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住那么远?”莫寒问道。
“住远些房租便宜。”祁月儿回道。
“酒店不是给员工安排有宿舍么?为什么不住?”
“不了,宿舍人太多,还是一个人住比较好!”
“那你可要努力咯,好好表现早日当上主管,当上主管有单身宿舍哦!”
“那我也不搬!”
“为什么?这样整天跑来跑去不辛苦么?”
“是辛苦,但是住那儿久了,习惯了就不想搬了。”
莫寒本来还想劝劝祁月儿,但是他想起了自己,自己以前不也是跟着安如彦在美国住又远又偏的廉租宾馆?自己并非没有钱住好点的房子。各人有各人的各种情节吧。所以就打住了没再劝。想到安如彦莫寒又难过了。自己多久没有再见到安如彦了?从那天在汇成大厦撞见她和颜白之后就没再见过了。那之后的几天安如彦给自己发了很多的信息,自己不删也不看就让它们躺在手机里。安如彦打来的电话自己不接也不挂就让它响着。久而久之安如彦的电话少了,短信也少了。到现在电话和短信都没有了。莫寒他恨不起安如彦,只是觉得自己很悲哀。自己的妈妈是这样,自己交往了五年的女朋友也是这样,总是要亲自撞见了才发现她们与自己以前见到的感觉到的判若两人。是自己不了解她们了?还是她们把自己隐藏得太深。至今莫寒仍不知道再次与她们见面时他该如何去面对,该对她们说些什么?这两个女人他都爱,但是她们都以他最不能接受的方式伤害他到最深。无数个夜晚独自醒来,他多么希望安如彦仍然躺在他的身边,每次这个时候他又会猜想安如彦现在又跟谁睡在一起了?想到那天早上的情形他又生起气来。难道世界上的女人都一个样?
“往左拐,再过去两个路口就到了。”祁月儿说到。
“哦,好!”莫寒的思绪被拉了回来。恰巧这个时候莫寒看到了前边路口处停着一辆炫目的红色跑车,眼熟极了!那不是之前在汇成大厦楼下见到的那辆?此时车内一只手正伸出窗外抖烟灰。驶过它身边时,莫寒特地去看了一眼车的主人,居然又是颜白,此时他正在他的车内吞云吐雾。再次看到颜白莫寒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当然是因为安如彦。好在车子一瞬即过,没有给莫寒太多的时间去把他的情绪扩大化。
“总经理你怎么这种表情?”祁月儿问道。
“没什么!”为了缓解一下情绪,莫寒打开了收音机。
“下面为大家带来一首来自冷漠王子颜白的歌……”
听到颜白两个字,莫寒又一把把收音机给关了。
“怎么了总经理,你不喜欢听颜白的歌么?”本来听到电台要播放颜白的歌,祁月儿心中一阵窃喜,却不想又被莫寒关掉了。
“怎么,你们女孩子都喜欢颜白么?”
莫寒问道,问的有点酸溜溜。
“还好吧,我也不是特别喜欢,只是对颜白本人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人家可是大明星啊!”
莫寒苦笑道:“你也觉得莫寒似曾相识?估计你们两个是上辈子的情人这辈子再相遇了,所以觉得似曾相识了!”这曾经是颜白对莫寒开的玩笑话,现在他把它用在了祁月儿的身上。
“什么呀,我才不要颜白那样的情人!他整过容的!”
“整容?你怎么知道?”
祁月儿翻出了手机,从网上找来了一些照片,“挪,网上都有报道啊!这是颜白十七岁时候在孤儿院的照片,这是现在的照片。差别也太大了。那个时候的小眼睛现在的大眼睛,那个时候的眉毛又淡又少。现在的眉毛又黑又密。那个时候还有酒窝现在都没有了。怎么整容也能把酒窝整掉的么?”
莫寒看了两眼,果然,差别很大!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两张对比照莫寒隐约感觉到些什么,但是就是抓不住,他总觉得那两张照片多少跟自己有些联系。
“到了!”祁月儿指着路口示意让他把车停在那里。
莫寒把车停了下来,“你就住这?”这儿的房子跟安如彦家的条件差不多。
“是啊,就前面这栋楼。我住楼顶的一个小单间,你要不要上去看看?从那里往北边可以看到青山绿水,往南北可以看到城市夜景,很不错的。”
莫寒看看时间还早,现在回去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所以就答应了祁月儿上去看看。
果然正如祁月儿所说,这里往北能看到不远处的青山,往南能看到城市里的高楼大厦。此时刚好日落西山,华灯初上。空气里的燥热渐渐退去,留下楼上一缕缕清风。果然是个好地方。莫寒站在围栏边眺望远方。这是一栋只有八层楼的民居房。在楼顶这有一小间三十平左右屋子,屋子里配有一间卫生间和一个小厨房。祁月儿就住在那里面了。
“你这有酒么?”莫寒问道。
“有啊,啤酒你也喝么?”
“喝啊,怎么不喝?”
“我还以为像你们这些人物只喝红酒啊威士忌呀人头马XO之类的。”
祁月儿的想法又把莫寒逗乐了。
祁月儿找来了一张毯子,铺在地上,然后在毯子上放了个小桌子,再搬来了一件啤酒两个杯子还有一些花生瓜子。
两人坐在毯子上。看到祁月儿的一大件啤酒,莫寒不禁好奇:“你平常都自己喝酒么,这么多酒,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女酒鬼!这儿还有花生,瓜子。楼顶,清风,小酌。看来你的小日子过得还挺惬意!”
“呵呵,还好,还好!不然太无聊了!”被莫寒如此调侃,祁月儿也乐呵呵笑起来。
“果然是个好地方,换做是我我也舍不得走了。”
“什么呀,你们这些人有的是山庄别墅好不好,怎么会稀罕到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打工族们的蜗居呢?”
“你还真别说,我还真稀罕!要不咱俩换换?你去住我的豪宅我来住你的小屋?明天就开始搬怎样?”
莫寒说得很认真的样子但是把祁月儿给唬住了。
“不,不,不。我看还是算了吧!我还是习惯住这里!”一想到要搬走,祁月儿的神情不自然了。这引起了莫寒的更大的好奇。祁月儿怎么就愿意死守在这里呢?先是酒店宿舍不住,现在豪宅也不能让她动心。莫寒想到了第一次见到祁月儿时她眼里的迷茫和困惑。莫非与这屋子有关?还是这个屋子有着她的某些珍贵记忆?
“来,喝酒!”莫寒觉得自己没必要去对人家秘密追根究底。于是主动提起了喝酒。他给自己和祁月儿都倒了满杯。
祁月儿又乐了起来。“来,喝酒!没想到我祁月儿这辈子还有机会跟自己的老板喝酒,来这杯算是我敬老板你的。”
“哎呀,大家一起喝酒哪有什么员工老板之分,我们现在是朋友,以朋友的身份一起喝酒。罚你三杯,让你说错话。”
“三杯就三杯,我能喝,我能喝!”
莫寒也以为祁月儿能喝,可是这才没几杯下肚,她都开始说胡话了,这让莫寒大感意外!
“祁月儿,你家里放那么多酒,你居然不怎么能喝酒?”
“还好,还好!”祁月儿打了个酒咳。“我是想家的时候或者想心事了才会自己喝两杯。”
“想家?你有多久没回过家了?”
“五年了!”
莫寒想到自己也有七年多没回过家了。难道祁月儿跟家里也有什么不愉快么?
“既然想家,为什么都不回去?”
莫寒这么问,祁月儿突然呜呜大哭起来,让莫寒一阵束手无策。
“别哭呀,有什么伤心事你说出来就好了,别哭呀……”安慰女孩子,莫寒显得有些笨拙。
不过祁月儿果然停止不哭了。
“我爸不让我回家!”祁月儿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莫寒不知该该劝还是不劝。
“我害死了我堂妹,我们全家人都恨我!不让我回家。”
“什么?你怎么害死了你堂妹?”莫寒惊讶。
“我没照顾好她,她来投奔我,刚来第一天就在我家楼下被车撞死了!”祁月儿又伤心地哭了起来。
莫寒松了一口气,还以为祁月儿是杀人犯呢。
“那也不能怪你呀,这样的意外你也没办法阻止呀。”
“可是他们就是怪我!”
“唉……”莫寒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能把自己的酒杯满上。
“这就是你不愿意离开这房子的原因?”
“不是”
“那又是为什么?”莫寒本不想去打探别人的秘密的,但是两杯酒下肚好奇心升了起来,再加上现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情绪失控的祁月儿,所以也就随便找些问题问问。
祁月儿没有回答,头趴到了桌子上,眼睛看着酒杯里的酒。久久才吐出两个字:“等他!”
“等他?你的恋人?”
“他走了,我看见他上了一个女孩子的车,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祁月儿,这样的人你何必再等?”没想到祁月儿竟是这么痴情的人。
“有一次他在看报纸,又是汇成集团的新闻,我说他,你怎么对汇成集团的新闻那么感兴趣?每次一有汇成集团的新闻你连个标点符号都不放过,难道你打算去应聘汇成集团的工作了。他说,叫我别小看了他,搞不好哪天他就成了汇成集团的老板。他还说如果他真成了汇成集团的老板,他就去开一家汇成酒店,然后招我进去做服务员。可是,可是后来他却不见了。却没想到汇成集团真的开了一家酒店,所以我就去应聘了,本来是抱着希望去找他的,结果当我看到你是汇成酒店的老板的时候我有多失望……”祁月儿又呜呜大哭起来。
“原来是这样!难怪那天你去应聘时看汇成的眼神那么奇怪。放心吧祁月儿,你以后一定还能遇到更好的!”
莫寒又想起了安如彦。突然觉得自己跟祁月儿一样都是恋人背叛了自己,自己是被抛弃的人。莫寒又倒了个满杯。
“祁月儿,来再喝两杯,祁……”莫寒发现祁月儿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也罢,今天就喝到这吧!”莫寒看看时间,确实也不早了,天早都黑透了。
莫寒抱起了祁月儿把她放到她的床上,为她盖好了被子。看着熟睡中的祁月儿眼角还挂着泪,莫寒觉得一阵心疼,于是伸出手帮她把眼泪掉了。
“为什么我们这些痴情人总是得不到老天善待呢?!”最后看了一眼祁月儿莫寒走出了祁月儿的屋子帮她把外面的酒瓶子小桌子等等收拾好了又帮祁月儿关好了门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