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的幽州紧邻边塞,周围局势复杂,时不时还会与外族发生冲突,可以说是民不聊生,刘虞上任后追求宽政,发展经济,安抚百姓,主张以怀柔政策对待游牧民族,所以他在鲜卑、乌桓、夫余、濊貊等外族间有崇高威望。
那时的幽州本为穷州,需要青、冀两州补贴官务开支,但当时因战乱交通断绝,无法调度金钱。刘虞从开放上谷的市场与外族交易及开采渔阳的盐铁矿取得收入,令百余万青州徐州人流亡至此,安居乐业。因此,陆渊在往来的路上并没有碰上太多的麻烦,当然,上次碰到的黄巾余党除外。
返回的路上,陆渊的心情舒畅了不少,骑在马上,放眼望去,一片绿水青山,这样的景色对于陆渊来说,已久未得见。
几个月前还在满是钢筋水泥的城市挥洒汗水,而现在竟然与十几个护卫随从身处了无人烟的原始森林,那清澈透底的溪水,夹杂着青草味道的新鲜空气都让陆渊欣喜无比,毕竟,这样的环境在后世那个时代简直就是天堂般的存在。
看来在这个时代,有一点是最有保证的,那就是在这里我肯定是吃不到地沟油与转基因粮食,也看不见沙尘暴和雾霾天气了,陆渊不禁有些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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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了几日路,众人又行到了那个曾碰到过黄巾军的山头。
一想起上次的经历,陆渊就头疼,因为那次差点就把命丢在这了。
但是没办法,来去都得经过这里。
陆渊打了个手势,吩咐众人下马,小心翼翼的牵着马匹走入了林子。
如果这次能悄悄的溜过这群黄巾军的地盘那是最好了。当然,他也做好与这些山贼再次相遇的准备。
出乎意料,直到陆渊他们爬过来山头,走出林子,也没见着一个黄巾军的影子。
陆渊正暗自庆幸,忽然眼前出现的景色令他胆战心惊。
只见林子前方的开阔地上面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
这里面有头戴黄巾的,这不用说是那个周大力的人,也有一些是穿着军服的官兵,兵器辎重等也是散落一地,时不时有伤者传来微弱的呻吟声。
陆渊看着眼前这惨烈的景象,不禁打了个冷战:“不知道这是哪方势力派出的部队来此清缴占据此山头的黄巾余党,既然是在幽州地面,估计不是刘虞就是公孙瓒。以这批黄巾军的人数,估计是抵挡不了官军的大举进攻的,要不然死伤也不会如此惨重。”
想到这里,陆渊突然想起了那个周大力,不知道此人境况如何,很可能已经在这次官府的剿灭行动中……….
“哎!”陆渊叹了口气,虽然他与周大力有过接触,但那时只是敌对双方的接触,对于周大力这个人,陆渊其实还是非常想进一步了解的,但现在看来恐怕是没机会了。
陆渊不禁对周大力感到十分惋惜,以他的能力就这么命丧于此实在是可惜了……
就在这时,远处路口处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兵器相撞声音,看来战斗还没结束。随从们本想劝陆渊赶快离开此处是非之地,速回勃海才是上策,但还没等向陆渊进言,陆渊已然策马冲了过去,没办法,众随从也跟着赶了过去。
等陆渊赶到路口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只见数十名官兵把一人逼在了一颗大树下,此人浑身是血,气喘吁吁,陆渊定睛一看,那人竟然是周大力!
他竟然还活着。
陆渊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周大力还活着,刚才紧绷着的心竟放了下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不希望他死吗?还是我想救他一命?
陆渊真的是很纠结,他确实是不想周大力就这么命丧于此,如果硬救,以他及众随从的身手,搞定这数十人的官兵到不是太大问题,但是他身为袁绍的部下,如果与这些官兵作对,救了此人,传出去的话,必然都会认为我与黄巾余党勾结在一起,那就麻烦了。
这些官兵们看到突然冒出来十多个骑马之人,还以为是黄巾军的同伙,马上分出二十多人又把陆渊等人围了起来。
其中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向陆渊喊道:“来者何人?莫非是此人同党?”
那边的周大力看见陆渊很是眼熟,想了半天突然一惊,他来干什么?
“哦,我想起来了,此人也是官府的人,莫非他也打算趁此搞掉我,虽然上次交手,他手下留情,但也是顾虑我的手下已经把他包围住了,所以他才没下杀手,但这次可就不一样了,我现在身处险境,手下几乎是全军覆没了,哎,估计我这次算是死在这了。”周大力此时内心算是惊恐到了极点。
而陆渊这边也是在纠结自己到底是救还是不救?怎么去救?
忽然陆渊想起了自己身上的一封信,不禁计上心来。
这封信是公孙瓒亲笔所写,为的是陆渊在幽州境内通行之时,请沿途府衙给予方便之用。
陆渊掏出信函,扔给了那个管事官兵,喊道:“我乃公孙将军帐下骑兵队长,这伙黄巾军已归顺了公孙将军,我此次是特奉公孙将军之命前来接收这支队伍。没想到竟被你们搞成这个样子,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
管事官兵拾起信函看了看,向陆渊说道:“我们是刘太傅的人,我乃其帐下骑都尉鲜于银。有百姓举报此处有黄巾军出没,所以太尉才派我们来此。刘太傅兼领幽州牧,此处又是幽州地界,我们来此剿匪有何不妥吗?”
“好家伙!来者不善啊。”陆渊心道。
“公孙将军名义上虽受刘太傅节制,但这么多年来,双方都各有自己的势力范围,井水不犯河水,况且此伙人马也已投诚与公孙将军,你们这样做可是不合规矩吧?”陆渊又道。
“这信上面的印确实是公孙将军的印章,但信里面并没有说明你们是来接受队伍的。况且我们也死伤了不少弟兄,才把这伙逆贼全歼,眼下只剩这个逆贼头领了,搞定他我的任务就完成了,奉劝阁下还是不要插手的好。”鲜于银道。
“此人既已归顺公孙将军,我就必须要带他回去,否则无法向公孙将军交代。”陆渊也不让步。
“哼,怎么,我们要是不放他,你们还打算硬抢么?”
“你说对了,你们要是不放,我们只有来硬的了,你别看我们人少,这是十几个人都是公孙将军的贴身亲兵,身手了得,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公孙将军人称“白马义从”吗?”
鲜于银心中一惊,他不是不知道白马义从的名号,所谓“白马义从”是指跟随公孙瓒的一支轻骑部队。公孙瓒在与外族的对战中,深深感觉到精锐骑兵的重要性。因此他组建了一支轻骑部队。由于公孙瓒酷爱白马,所以部队清一色全是白色的战马,而部队为表达忠心,均高喊:“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因而得名——白马义从。
所以鲜于银一听对方是白马义从,心里也犯了怵,毕竟白马义从也不是好惹的。
陆渊看出了鲜于银的犹豫,他马上叫来一位随从从包裹中取出一块金条,交给了鲜于银,说道:“如果我们为此大动干戈的话必然两败俱伤,这些金子是一点意思,就当做兄弟我孝敬鲜都尉和兄弟们的酒钱了。我们还是和为贵,和为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