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一行十二人准备妥当后便从勃海启程前往辽西。
这十二人都是陆渊托颜良从他所辖部队中挑选出来的,个个身材魁梧,且都有一身不错的身手。
袁绍本打算拨付给陆渊一支三千人的队伍,让这些人护送陆渊前往辽西,但是陆渊怕人多事杂,这么多人,目标反倒太大,容易招来其他阵营的注意,一旦与其他敌对势力相遇,反倒麻烦了。
所以陆渊推了这次千载难逢的带兵机会,以他现在的经验还不足以统率如此人数的军队,这一点陆渊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陆渊行前还特地让随军铁匠为他打制了一把亮银枪,因为这一行众人都配有坐骑,如途中突遇战况,短兵器在马上实在没有优势,但陆渊也没有忘记把颜良送给他的那把寒铁短刀带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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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渊此行前往的辽西地区与现在的辽西从地理位置还是有较大出入的。
公孙瓒目前正驻守在辽西地区的右北平郡。
公孙瓒,陆渊对其多少有些了解。据史料记载:其表字伯珪,出身贵族,但因母地位卑贱,只当了郡中小吏。由于其长相俊朗,机智善辩。很得涿郡太守赏识,将女儿许配给他。后其逐步作到中郎将,以强硬的态度对抗北方游牧民族,做战勇猛,在边疆享有威名。
陆渊与随从十几人扮成商旅模样,如做军人打扮恐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因为此去右北平郡,要途经幽州境内的涿郡、广阳郡、渔阳郡等郡所,这里面势力范围错综复杂,幽州牧虽为刘虞,但他的势力也并没有扩至幽州全境。
众人这一日行到渔阳郡境内,连日来旅途辛苦,也没顾得上多休息,走到这里,已是人疲马乏。看到大家劳累的样子,陆渊也感到心力疲惫。
就算以前曾是吊丝的自己,也没有吃得这样的苦,即使是连续一两个月出差在外,但好在有飞机、火车、汽车等交通工具,可现在这尼玛纯粹是靠着四只马脚在支撑着,虽然不用自己的脚,但是连续在马背上骑了大半个月,这般颠簸对陆渊来说可真是一种莫大的折磨。他心里这时又把许攸的老母问候了一遍。
陆渊看了看天色,对众人道:“兄弟们今天就行进到这里吧,虽说天色还早,但连日驱赶奔波,大家也都很是辛苦,我们在附近寻个村落,弄点吃的,再借宿一晚,明早再启程。”
众人也巴不得陆渊开口喊停,因此陆渊一开口,大家便都同意了。
这渔阳郡的位置相当于现在临近北京市的东部地区,离右北平郡紧紧相连。
但众人寻了许久,也不见村落,甚至连个人影都没看到。没办法,陆渊指着前面的一个山头对众人道:“没办法,既然寻不着村落,看来我等今只能在山脚下简单休整下了,各位意下如何。”
“但凭大人吩咐。”众人道。
“那好,就这么定了”陆渊叫来一个机警的随从,让他先去那个山头附近侦查一番,此时大家都很疲劳,精神也不集中,万一突发情况,那就糟了。看来陆渊为这次出行已做了充分的功课,他知道但凡乱世,在这荒山野岭之中出现山贼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众人还没等走到山脚,就见刚才派出侦察的随从突然急匆匆的折了回来,左臂已经被一支羽箭射中,鲜血染红了左半身,随从气喘吁吁的咬着牙道:“大人,前方山脚密林果真有情况,我刚到林里就发现里面埋伏着一小队人马,幸亏躲的及时,这支暗箭才没有射中要害,我拼死冲了出来。但实不知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不过我看到这些人都头戴黄巾。”
陆渊及众人皆大惊,这一路上众人低调行事,快马加鞭只为尽快到达辽西,所以一路上并没遇到什么阻碍。这都已快到辽西,竟然在这里出现情况。头戴黄巾者,这分明不是就黄巾军吗!
这黄巾军本是巨鹿人张角所领导的大规模抗暴军队,于甲子年184年产生暴动,此黄巾之乱规模为中国历史上最大的暴乱之一,由于暴民头裹黄巾,故作黄巾军,但引发的暴乱不到一年就基本被东汉王朝所平定,但此后的十几年中各地时有黄巾余党继续与东汉朝廷继续对抗。想不到在这里竟然也有黄巾余党。
陆渊看了看众人,心道:“我等才十几个人,对方隐在林中,不明情况,估计人数上是少不了,此路是前往辽西的必经之路,如果过不去这个山头,想到辽西就免谈了。这可怎么办是好。”
众人心里也是七上八下,虽然这十几人都是颜良手下的精壮之士,身手也了得,但对方要是百十号人在里面守着,直接闯进去的话,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穿越来此,这应该是我遇到的第二次大危机,第一次即是在洛阳与颜良的交手。如何决断我真得好好想想,哎,早知道动身前再多看几眼孙子兵法好了。”陆渊不禁有些悔意。
陆渊在回到勃海后,曾专门托人搞到了一套孙子兵法抄本,此时的孙子兵法并无注释本,而且全都是抄在竹简之上,所以光竹简数量几乎能装下个手推车,陆渊大学时期曾读过住注释后的孙子兵法,但那时也仅是兴趣所在。但现在身处乱世,时时都会有战争发生,自己如能精通此兵法,就不愁临阵发慌了。
想法虽好,但这时的兵法上并没有注释,理解起来还是有一定难度,再加上竹简看起来也很是费劲,所以陆渊后来一偷懒,此事也就不了了之,竹简也早已被他仍在书房的墙角,现在想想,没准竹简早都已经发霉腐烂了。
“唉!”想到此处,陆渊不禁叹了一口气。这一叹不要紧,众随从确还以为陆渊已无记可施,主将都如此,让他们这些随从如何是好。众人忙向陆渊进言道:“大人,您看我们是否折返回去?”
“折返回去?为什么要折返回去?”
“我等在想,我们目前所面临的的形式很是不妙,如果硬来,恐怕会…..”
陆渊这才想起来自己当前的要务是要想出通过此山头的计策,他看看了不远处林子里闪动的人影,忽然心生一计,暗道:“只有这样了”
他从自己的衣服上扯下了一块布,用随身携带的笔墨在上面写了一段话。然后叫过一位佩戴了弓箭的随从,耳语了一番。
这个随从点了点头,似是已明白如何去做,只见他拔出弓箭将布料绑在了羽箭的箭杆上,纵马向前奔了几步,左手握弓,右手紧紧的向后拉住弓弦,猝然松手,只见羽箭“嗖”的一声射向了林中。
稍待片刻,林中竟然走出了一小队人,看样子能有个百十来号,但穿着各异,不像是朝廷的军队。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了一个大汉,头戴黄巾,体格魁梧,一脸的凶相。
他走到了离陆渊等人十多米的距离,然后停下来仔细打量了陆渊一番,拿着那块布向陆渊说道:“此上所写为真?”
陆渊忙道:“一点没错,如你等继续顽抗,等我部大军一到,此处定被夷为平地。”
只见那个汉子看了看布上的内容,心中有些踌躇,似难下决定的样子。
陆渊到底在那个布上写了什么,竟使这个黄巾头领率队走出密林呢?
原来陆渊这里面耍了一个小聪明,他知道如果硬来,不但过不去,这十几个人还有可能全军覆没,因为敌众我寡,且我在明,敌在暗,贸然冲进去,不被射成刺猬才怪。
于是他灵机一动,在布上面写了这么一段话:“吾等乃是奉朝廷之名前来剿灭此地黄巾余党的先头部队,大部队稍后就会赶到,奉劝尔等莫要负隅顽抗,及早缴械投降才是正道,否则大军一到,此处将被夷为平地!”
陆渊本以为对方看到此布上所写,就会吓得闻风而逃,这样自己就会不战而屈人之兵。但出乎陆渊意料,这队黄巾军不但没撤,反倒是丛林中走了出来。
原来为首的黄巾头领看了陆渊所写,不但没想逃,反倒是动了投降的念头,因为这些人对躲躲藏藏的日子实在是过够了,如能归顺朝廷到不失为一种解脱。
陆渊此时也正在琢磨接下来该如何处理,因为他没料到对方竟然从林中走出。
“阁下是奉谁之命前来?”那个头领问道。
“我等乃是奉勃海太守袁本初之名前来剿贼!”陆渊脱口而出,不过话刚喊出口陆渊就后悔了,他犯了一个实在是不应该犯的错误。
那个头领先是一愣,随即大笑道:“哈哈,我差点中了你这家伙的诡计,如果你要说是公孙瓒的手下,我可能就降了你了,你大爷的,袁本初在冀州都自顾不暇,何能派兵来此攻打我们这些“散兵游勇”呢?你的计策既然被我拆穿,不管你到底是哪方势力,反正你们今天谁都别想活着回去。”
陆渊知道,自己的这个口误实在是有够致命,但此时已无退路,只有拼了!
陆渊趁着那个头目还在大笑之际,突然手中缰绳以抖,策马冲出,两人之间的距离本就不远,再加上陆渊胯下骑得乃是袁绍所赠的汗血宝马,只瞬间就冲到了此人跟前。
这个头目刚要转身逃向阵中,只见陆渊手中亮银枪急速刺出,只听“噗”的一声,枪身从头目的后背刺进,前胸刺出,接着陆渊双手握枪向上一抛,该头目顺势被挑向空中,然后又重重地直摔在地上,已然气绝。接着陆渊没有多想,持枪杀向了敌阵。
陆渊这一突袭令双方都大吃一惊,而且只一击便击毙了对方的头目,随从们一看长官动了手,也不管那么多了,都策马跟着陆渊冲了过去。
陆渊这一突袭本是退无可退的背水一击,没想到竟起了奇效。
所谓擒贼先擒王,敌军一看首领被杀,早已乱了阵脚,而且这些人都是步兵,又经陆渊这些人骑马一冲,早已无心恋战,只想着如何逃跑,队伍已是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