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鲟朝老哥攻击,却忽略了自己,对自己来说算是有了破绽,这个机会哪能放过?
赵大炮瞅准机会,把白鲟的长嘴一口扣住,全力咬合着,白鲟随即大力挣扎,股股激流奔涌开来,水面顿时泛起了丈长的浪花。
白鲟的长嘴细而扁,哪里抵抗得了赵大炮的大力咬合,长嘴瞬间就被赵大炮咬穿,还一口咬破撕下了一块肉条。
脱离了赵大炮的鲨口,白鲟随即向后逃走,留下一路血水,转眼不见了。
鼻子被刺出了一个血孔,自己闻到腥味都开始烦躁起来,不知老哥会不会攻击自己。此时的赵大炮在暗自嘀咕着。
吞下那块肉条,赵大炮看向了老哥,想瞅瞅老哥的是否已变嗜血,却见到老哥直盯着白鲟逃走的方向,微微摇着尾巴,竟没有大幅游动。
老哥这神情有些执着了啊,难道他闻到白鲟的血腥想追杀过去?
见老哥太过关注那条白鲟,赵大炮遂朝着白鲟逃去的方向感探而去,这一探竟然让他一惊。
50米开外的一处,随即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声波震动,从水中都看到几丈的白色浪花冲起,不一会,那里就慢慢变得寂静了。
一道巨大的灰影朝着这里游了过来,老哥随即侧身疾游,贴在了岸边。
头部如同机翼一般宽而平扁,双眼和两个鼻孔分开于两侧,身体却比头部窄了许多,高耸的背鳍和自己相仿的体型,来者居然是一条大锤头鲨。
一部分露出嘴外的白鲟尾部,揭示着就是这条大锤头鲨刚刚击杀了那条白鲟。
那大锤头鲨瞟了赵大炮一眼,缓缓游了过去。
赵大炮哇凉提起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刚才深怕自己的鼻血引起对方的攻击,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还好那条白鲟已然满足了大锤头鲨的食欲。
这里不是大海,竟然滞留了一条5米长的锤头鲨,难道锤头鲨很留恋这里么?长江可不是鲨鱼的天堂,没道理这条锤头鲨留在这里不向大海游去啊。难道前面的水路有变?
想到这,赵大炮隐隐有了一丝担心。
锤头鲨不能回到海里,自己恐怕也不能回到海里了,怪不得在这里看到这么多巨鱼,或许前面还有其他滞留的凶鱼吧。
不管了,先到前面去看看再说。
悠悠地追着一条肥大的鲈鱼向下游去,忽感前方一条巨鱼迅速冲了过来,赵大炮顿时一个疾冲,咬住了那条鲈鱼。
冲来的是一条巨大的哲罗鲑,游速极快,不顾一切的势头,仿佛是在逃跑一般,瞬间就掠了过去。
前面有什么可怕的凶鱼吗?可自己没感觉到什么大的声震啊。
继续前游,不一会,前方靠着岸边的水底赫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一道鱼影从前方迅速游到漩涡旁,忽地折身就冲入了漩涡内,瞬间不见了踪影。
看着1.5米长的剑形身影消失,赵大炮心中喃喃:怪不得哲罗鲑要逃,遇到会放电的剑形鱼兄,谁都得逃。
进入了大漩涡,剑形鱼兄瞬间没影,那漩涡下定然有着一个大洞。不过,剑形鱼兄冲进漩涡里是想干什么呢?
难道剑形鱼兄是洞穴鱼类?赵大炮暗道。
吞掉鲈鱼,又向前游了一会,赵大炮忽感身体微麻,不仅麻痹而且精神头也渐强起来。
这个水区,似乎带着电流,怎么回事?赵大炮大感惊异。
难道是剑形鱼兄释放了一波电能传到了这里?赵大炮暗道,不过他随即便否定了自己的念头,因为他发现,前方的区域竟一条小鱼都没有,只有寥寥几条杂食性大鱼在水草中寻食。
前方都没有了小鱼,那前方的水域中应带有更大的电流了。
果然,越向前游,越是觉得水中电流显著,不过电流强度还在自己承受的范围之内。
这么大范围的电流覆盖,得要多大的电量啊,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再游了百米之后,自己周围已然看不到任何鱼类了,前方更是平静一片,毫无生气,这里水中的电流已异常强大,自己都快要承受不住了,恐怕也没其他的鱼敢到这来。
前方几百米的地方,隐约可看到一座横栏河口的人工大坝,水流冲击的震动隐隐传来,一座系着高压线的铁塔倒在岸边,联系着这里电流异常的情况,赵大炮想起了一个地方。
前面应该就是三峡水电站了,大退潮后,电站或许成了自动发电情形,应是受到大海啸的破坏,使高压线断掉接触河水,导致电流传输不出去,而在这块水区回流了。
怪不得,这个区域会有强电流,水坝的喷水道应该被堵了许多,只有一组电机能发电吧,不然水坝全通,输出的电量更强,覆盖区域更广,自己或许根本就没有进入川江的机会。
望着前方的三峡大坝,赵大炮欲哭无泪,脑海中仿佛看见了无数羊驼从草丛中抬起头望着自己。
***啊,如果眼前的情形一直持续下去,那入海的希望就破灭了。
难道就这么滞留在这里?不行,得想想办法,看看还有什么能绕过前面大坝直接到达后方的支流水路。
为了寻找能绕大坝的支流,赵大炮沿岸回游了大半天,游到了金沙江出口。
连一个大一点的山间缝隙都找不到,支流就别想了。他心中有些失落。不能去到海洋,作为鱼的这一辈子,太不甘心了。
他没有去金沙江寻找支流,因为这个时期,那里的水位会持续下降,即使有支流,也很快会形成断流,得等到明年夏季,水位才会高一些。
等一阵子吧,希望河中大一点的垃圾,把大坝的喷水道都赌实了,发电机不能发电,那时候就能从大坝跳过去了。
不过,不知等的这一阵子,是多久?是猴年马月。
在川江上游四处游荡了几天,赵大炮见到了一位从金沙江上来的熟客,就是那条被赵大炮叫做六须的六须鲶鱼,只见他身上带着无数新旧伤痕,缓缓游到了这里,停顿了一会,沉入水底朝着不远处的一条白鲟游去。
不知通天河的白鲟被六须干掉了没,看这架势,六须定然很恨白鲟了,嘿嘿,这里的白鲟很多,嚣张得紧,三三两两群起攻之,连大锤头鲨都望风而逃,六须这么做凶多吉少啊。
停在不远处的赵大炮暗自嘀咕着,这几天不时被几条白鲟寻衅,他已恨透那些家伙,乐意看到有鱼去惩治一番。
六须很快就接近了那条白鲟,然而一群鲈鱼游过,又一条白鲟出现在了那里。
六须似是没与多条敌人一起斗过的经验,脑中更没有被群攻一词,他以为自己冲上去攻击一条白鲟,另一条就会离开。所以这时,他猛地朝着一直盯着的那条白鲟扑了过去。
那条白鲟岂非等闲之辈,察觉敌人来袭,瞬间转身迎了上去,尖长的利嘴猛然就对着六须撕咬。
六须没注意的是,刚交战了一个回合,身上就被另一条白鲟咬了个正着,激烈的一阵奋力挣扎后,甩开了身后白鲟的长嘴,随即就转身朝着令自己受伤的白鲟咬去,不过旁边的白鲟的攻势又已到来。
受到两条白鲟的夹攻,六须斗不上两个回合,就狼狈不堪了,心中已觉敌人攻势太强,抵挡不住,六须毫不犹豫就奋力回身,向后逃去。
哪想那两条白鲟已凶性大发,呲牙咧嘴紧随追击而来。不过在不远处,他们注意到却忽略了的赵大炮,此刻眼中渐露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