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师叔,师傅他受少林之邀,已于两日前下山前往!”万年有师从清虚,但他知道自己这个师叔的脾气,当下不敢怠慢,恭敬的答道。
灵虚一怔,“师兄不在?那他有没有说所为何事?”听到清虚不在山上,心中顿感失落。
“好像是为白莲教之事,不过具体的我也不知!”
“那师兄是自己去的么?”灵虚又问。
万年有道,“不是,叶师弟也随师一同前往。”灵虚听完不禁若有所思沉吟不语。
白莲教?
君言心中一动,“吴叔叔不是白莲教的么?不知这白莲教又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竟然惊动了少林武当。”他虽受制于灵虚,可此时亦忍不住竖耳倾听。
不料灵虚伸指解开君言的穴道,一抖手将君言搡在地上,指着万年有身后的几个弟子道,“你们几个过来,将这小子看好,随我进来!”说罢当先朝山门中行去。
“哼~~~”君言活动下四肢,没等那几个人靠近,便紧跟着灵虚入内。真武剑既然在灵虚手中,他又怎会舍得离开。
万年有等人皆是一头雾水,不晓得灵虚与君言是什么关系。留下几人继续看守山门,剩下的全都跟了过去。
进得山门,君言随众人足足行了半个时辰,方来至山顶。这一路行来,他渐渐被武当山的景致所憾。
“这武当山真真是个好地方,传说中的洞天福地亦不过如此吧~~~”君言不由得心中暗自感叹。
一路上入眼皆是峰峦叠嶂箭镞林立,绝壁激流云腾雾蒸,更有众多的殿宇依山而建,其规模宏大气势雄伟,被周围映衬得宛如仙境。
“都说武当山在永乐年间被朝廷大肆兴建,看来所言非虚,此非数人数年之功可得哇。”
山顶一座气势恢宏的大殿屹立,君言抬头仔细瞧去,只见上有‘金殿’二字。殿门大敞,隐约可见其内供有一尊神像,神像道服羽梳,披发仗剑颇为威猛。
君言恍然,“这神像定是真武帝君了。”不由得多瞧了几眼。
只见灵虚径自来至殿中,对着神像大礼参拜之后,将真武剑小心的摆放在香案之上。又拜了一拜,这才返身出来。
“小子,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真话了吧!说说看,你是怎么得到真武剑的?”灵虚看着君言旧话重提。
此时殿门口已然聚集了众多的门内弟子。听到灵虚说起真武剑,登时一个个精神为之一振,眼神灼灼的盯着君言。
君言长嘘一声,心知骗不过去,当下言道,“罢了,我与你实话实说,这真武剑实乃我师父所赠。因而即便是与你们渊源颇深,我亦要拿回!”
灵虚闻言一惊,“难道这小子是真祖的弟子?”可转念一想,张三丰乃明初的人物,而今怕不是早已羽化成仙。又何来收徒一说。
灵虚登时脸露怒容,“哼~~~一派胡言,你当真不打算说真话么?”
君言也是大怒,“怎么?说假话你们不信,可现在说了真话你们还是不信,那你们到底要怎样?”
灵虚眼睛一瞪,忍不住上前几步来在君言面前,抬手欲打。可见到君言浑然不惧的眼神,终究是没有动作。
“去请大师兄!”灵虚忽道。
有两名弟子应声而去,灵虚又对万年有道,“年有,你将这小子带到客房,好生看管。什么时候他愿意说真话了,便带来见我!”
万年有领命,带着四名弟子将君言带离。
灵虚遣散了众人,回身看着殿中香案上的真武剑,心中喜道,“遗失多年,而今总算是将此宝物迎回山中,若大师兄与掌门师兄得知,不知道要欢喜成什么样子呢!”想到深处,不由得纵声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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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言被万年有引领着来到一座建筑前,便听其说道,“小兄弟,委屈你在这盘桓几日,若你想通了,便着人通知我,到时我师叔也不会为难于你!”
君言翻了翻白眼,也不答话,径自进入室内。
万年有摇了摇头,吩咐了几声,便即离去。门口处只留下了那四名弟子看守。
君言在屋内转了一圈,发现床铺桌椅整洁干爽,字画茶具等一应俱全,转到门口处,那四名弟子便一侧身挡住了出路。
君言看着四人撇了撇嘴,心中暗道,“这便是将我软禁啦~~~”随手砰的一下关紧了房门。回身闷闷不乐的坐到床边。
“师傅不在身边,就连真武剑都被人抢走!这可如何是好?”君言一念至此,心中登时烦闷不已,四仰八叉的仰躺在床上,呆呆的盯着屋顶发呆。
不多时,突然传来叩门声,随后一名弟子托着一个木盘走了进来,将木盘放在桌上,又一声不吭的退了出去。
君言猛然坐起,看到木盘内装着一碗稀粥,三个馒头,外加一碟小菜。
“不管那么多啦,既来之则安之。剑是一定要取回的。当下还是先填饱肚子要紧。”与张缚之的一夜追逃,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此时不免感到饥肠辘辘。
风卷残云般的将早餐一扫而光,满足的拍了拍肚子,将木盘推至一旁,伸手将背囊在桌上摊开。
“唉~~~还不如将你们丢失了呢!”君言自言自语道,伸手拿起如意珠和灵犀角。虽是白天,但珠子仍旧散发着淡淡的柔和的光晕。而灵犀角则渐渐的发生变化,不大会儿的功夫,居然与桌子的颜色一般无二。
君言把玩了一番,忽觉索然无味,重又把它们放回囊中。
“这三个小人……”君言又拿起那三个紫檀小人,摆在桌上按动机关。小人便徐徐而动,“师傅也没说它们打的是什么功夫,只是说日后带我化炁真诀大成,方能修习。不过想来也绝非寻常。眼下自己的化炁真诀尚浅,待日后再说吧!”
想到化炁真诀,君言忽记起前晚的耳聪目明的美妙滋味。心道,“体内的那些真气,定然是师傅传于我的。现下自己虽说能驱使,可诸般运劲技巧法门却全然不懂,除了蛮力外实在是发挥不出什么威力来。”
而学自张缚之的大擒拿手,他也不过是徒具其形,君言不由得有些泄气,没精打采的将小人也收好。究竟这真气如何才能运用自如呢?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回到床上盘膝坐好,默念真诀催动着真气在体内不断的运转,以希冀找出其中的奥妙。
真气在君言体内一遍遍,一圈圈的循环往复运转不休。不知不觉间一上午的时间悄然而逝。直到又有人来送饭,依旧没能摸索到一丝窍门
君言虽有些心急,可却无法可施。草草的吃过饭,又开始了不断的练习当中。
境界!境界!
君言一边导引着真气运行,一边在心中默默思索,“师傅曾说,身若无物心如止水。看来越急越是没用!”他慢慢的平复心神,不断的调整着自己,脑中又响起复阳子曾说过的额话,“绵绵不动,若忘若存,目不离观,观无所观,神不离照,照无所照,澄澄湛湛,物我两忘……”
渐渐地,体内的真气在经络中慢慢的发生了变化,或强或弱或缓或急,蓦然间君言仿佛抓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