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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儿时梦想

很多年前,一个暖洋洋的午后,小苏钧像往常一样,端着小板凳,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有时候眯着眼睛看看天上的太阳公公,有时候就是一片刺眼的白。这个年纪的孩子,在上幼儿园之前都喜欢在外面疯跑,可小苏钧是个例外,他总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待着,不说话,按奶奶的说法,是小苏钧的上嘴唇跟别人不太一样,比较短,所以总是紧闭着嘴。不过,男孩子嘛,话少一点说不定是件好事呢,奶奶虽然年纪大了,眼睛也不方便了,却一眼看出了小苏钧这与众不同的一点。按阿姨的说法,苏钧这孩子是比较好养,一点也不调皮,给他一张小板凳,一个安静的小空间,他就一个人开始思考他的世界了。其实苏钧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思考。

小苏钧的爸爸是国企的司机,妈妈是厂医,所以没有太多的时间来照顾苏钧,很多时候都是小姨帮忙带苏钧。

“小姨,什么是爱啊?”小苏钧他起头,用稚嫩的眼神望着小姨。

“小家伙,怎么问这个,你还太小,等你长大了就懂了。”小姨摸了摸苏钧的头,笑了笑。

“可是小姨,我想知道嘛,爸爸妈妈说爱我的时候,我就很开心,我想知道为什么嘛。”小苏钧走过去跟在小姨的后面,拽着小姨的衣角。“小姨,我会爱谁呢?”

这个小家伙今天话出奇的多,“小姨,你怎么都没有在听我讲话呢?”

“好好好,你先去那边乖乖待着,等我忙完了再告诉你好不好?”小姨忙着做家务,回头很郑重地望了小苏钧一眼。

小苏钧乖乖地回到了属于他的那片小天地,抬头望望蓝天,偶尔还可以看到从天空飞过的大飞机,低头看看地上,有冒出土的嫩油油的小草,有忙碌的蚂蚁,这些都是小苏钧的世界的一部分。有时候他会用手去扣开地上的土,翻出一些小虫子,兴高采烈的拿到小姨面前炫耀,吓得小姨哇哇大叫。

小苏钧还有个姐姐,苏龄,比他年长两岁,在乡下和奶奶一起生活,他们不常见面,只是这个姐姐见到小苏钧的时候总会给这个弟弟一些糖果,那都是她平常舍不得吃省下来的,每次看到弟弟那欣喜的眼神,小苏龄可开心了,她觉得自己是姐姐,照顾弟弟是应该的,她觉得那也是她的责任。不知道一个上幼儿园的小姑娘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在另一个遥远的城市,一个江南小乡村,一个小女孩,顾尘羽,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只要有飞机从头顶飞过,就挥舞双臂,朝着天空大喊:大飞机,你去哪,带我走吧。因为靠近一个军用机场,所以每天都有战斗机从头顶飞过,这已经成了这里人们生活的一部分了。尘羽,一个高额头,大眼睛的女孩子,因为还没有到上学的年龄,所以很多的时候尘羽都是自己一个人玩。望着天空,总觉得遥远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吸引着自己,却不知道那是什么,在那明眸中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执着,天的那边究竟有什么在等待着自己。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尘羽一直坚信地球是方的,当她一直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总有一天她会掉下去,掉进一个自己害怕的深渊,她的心里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只是她从来没有和谁讲起过。

每个女孩子天生就是梦想家和冒险家,而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找到一个懂自己,成全自己实现梦想的人。每对父母都觉得孩子是上天给他们的最好的礼物,独一无二,他们总是孩子规划好一切,希望孩子的人生轨迹按照他们既定方向发展,他们忽略了一点,孩子是个独立的个体,他们有自己的思想和追求,他们除了是你们的孩子,更应该成为他们自己。尘羽的父母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有一颗坚强的心,无比强大。

尘羽不是有城府的人,只是不愿意花太多的口舌让大家赞成她或是要证明自己是对的。她喜欢倾听也喜欢倾诉,遇到苏钧和陈雯是她最幸运的事。

学姐陈雯其实只比尘羽大了几天而已,她明显比尘羽更成熟些,更懂事些。她高高的个子,大大的眼睛,甜甜的微笑,有点小胖,但身材很匀称,很少见不瘦的女孩子有陈雯姐那么好看的。尘羽喜欢在傍晚或是入夜后找她谈谈心,或是听她弹弹钢琴,那是个六人间的宿舍,却和一般宿舍不同,很有家的感觉。六个女孩子,各有特色的书桌,那一本本书,整齐的码在那里,仿佛诉说着每个主人的故事。

有时候,只是聊一下学生会的一些事,有时候只是聊一下最近的自己,有时候会聊起各自的小时候,有时候会是讲起自己的父母。两个人就像认识了好久一般,还会相互评论新买的衣服,会偷偷聊一些男生的话题,或是哈哈大笑。两个人,一张小书桌,一盏台灯,一片小天地,道不尽的绵密细语,至今想来都是极尽温馨。

和苏钧相知相惜,就像是寻觅到一本好书,找一个安静的午后,在图书馆的一隅,慢慢品茗,回味无穷。遇见了苏钧尘羽变得爱笑,只在他面前开怀大笑,在他面前她就像一只温顺的小兔子,享受着他的宠爱,他的纵容。

学校的操场上,尘羽喜欢看他打球的样子,至少那三步上篮的样子没人比他帅气潇洒。更喜欢看他踢足球时奔跑的英姿。在南湖边他背着她在日光,月光的沐浴下,她轻轻趴在他背上,闻着属于他的味道。

“真奢侈啊,有人背着,吹着南湖的风,看着这接天莲叶无穷碧。”小羽感叹道。

“你喜欢的话,我就背你一辈子,直到我背不动了。”苏钧说着,慢慢走着。

“有你真好,等我们老了还是要来这南湖看一看,吹一吹这湖风,听一听这里的草语。”小羽就像一个公主一样,被这个男生捧在手心,高高举起。

“我的背,只会背你,小羽。”苏钧心里默默念着,遇见她,真好。

物质和财富并不一定能带来幸福,贫穷的时候,我们一样可以找到幸福。从阅马场到学校,留下了两人深深的足迹,因为在一起,再远的路都不曾觉得累。青青的草坪上,背靠背,仰望星空,憧憬美好的未来。野芷湖旁,追着风的足迹看日落,看耕牛,看那一片波光粼粼,看那炊烟升起,看那落霞满天。有你在身边,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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