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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同一个梦,不同的人

又是一个梦,这样的梦不知做了多少次,梦里的景象越来越清晰,尘羽害怕这样的情形,害怕那微笑又一次出现在自己的梦中。身边,雪青依旧在熟睡,一个手臂落在被子外面,尘羽不忍心吵醒他。这些年尘羽努力做大家希望的那个人,她努力做一个好女儿,努力去做一个好女友。这些年就像迷失了自己一样,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心里越来越不开心,她学会了假装笑,学会了在饭桌上如何应酬,学会了保留自己,那是一个带了面具的自己,时间久了,甚至都快忘了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

顾尘羽,一个脱俗的名字,一个脱俗的女子。不熟悉她的人,你看到的是她那平静的脸庞,无论她在笑、在沉思、或者簇起眉头的时候,坐在她面前的人所感受到的都是平和。这样的平静下面蕴藏的是执着的个性。

结婚这个词不知何时成了这个社会中出现频率最高的词之一。

赵雪青和顾尘羽在一起已经差不多五年的时间了,都见过父母,可是每每提起结婚的事,尘羽总是若有所思,她还在等着什么。尘羽对结婚好像有着天生的恐惧,这好像会扼杀她的梦,那个她一直在做的梦。

雪青是个很好的人,是个工程师,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是敏于行讷于言的一个人。不知当初他是怎么喜欢上尘羽的,尘羽原先是会计,后来成了自由职业者,不喜欢那种明争暗斗的职场,也确信人生有很多事情自己可以去做。当初经朋友介绍的时候只是觉得他人还不错,做不成男女朋友就当多个普通朋友也没关系。已经不记得雪青追了自己多长时间。

父母也是一直在催,就一个周末,尘羽打电话给雪青:“我父母这个周末想见见你,你这个周末有空过去吗?”

就这样,尘羽和雪青就像一般情侣一样完成了见双方父母的义务。本来两人都有自己的住所,尘羽的是租的,雪青的是他自己买的,雪青说为了方便照顾尘羽,在相识三年后,他搬到了尘羽的住处。这样他就不用每个周末横穿大半个上海来为尘羽打扫和做饭了。尘羽是那种不会照顾自己的人,这么大了基本不会做饭,也不太会洗衣服,更不用说其他家务了。小羽出生的时候身体就不好,长大后体质也弱,父母从小就宠惯了,生活中什么事情都是父母和奶奶帮忙做好的。

“你真的决定搬过来住吗?这样你岂不是要为公路交通多做贡献了?”尘羽调侃他,从尘羽这边去他的公司要多花一个多小时。

“没关系,就当锻炼身体呗,不然就像你说的,一个大男人整天坐在办公室,坐出个大屁股不嫌丢人啊。这样我不是方便照顾你嘛。”雪青呵呵笑到。

“我可没说一定要你照顾,这么多年我还不是过得挺好的。你要搬过来那随你了,我给你留了些空间,但是你不可以随意动我的东西。”尘羽边看电视边答。

“你真的是处女座的吗?不是说处女座都有洁癖的嘛,从你身上我可是没看出来哦。”

“不是所有的处女座都是洁癖,而是说不让人随意动自己的东西,就像我说的不能随便帮我整理东西,弄乱了我原本的秩序,我会抓狂的。”

“你们女生就是对星象和星座研究透彻啊。”

“还有就是我不想讲话的时候就不要找我讲话。”

“那你什么时候不想讲我怎么知道啊。”

“现在就是,不要跟我讲话了。”尘羽说着,就离开了客厅来到了书房,那是她写作的地方,也是整个完全属于她的天地。

雪青的到来真的没有太多干扰到尘羽的作息,当她起床的时候,他早已出门上班,只是桌上留有他帮她准备的早餐和一张小便签,嘱咐她一定吃早餐。有时是两个煮鸡蛋,这就说明是赵雪青睡过头,匆忙准备的,有时候是一个自制三明治,有时候是包子加豆浆,有时候是红豆稀饭,还有一杯蜂蜜水。尘羽有时候在想,这么木讷的一个人,还蛮会变着花样做早餐的,好奇怪。最让人受不了的是雪青要求尘羽每天都要吃水果,尘羽是动手能力很差的人,连用刀子削苹果都不会,而且很挑食,水果也只吃葡萄,水蜜桃,橙子等有限的几种,而且不爱吃带酸的东西。为此,每天晚上雪青都会切好水果看着尘羽吃,说是这样对身体好。

“我真的不吃,你先放着,我忙着呢。”尘羽是写作的,灵感什么时候来就会拼命写,说着把雪青切好的苹果放一边,手里劈里啪啦的码字。等雪青再次来书房的时候,那盘苹果还在那里,只是白净的果肉已经都氧化变黄了,他一言不发,拿起果盘去厨房倒了。

尘羽看着他的背影,心中隐隐有一丝抱歉,也写不下去了,理了一下,然后就去了房间。两个人都有在床上看书的习惯,只是那些程序类的书不知有什么好看的。床头的台灯也是不同的风格。

此时,雪青正在看他的书,尘羽上了床,拿起了《战争和人》这本书,她看过很多次了,大学时代就读过,没翻几页,就放下了书。

“好了,今天算是我错了,没吃你的苹果,你生气了?”尘羽望着雪青,等着他的回答。

雪青,拿下眼镜,看着尘羽,没有马上讲话,“那么你以后每天都要吃水果,乖乖地,这样我就不生气了,好不好?”

“好,以后只要是你赵家大少爷削的水果我都照单全收,可以了吧。今天有点累了,我先睡了”说着,尘羽关掉了自己那头的台灯。雪青弯下去,亲了一下尘羽的脸颊,“晚安,宝贝。”但他明显感觉到尘羽下意识的缩了一下。雪青换了本书,继续看,一边已经传来尘羽均匀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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