整便越过垭口再次上路。秦叔说过要想在岐山长期驻留,首要的便是要先寻到一处水源,然后再慢慢熟悉岐山的环境,不然的话,在岐山将会过得极其艰难。
墨寒一边察看周围的环境一边回忆着秦叔所说的路线,按图索骥的朝那水源寻去,虽说身上的水还有很多,但早做准备总不是坏事。
一人一兽便这样行着,这里地处岐山边缘,树木并不密集,倒是各种无名的杂草生得极其茂盛,有些地方更是草深过膝,让行路多有不便,但好并在不影响视野,倒也不至于迷路。
在红日西垂时,墨寒与小兽终于是走出了这片茂盛之地,前方草势低矮,也不甚浓密,好行了许多,说也奇怪,这岐山多走兽精怪,但这一路行来,见了各种鸟兽,甚至还见到了外界没有的四足鸟,但却都是凡鸟凡兽,并没有遇见什么灵物。
许是因为还是外围方才如此的吧,墨寒并没有放在心上,用碎石子打了几只四足鸟,又从一处石壁上弄了些蔓藤将其捆在一起背在身上,小兽瞪着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四足鸟,听说要弄去烤来吃兴奋得真流口水。
找了一块安宁之处,墨寒将行囊放下,又去附近捡了些枯枝木柴。小兽见墨寒如此做,也跟着效仿,用嘴衔来了一些细枝,但小兽拾来的水份较多都不能用,还有一根明显是刚从树上折下来的,枝头上摇曳着几片绿色的叶子。墨寒跟他解释,小兽一愣一愣的听着,也不知道懂了没有。
在这野外没有引发之物,墨寒只好用剑在一段枯枝上凿了一个洞,然后又将一根木棍削尖,效仿上古先民钻木取火。墨寒双手搓着木棍卖力的来回旋转,小兽刚歪着小脑袋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在残阳余辉的映衬下,倒也别有一番景致。
红日终于落下山头,墨寒也升起了一堆篝火,火光摇曳,一些还未完全干透的木柴在火堆中烘烤,被小兽的小爪子一拨便噼啪作响,这倒成了小兽的玩资,不停地将木柴拨来拨去,噼啪之声连绵不绝。
墨寒将四足鸟拔毛放血,除去内脏,又简单地冲洗了下便串着支起来放在火上烘烤,不一会儿,没了毛的四足鸟就变得油光瓦亮了,香气四溢,渗出的油滴在火堆上滋滋作响,此时的小兽眼睛紧紧地盯着四足鸟,恨不得马上一口咬出来,好似迟了就会飞走一样,十足的吃货品性。
“别急,还没好。”
墨寒说着,从包裹中取出郭老给的盐巴等调味之物,在四足鸟上细细地洒了一层,然后又放到火上继续烘烤,等到外皮成金黄之色,方才又取出,此时香气最浓,小兽早已忍耐不住,一口咬住墨寒给它的鸟肉,大快朵颐了起来。
郭老做东西很是讲究,寻常东西也能做出花来,墨寒自小跟着,倒也学了不少,这一手烤肉做得也是地道无比,小兽快速吃完一只,应是没饱抬起头来,又眼巴巴地看着墨寒,墨寒笑骂了一声,又取了一只给它。
行了一天,墨寒自己也是有些饿困,跟着吃了起来。
吃过东西后,墨寒趁着这月升日落阴阳交汇之际又打坐冥想了起来,虽然已过了最佳的时候,但总归还是有些效果,聚沙成塔,总会有见成效的时候。
打坐结束,墨寒拿出随身携带的灵石,双手捏诀牵动里面的灵气,然后引出供小兽吸收。灵石内的灵气浓郁如泉,墨寒每次能牵动的却只有一丝,而且几月下来,每日挪用里面的灵气,却不见有丝毫的减少,应该这样的灵气流失速度远远小于这极品灵石回复的速度才会是这般的状况。
小兽吸收完灵气后,像往常一般趴在火堆旁眯着眼睛睡去了。
墨寒每次牵引完灵气都非常疲惫,很是伤神,但长久下来,墨寒把这也当成了一种修行,一两次很难察觉,但几月下来,墨寒发现牵引灵气虽然很是费神,但却能锻炼神识,能够让神识更加强韧和凝炼,经过长时间的锻炼,墨寒现在牵引灵气后虽然还是很累,却也不像一开始那般费神,也算是意外的收获了。
躺在火堆旁,仰面银月当空,放下了过往的墨寒显得有些茫然,他知道自己的方向,却不知道路在何方,有些事情放下了不代表不去探究,但真的探清了,自己又该如何面对?这也许正是自己迷茫的诱因吧。他如此想着,不多时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篝火狐鸣,无人添柴,火势慢慢小了下去,最后完全熄灭,只一缕青烟冉冉曳动,安宁无比。
银辉布撒,山风微摇,岐山深处却并不宁静,禽鸟并起,百兽奔走,四散而逃,一头三首狼行动稍慢便被一只白色大脚踏成粉碎,一头高阶妖狼啊,这这样成被碾压而亡,完整的尸骨都没有留下一块。
向上望去,那大脚的主人竟是一头白毛巨猿,身形庞大无比,一路摧山断岳,一脚落下,众多生灵被践踏而亡,神威无边,可正是这样一头盖世凶兽,此刻却是在亡命奔逃,神色无比惊惧,不只是它,各方都有这样的盖世凶兽在奔逃。
一头上古巨蟒,浑身赤金之色,不顾洪荒异兽的威严,离开领地,极速向外窜逃,一路众多妖兽被其撞碎。
一只魔禽划过天际,黑色的羽翼遮天蔽日,其音震耳摄魂,乃是禽中的王者,称霸一方,此时却是瑟瑟发抖,飞逃而去。
在这骚乱的中央,有一汪水潭,水中有一物,体形不大,但却是气势无边,浑身妖力浩荡,怒声嘶吼,天地都为之变色,风起云涌,恐怖无边。
咔嚓!
突然,那涌起的云层中一道闪电力劈而下,让整个大荒都为之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