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玺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现在是暑运,来青岛玩的人特多,火车运力紧张,自己没有提前买票,在售票口一问,当天去徐州的就只剩下站票。
出了售票大厅,张天玺手里拿着站票,一想到自己要在火车上战奋斗十几个小时,心里少不了埋怨奶奶几句,‘奶奶啊,您怎么算的青岛离徐州不远啊,您这听话的乖孙子要站十几个小时啊。
经过一夜的奋斗,张天玺终于回到了徐州。
因为夏天,五点多天就已经很亮了,大清早,太阳还不是很毒,加之昨天晚上还下了场大雨,小风一吹,天还挺凉快。
张天玺十岁之前一直生活在徐州,只是后来爸爸调动工作,才离开了徐州,现在还能说一口还算标准徐州方言。徐州这个地方,用徐州人自己的话讲“南蛮北跨,徐州炼渣”,大概意思就是讲,徐州不南不北、说东不西的,日伪时期是淮海省的省会,解放初期又归过SD,现在又是JS的一部分。感激这种不南不北,让徐州的方言极具特色,很多人咋听徐州话感觉有几分像TJ话,但仔细一听又带着些许的HN味道,可又似是而非,苏州无锡一带的苏南人听了,能把你当成SD人,到了GDFJ,又认为说的是标准的普通话,到了北方又认为你的话很蛮。徐州处在不南不北,不东不西的位置上,徐州人也就成了南方人眼中的北方人,北方人眼中的南方人。
出了火车站,张天玺随手打了一辆“拐的拉客”,徐州当地人把载人拉客的三摩托车称做是“拐的拉客”,意思就是拐子开出租,其实开这种三轮出租的人大多数也不是拐子,只是谋生的手段而已。张天玺用许久没说过的徐州话,告诉司机去找家离火车站最近饣它(音同啥)汤馆。
拐的司机一看张天玺是徐州老乡,问道:“兄弟,车站附近的都不管(行),袁桥那的两来风那管(行不行)吗,那里的包子饣它汤都不错。”张天玺一想袁桥和下河头都算是在城南,嗯了一声说“管”。拐的司机,就拉着张天玺去了袁桥。
处在不南不北的徐州人,性格一个个都幽默风趣、能说会道,这名拐的司机也一样,出来火车站就跟坐在后排的张天玺攀谈了起来:“兄弟,你幸亏是早晨到了,要是昨天晚上到的,估计连火车站都出不了,唉,你往那边瞅瞅”。司机一指路边的树枝,接着说:“昨天晚上那雨的下得啊,不是一般的大,那个雷打得啊,一个接一个,都不带停的,弄得我一晚上都没睡好觉。今天早晨一看这黄河水,都比平常涨多了不少。”
张天玺几乎在火车上站了一晚上,现在困得根本没心情答理这名热情的司机,嘴里嗯啊的回应着。拐的三拐两拐不一会就的就到了袁桥,张天玺给了司机五块钱,就下了车。
张天玺这一次回徐州,一是为让奶奶能安安心,毕竟老太太年纪大了,孝敬老人是第一位的,二就是确实想喝这饣它汤了!这饣它汤全国各地都喝不到,也就是徐州有。传说起源于彭祖的“雉羹,名字却跟乾隆老儿有关系,相传当年乾隆皇帝南巡途径徐州时,微服私访,看到街边有个老汉正在卖汤,于是过去要了一碗,品尝过此汤后啧啧称赞,问卖汤者:“这是啥汤?朕喝了很是舒服!”卖汤者一听他自称是朕,就猜到了他是乾隆,于是机智地回答说:“皇上说的对,这就是饣它(啥)汤。”从此,汤的名字便传开了。张天玺从小就是喝这徐州“三汤一粥”长大的,后来虽然跟着父亲去了外地,可对这家乡的味道总是念念不忘,一下火车就得先找地方喝碗汤,徐州人很爱这个味道,但由于这饣它黑糊糊的样子实在是不好看,这厨师祖师爷彭祖老人家发明的饣它汤,也就一直没能冲出徐州走向世界。
张天玺喝了两碗热呼呼饣它汤,吃了龙眼几个包子,身上冒出了汗,又买了碗冰豆汁喝,这种又热又凉的感觉,让疲惫的身子轻快了不少,吃喝喝足后,就又打了个拐的往下河头庄方向走。李家老宅子是在下河头庄子的最东头,这几年随着西边公路的拓宽,大队里在西边重规划的宅基地,庄里的人继续都搬到了西边居住,庄东头现在很少有人去了。由于长时间没人走,原来不宽的土路更加的难走了,拐的司机带着张天玺开到了下河头庄里,一看前面泥泞难行,说什么也不往前走了。张天玺虽然心里有些的不高兴,但没有说什么,付了车钱。蹦蹦跳跳的往李家的老宅去了,这倒不是张天玺看到李大贵的老宅子有多么的高兴,是因为路实在是太泥泞了,东边一滩水,西边一滩泥的,不跳着寸步难行。终于跳到了老宅子的前院门前,看着紧闭的大门,张天玺也没钥匙开门,直接从塌了一半的墙头上爬进了院子,看着满院子的杂草,心里还有些难受。小时候张天玺也跟着奶奶经常来这农家院子里,也跟着奶奶往井里扔过糖,好几年没回来,没想到房子破旧成这模样,最后一次扔了,以后估计也不会回来了。
张天玺站在后院枯井的前面,望着黑漆漆枯井,开始念叨了起来:“白蛇娘娘啊,我来给您送糖吃了,请您保佑啊!”小时候的张天玺经常跟奶奶一起往井里扔糖块,也听奶奶念叨过这些话,今天也就比着葫芦画瓢念了起来。张天玺背包放在枯井的井沿上,拉开背包,掏出了董茹茹给买的各类高档糖果,一块一块的往里面扔,嘴里胡说八道着:“白娘娘啊,今年是最后给您扔糖了,明年我们就不来了啊。您在下面好好的过啊,没事别出来骚扰我奶奶啊,我奶奶年纪大了,经不起你折腾啊,而且我们已经给你扔了九九八十一年的糖块了,咱们也是互不想欠了。您吃这么多糖小心得糖尿病啊,就算是不会得糖尿病,您也得小心长虫牙啊,拔牙的滋味可不好受啊,您那长长毒牙拔出来一定很疼的啊,不过也不一定啊,您都吃了这么多糖了,估计那牙根都烂掉了吧……”
张天玺刚入井里扔了两块巧克力、几包小软糖,就听到井里,“嗖”的一声,飞出来一条白色的丝带,冲着自己就来了。
“鬼啊!”张天玺吓得大叫一声,就准备夺路而逃。可没等他转身,白色的丝带已经把他死死的缠住,连人带包一起拖进了井里。
“救命啊……”张天玺惨叫了一声,没来得急张嘴叫第二声,脑袋就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东西上面,紧接着人晕死了过去。
头好晕!张天玺迷迷呼呼的睁开了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的张天玺醒了。这是哪里?醒过来的张天玺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古色古香的床上,身上还盖着一层的轻纱,嗯,挺香的,这是什么花的香味,一阵香气传了过来。
“你醒了!”还没等张天玺适应周边的情况,一个女人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谁?”张天玺本能的问道,碰晕的脑袋现在还是有一点点的不清梦。
“是我啊,我是姐姐!”床边的女人说道。
姐姐,我爸妈可是彻底响应党的号召,只生一个好,我哪来的什么姐姐,张天玺顺着声音看了过去。美女绝对的美女,张天玺看到女人这么想着,眼前这个白衣古装美女,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瓜子脸,吹可弹破的肌肤,两条柳叶弯眉,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如点漆,端庄中带着一分的稚气,想是刚刚的哭过,脸上还带着两条泪痕,正坐在床边看着自己。
张天玺努力回忆着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可无论怎么搜索,记忆中怎么也搜索不到这个漂亮的姐姐,这么漂亮的女人看一眼肯定能记一
辈子,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啊?难道是她认错人了,不像啊?这个姐姐脸上还带着泪痕,一身的古装,恰似金庸笔下的王语嫣,那种眼神、那表情、那语气,分明是很是关心自己。难道我穿越了,张天玺回忆起刚才在井边发生的一切,我被一根白色的绳子捆住,被拖进了枯井,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难道我已经死了,穿越回到了古代,附身在一个刚刚死去人的身上,要不然现在怎么能够有个穿着古装的姐姐,而我在他体弱多病的弟弟的身体里?想到这,张天玺就抑起头查看着自己的身体,可又一看自己身子,没错啊,这是我的身体啊,我刚才就是穿着这身掉到井里的啊,虽然脏了点,但没错这是我。张天玺自己想不出答案,只好歪着身子,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姐姐”,希望可以在姐姐的嘴里得到一个美丽的答案。
“既然你醒了,怎么还懒在我的床上,给我滚下来!”漂亮的姐姐却一点也不温柔,粗暴的把张天玺从床上掀了下来。
“唉啊,我的天啊!”张天玺倒在地上,看清楚了自己这姐姐后,差点又晕死了过去。男女主角终于见面了,大家支持下吧。徐州里的黄河是黄河的古道。大家要是有机会一定要去品尝徐州的三汤一粥,那味道是想当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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