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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葬礼上除了哀乐还有插曲

因为手续的办理以及航班机票等原因,莫寒是在遗体告别会当天才赶回来的。一下飞机,莫寒便直奔妈妈告知的举办遗体告别仪式的会场。会场及会场的周围一切都被刷成了黑白色。没有了色彩和声乐的点缀,那一栋举办仪式的楼显得很凄凉。在直通那栋楼的那条路上已经不允许车辆通过。那里熙熙攘攘地挤满了人。他们当中有群众,记者,警察。因为场面有些混乱和嘈杂,根本分不清那些人是来致哀的还是来看热闹的。

外面是如此光景,但是会场里却是安静得很,隐藏在各个角落里的小喇叭吐着让人悲痛欲绝的哀乐。莫寒吃力地挤过人群,终于走到了大门那儿,向保安道明了身份后才被放了进去。

大厅里站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当中有爸爸生前的好友,员工,商场上的大腕以及分量厚重的政客。妈妈,哥哥还有妹妹,他们披麻戴孝的样子,莫寒觉得异常的刺眼,刺得他的眼泪刷刷地流不止。大厅的正中央的墙上挂着爸爸的遗照,遗照里爸爸依旧是那一副严肃,霸气的样子。爸爸的眼神依旧是没有人敢直视的。正中央,那是周围围满了鲜花的爸爸的遗体,西装还是那样被烫得一丝不苟,脚上的皮鞋亮得反光,连鞋底都是一尘不染。头上,明显是打了发蜡定过型的。他的面部表情像平时一样不苟言笑!爸爸就算是死了,也是一副不可侵犯的样子!爸爸的形象总是那么高大威武,他浑身上下哪怕是每一根头发都能透露出他的威严。爸爸手腕上还带着他那个带了十几年的手表,只是那表已经不再走动,它被定格在了爸爸死去的那个时间。不再走动的手表与没有了心跳的父亲一样依旧霸气十足。

爸爸是被发现死在书房的。当时他趴在桌子上,桌子上依旧是堆满了各类待爸爸审批签字的文件。各大医院的医生及一众法医都已认定:他是心源性猝死,属于自然死亡。

此刻,他的表情中没有一丝痛苦,可见他死时是很安静的。有可能是他只是趴在桌子上休息了下就在睡梦中安然死去了!

但是一向身体健康的父亲,平时一直都有坚持锻炼且每半年就做一次全面体检,而且从未检查出任何毛病!怎么就会自然猝死了呢?这着实让人费解。因为特殊的身份,巨额的财产,突然猝死自然会引来多方猜测,而这些猜测并不是官方给出的一纸死因证明就能够终止的。在这个各种好奇心过剩,以至于激发着人们丰富想象力的社会,人们巴不得从这个大富豪的死之中挖出些故事来。巨富猝死,遗产成重点,可惜的是到目前为此莫家人仍未从莫起山的遗物当中找出任何有关遗嘱的只言片语。意思是莫起山的突然猝死,并未来得急立下遗嘱!于是莫家的巨额遗产和由莫起山控股的汇成集团将来何去何从,众说纷纭,着实考验着莫家人的智慧。不过集团暂时会先由莫起山的弟弟莫起岩掌管的观点却是被一致认同的。

“爸爸”莫寒扑到了遗体边,莫寒的动情又引来了妈妈,哥哥及妹妹更悲切的哭声。

“爸,爸,爸爸……”莫寒不停地叫唤着,除了能这样的叫唤莫寒说不出其他话来了。其实他是有很多话要说的,比如:“爸爸,你怎么这么突然就去了呢,你留下我们一家老小该怎么办呀,妹妹还是那样的小,妈妈是那样的爱你,我呢,连您死前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呢!爸爸,你醒过来……”但是千言万语在悲拗的情绪之下只吐得出“爸爸”两字。

莫寒回来得有点晚,遗体告别仪式已经结束了。工作人员受了指示,走到遗体边要抬走遗体上车赶去火化了。

莫寒紧张,他还想多看父亲几眼呢。

莫寒的哥哥,莫楠冲了出来,抱住了遗体,惊到了在场的所有人。

“不,不能,你们不能抬走我爸,我爸死因未明,请你们相信我,我爸是死于非命,他是被人害死的,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要相信我!”莫楠边向众人哭求边挥动着手不让那些要抬走遗体的人靠近。工作人员想把他拉开,他却一只手抱着遗体,工作人员担心强行拉走他会使遗体有损,那是对死者不敬呀。周围那么多媒体的镜头对着呢。莫寒不可思议地看着莫楠: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阿楠,别胡闹,快让你爸安息吧”说话的正是莫起山的弟弟莫起岩“那么多权威的医生和法医都证实了你爸是死于自然猝死,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不,那不是真的,你们都被骗了”莫楠争辩到“你们好多事情都不知道,我爸死前的几天发现了沈心兰在外边有人,当时爸爸是气急了,他还拉着莫雪去做了亲子鉴定,回来后没几天他就死了,这不是巧合,绝对不是巧合,肯定是她的奸情被爸爸撞破了,才对爸爸下的手,目的,目的是为了莫家的巨额财产!”莫楠的话引来了现场的骚动,果然巨富之死真是另有隐情!大家都期待着莫楠能继续爆料,他们还想知道更多,毕竟他们来到这里可不想只是听了一天的哀乐和哭哭啼啼,收获一段插曲回去还是不错的。

“哥,你说什么呢”莫寒惊讶,这个场合他怎么还不忘要诋毁沈心兰。看到此时也是一脸惊讶的沈心兰,莫寒更加相信哥哥说的话是他胡乱编造出来的。莫寒起身上前揪住莫楠的衣领,外表斯文的莫寒真的生气起来也是一点也不含糊的。只见他揪着莫楠的衣领,愤怒的脸上还挂着泪珠。他盯紧了莫楠的眼睛,说:“我不许你再侮辱我妈妈,你没看到现在的她有多伤心难过么,你还要这样诋毁她。你可以不念这些年来妈妈对你关心和爱护,但是你也不能这样无中生有地要摸黑妈妈的形象!难道你觉得爸爸的突然离对这个家来说打击还不够深重,你需要再火上浇油让家里没一个人好过你心里才舒服么,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莫楠不屑于去理会莫寒,只是用谈谈的语气对他说:“哼,你什么都不知道,这些年你在国外根本不知道家里都发生了些什么事,你妈妈的奸情还是我去跟爸爸告发的,你呀还是回美国去好好念书吧!”

“哥!”莫楠这回真是气灌脑门了,涨得满脸通红“你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你为什么要真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你是不是别有用心?我看这打着莫家巨额财产的人哪里是妈妈,那分明是你,诋毁了妈妈就是诋毁了我妈母子三人!这样对你来说是最有力了吧?”

“你……”莫楠没想到莫寒会这么说,一下子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于是甩开莫寒抓着自己衣领的双手,“我懒得对你解释!我心里坦荡荡,你爱什么说都行。”

莫寒哪里愿意让莫楠这么容易就挣脱开去,刚被甩开的双手又卷土重来,上前一步又揪住了刚要转身的莫楠,这回力道下得更重了。

“你道歉,快向我妈道歉!”莫寒怒目瞪着莫楠。

“你放手”莫楠又想挣开莫寒的手,无奈莫寒力气太大。

“我要你道歉,你当着众人的面诋毁的妈妈,你就应该当着众人向妈妈道歉!”

“不可能,你放手,再不放手我对你不客气了”

“来啊,谁怕谁?”

“你们两个,不要打……”要看两人就要打起来了,沈心兰冲了出来,到了莫寒身边打算将他拉开。终于是站出来了,到底刚刚莫楠说的话属实与否,大家可都是伸长了脖子等着她的回应呢!不过,不管沈心兰说什么对他们来说都是多余的,因为在他们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人们永远愿意去相信自己心里想要看到的那一个真相,与真正的真相无关!

沈心兰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去拉开莫寒,只能抓着他的手臂,万一莫寒真的要动手了自己还能第一时间拉住他的手。她对莫楠说:“楠儿,我知道我不是你的亲生妈妈,你不喜欢我,我可以理解。但是请你不要在你爸爸的遗体之前这样失控好么,他需要安息!至于你刚才说的话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我就只当你对于你爸的死太过于难过造成的,莫雪那天只是跟你爸爸上医院做体检而已,你真的是想太多了!相信我……”沈心兰是带着哭腔说完这些话的,语气里没有生气没有愤怒只有伤心与哀求!

“鬼才会相信你的话,你都做过些什么你心里最清楚了,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你一定会有报应的……!”

就在他们三人僵持之际,莫楠突然看到几个保安已经把莫起山的遗体抬了出去,已经到了门口停放好的旁“不,爸爸,爸爸……”莫楠大叫,莫寒也顺着莫楠的目光方向望去,莫楠则趁着莫寒松懈的空档,挣脱开了正要跑去拦住却又被在一旁的莫起岩拉住了。

“放开我,放开我,不能,你们不能这样,爸爸,爸爸……”莫楠左右挣脱不得,整个人都急得哭了。

“莫楠,莫楠!你冷静点,冷静点!”莫起岩喝住莫楠,血气方刚的莫楠,已经比莫起岩高出了半个头,要拉住他也没那么简单。有好几次都差点让他冲突成功了,莫起岩双手并用,还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他的前面,这才将莫楠控制住了。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是要毁尸灭迹呀,爸爸,爸爸……”莫楠挣脱不开,只能绝望地看着工作人员将莫起山的遗体抬上了车,然后看着他们关上车门,挂上大大的锁……“我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不会!”车子开走后,莫起岩放开了莫楠,莫楠则已经没有了力气,整个人软了下来,蹲在地上用手锤地。他心里在对自己发誓,无论如何一定要查出真相。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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