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看着少女用孱弱的身体护在自己身前的时候,心中感动。忙出声喊道:“姑娘,没事了。蓝姐不会伤害我们的。”
白衣少女听闻背后传来的声音,眼中一愣。依旧警惕的望着面前含笑不语的青衫男子,疑惑的看向了身边的少年。
“姑娘,这位是蓝姐,是她出手救了你的。”林山看着少女询问的眼神,轻声出语解释道。
“相公,可他是……”少女焦急的迎向了少年明亮的眼眸。
“呵呵,柔儿姑娘,青蓝儿有礼了。”青衫男子双手放于腰侧微微下蹲,微笑行礼。
白衣少女看着身前高大的男子满脸胡渣的显露出妩媚笑容,还似女儿家般兰花指掩于身侧施施问候,秀眉不禁微皱,略微后退了半步,依然揽身护着身后的林山。
林山看着青衫男子相貌语气明显不称的样子,心里也是一阵的恶心。苦笑的拉住了少女冰冷的小手,解释道:“姑娘,误会一场。刚才你重伤昏迷,险些断气而亡,多亏了蓝姐救治才能令你苏醒。她不会杀我们的,放心好了。”
白衣少女手心被少年轻轻握住,心里一颤,也反手握住了林山的手掌,警惕之色不减,只是悄悄传音道:“这条蜈蚣妖兽是我平身大敌,多次追杀我和……总之阴狠狡诈,刚才就是他将我打伤至此,如今将我救醒,恐怕没这么简单,相公,一会我用计拖住这只妖兽,你趁机离开此地,马上回你宗门,切勿外出,此妖法力高深,东夷之地未有几人是其对手,栖霞山的护山大阵想必是破不了的,一定要开启山门阵法。知道吗?”
林山耳边传来蚊蝇般微弱的声响,望着少女关切的眼神,用力握紧了手中的柔荑,闪身走到了少女身前。
“相公……你?”
“相信我,没事的。身子感觉怎么样?”
“我……”少女刚要迈步上前,满脸惊愕之色。“我的内丹!怎、怎么会……”
“柔儿姑娘,多亏了你的相公呢。这颗内丹虽有损耗但如果不是三弟舍命救你,困怕真的要死于我们夫妇手中了,姐姐这里给你赔不是了。”说着青衫男子又行了一礼。
“相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什么三弟,舍命的?”少女错愕的将少年的手掌挽到了胸前。
林山看着少女清丽的容貌,少了一分妩媚多了一分出尘,心中温暖之极,竟是有些舍不得开口,唯恐打破了这份难得的真心。略微平静了内心的激动后,便把当初少女昏死之后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只是没有提到最后过丹渡气的事情,撒了个谎说是蓝姐相助才能功成。
白衣少女一边听着少年的讲述,一边又暗暗提防着一旁的青衫男子。但是当听到林山为了自己舍命拔剑与男子抗衡的种种经过,尤其到了凶险之极的时刻,整个心也随之忐忑跌宕,忍不住滑下了几滴晶莹的泪水。
“怎么哭了你?”林山伸手拭去了少女面庞的泪珠。
“我是妖怪,是千年老妖婆。你值得为我拼命吗?”
“你为救我以命相护,我还你一命也是理所应当啊。”
“相……好弟弟你是为了报恩才救的我吗?”
“是啊,爷爷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救我一命,我当然也要救你了。”
少女黯然低头,松开了少年的手掌,“多谢弟弟救命之恩。姜柔在此谢过了。”
青衫男子看的摇头叹息,微不可查的自语道:“这个笨蛋……”
林山心情大好,挥手道:“没事的,你名叫姜柔吗?其实不用谢我,应该感谢蓝姐才是。虽然是她将你我打伤,但那个时候并不知情,况且我体内的内丹如果不是因为她的救治,也不能取出来还你。”
姜柔深深吸气,又朝着青衫男子施礼道:“多谢蓝姐相救。”
青衫男子摇曳着“身姿”一把扶住了下拜的少女,狠狠的瞪了林山一眼。“妹妹不必行礼,也是姐姐出手在先,言语上更是多有得罪,就连妹妹的洞府都被我破坏了,是我不好。”
“小妹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多年恩怨今日可以有幸化解,从前妹妹做的不对的地方也请姐姐多多担待才是。”
“妹妹真是温柔贤淑,既然这样,我也不再推辞,就做一回姐姐了,呵呵呵……”
看着两“姐妹”谈笑自如的样子,多年的仇恨一朝化解,林山心里也是高兴的很,只是青衫男子刚刚瞪了自己一眼,到现在也感觉莫名其妙,不知所以。
“可惜妹妹千年道行毁于一旦,若想恢复昔日境界,怕是需要一段时间了。记得百年前妹妹似乎刚刚迈入赤子之境吧?哦对了,令姐呢?怎么没和你一起?”
少女身体一震,眼里尽是悲伤,传音道:“姐姐、姐姐她渡劫而亡了。”
青衫男子听到少女的传音,显然是不想林山听到。于是颇为好奇的同样传音道:“令姐似乎已达到了外敷之境吧?就算死于天劫也可以选择兵解重生的!”
少女眼中簌簌的滴落下晶莹的泪水,哽咽道:“我和姐姐本是姜水河畔的两只未开化的小妖,因为擅自盗取了乃蠻族的圣水,开化了灵智才得以修炼。为了逃避乃蠻的追杀,机缘下姐姐修炼了邪恶的诅咒妖法,不仅毁了容貌更是每晚都会疼痛难忍。她的法力越高,也就会痛的越厉害,我每次劝她她都不听。直到姐姐渡劫那天,强敌来袭,姐姐杀死了她们却伤了自己。自知无法对抗天劫,临死之前将毕生法力都传给了我……”
男子眼中忽然透出了一股强烈的杀意,恨声道:“又是他们!妹妹,死者已逝,大仇要紧!如今只是可惜你千年道行了……”
“唉,姐姐都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的。现在虽然法力流失许多,但终有一天我会为姐姐报仇的!”
青衫之人舒缓目光道:“柔儿妹妹,我再帮你查看一下伤势,你随我来吧。”
姜柔点头随着青衫纶巾男子向着一处保存尚好的岩洞走去。
“哎,蓝姐、姜姑娘,我怎么办啊?”林山看着就要离开的两人,忙出声问道。
“折腾了几日,想必妹妹也饿了,三弟,你去找些食物来吧。”
“……弟弟不用,我不饿。我们修炼之人是不用进食的。”
“三弟,去吧。我和妹妹说会话。”
望着林山远去的身影,青衫男子开口道:“不用管他,让他去吧。我看啊,妹妹是关心则乱,你我不用进食,可你忘了他还是凡胎之身呢。”
“姐姐,我没有关心他,只是……”姜柔辩解道。
“好啦,我这三弟是个榆木疙瘩,我们去那边说话吧,姐姐再帮你检查下体内的情况。”
……
焦香四溢的烤肉味弥漫在月光洒落的泥土旁,跳动的火光映照在三人希冀的脸上,青衫男子不禁出声笑道:“三弟是个厨子吗?竟然把这只獐子肉烤的这样香甜,还真看不出来。”
林山不好意思的伸手挠了挠后脑,腼腆的笑道:“我从前是个猎人,常年进山打猎。免不了露宿野外,寻些雉鸡、野兔、山猪什么的烤了吃暖暖身体,补充些体力。”
“姐姐很久没有吃过这些食物了,唉……每天跟着奔波儿灞这个混蛋,辛苦的厉害。”
“对了,蓝姐。我好像听你叫做霸波尔奔,还有这奔波儿灞,这是你和大哥的名字吗?怎么是四个字的?”
“好弟弟,你没去外面走动过,四个字的名字有什么稀奇了?还有十几个字的名字呢。”姜柔失神而道。
“啊?十几个字?”林山惊呼。
“呵,三弟。妹妹说的不错,神州大地地大物博,什么新奇的事情没有?至于我的名字是叫霸波尔奔了,而你大哥的名字则是奔波儿灞。这是我们妖族一脉的语言,你也可以叫你大哥姬天,叫我青蓝儿。”话音刚落,青山男子脸色忽然一沉,转头望向了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