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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垂钓老翁

“鱼儿快快上钩,鱼儿快快上钩。”一席蓑衣头戴草帽的老者此刻正手执竹竿,微笑着捋着唇下灰白稀疏的一撮胡须,坐在一处平坦的石台之上兴奋的盯着眼前碧波粼粼的湖水。

“嘭……”

平静的湖面突然掀起了冲天的水柱,震天的轰鸣不绝于耳,惊起了枝头一片四散纷飞的鸟儿。

激溅的水花在晨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一幕蔚为壮观的景象。好似九天之上倾泻直下的飞泉水瀑,汹涌而来。

“我的金鱼儿……”老者目瞪口呆的望着惊天而起的水柱,一口飞溅进嘴里的湖水被缓缓吐了出来。

汹涌澎湃的水波相互拍打,无数拍溅而起的水流再次冲向了老者。

浑身浸湿的蓑衣老者,不顾一旁被水花掀飞的草帽,一把扔了竹竿,双手紧握着拳头哆哆嗦嗦的颤抖着,可以看到他颌下灰白的胡须正相互打着水揪不断的抖动着。

“我的金鱼儿……我的金鱼儿……”

……

“咳咳……”林山只觉得一阵的头晕目眩,浑身疼痛难当。喉咙像火烧般难受,想要用力睁开眼睛却是感到千金一般的沉重,怎么也睁不开。

一丝清凉流入口中,瞬间浇熄了火一样的炙热。好像春雨,润物无声,缓缓流过干渴的喉咙。

干裂的嘴唇不断汲取着丝丝甘甜。

这一觉睡的很饱,林山梦见了刚刚打猎归来的爷爷,手里还提着一只肥大的野猪。梦见了小天和自己一起在山林里爬树,小心翼翼的掏着鸟窝。梦见了他师傅大笑着,抱来了一大坛的烈焰仙子,两个人痛快淋漓的喝着。

一切是那么的美好。

突然,一条无比巨大的双头巨蟒从天而降,吐着令人恐惧的毒信,目露凶光的盯着他的爷爷、小天和师傅。

“快跑!!”林山发狂的向着三人大声喊道,他们却是浑然不觉,依然微笑着看着距离他们越来越远的林山。

双头巨蟒蜿蜒游走到了三人身边,张开了那张腥臭的大口,将三人一口吞到了腹中。

“不!!不要!!!”林山一个机灵,睁开了眼睛。细密的汗珠布满了额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有些艰难的坐了起来,一阵的酸痛,不禁皱了皱眉。

环顾四周,这是一间有些老旧的木屋。一张略有破败的四角木桌,下面还垫着一个黑色的木块。木桌上是一个白玉色茶壶和同色的两碟小碗,旁边是一把白坯靠背摇椅,两条凳子腿翘着两个半圆。墙角竖着几根鱼竿和一件宽大的斗篷,身下铺着草席的木床正靠着墙壁的一扇镂空的木窗,看起来淳朴典雅。

林山向着窗外望去,满是茵茵绿草。还有大片花开的小树林,林子的旁边是一潭碧绿的湖水和一座山壁,山壁上都是绿树红花,远远望去还有瀑布倾泻而下。

林山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里难道就冥界中的地府?看起来这里也不像是传说中的那么恐怖。”

林山起身下床,却是猛然摔倒在地。一丝冷汗流了下来。

看着被布条简单包扎过的小腿,不禁痛的呻吟一声,艰难的爬到了墙角。扶着一根较为粗长的鱼竿缓缓向着屋外走去。

温暖的阳光柔和的照射在林山的脸上,看着蔚蓝的天空,粼粼的湖面,林山觉得原来做个“死鬼”也不错。

湖边是一些碎石和掩映的树木,一个披着蓑衣的老者正悠哉悠哉的靠在一个石台边上悠闲的钓着鱼。

林山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湖边,好奇的看着垂钓的白发老者。略微犹豫之后,走到了老者的身旁。

“老爷爷,您好。请问您是这里的鬼差吗?我是新来的,您可以告诉我地府怎么走吗?”

垂钓的老者翘着两条腿刚刚打了个盹,忽然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身子一动,刚要站起没想到脚下滑了一跤,“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救……救命啊!来人啊!!”老者双手一阵乱抓,急的被呛了好几口水。

林山大惊,急忙把手里的鱼竿抛向老者,老者慌忙中抓住了抛来的的鱼竿,用力一拉。霍的跃出了水面,双手前仰后合摇摆了半天才安稳的站在了石台之上。

林山却是感受到一股迅猛异常的力量,心里还想着这个老人家好大的力气。此时已经被反拉之力高高的抛起,落向了远处的湖里。

“救……救命啊!老爷爷……”白发的老者刚刚站稳,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惨叫。

“你这个小娃娃是谁?怎么跑到湖里去了?”老者捏了一把衣服中的水渍,慢悠悠的问道。

“救……救命啊!老爷爷!!”林山从小就在深山里长大,是个货真价实的旱鸭子,双手正拼命的在湖面高高的举着。

“老爷爷?谁啊?哪里有老爷爷,我怎么没有看到?”老者不急不缓的将自己掉落在水中的蓑衣捡上来后,向着四周疑惑的望去。

“老爷爷……快救我,快!”林山扑腾着抢了一大口水。

“你叫我老爷爷?!我很老吗?”白发老者指着自己的鼻子吹胡子瞪眼道。

“不……大叔、大哥、大兄弟,救……”林山的心里一阵的气急,自己都快溺水淹死了,这个老头还不来救自己。

“没大没小!谁家的孩子这么没有教养……那,你要是愿意叫我一声老神仙。我就考虑把你救上来。”

林山胸口一阵的难受,喝了几口水后更是呼吸困难。已经听不清对面的白发老者在说什么了,只是本能的还在水里挣扎。

“咦?怎么不叫了。”老者踮起双脚,抬起手望了望水波荡漾的湖面。捡起一旁的竹竿“嗖”的一声甩了出去。

“喂喂,醒醒、醒醒。”老者双手左右开工,一个劲的拍打着林山的脸颊。

“咳……咳咳……”林山咳出一口水后幽幽的转醒,眼皮缓缓地的张开,一个头发、眉毛、胡子都花白了的精瘦老者正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

“你醒了?湖里面洗澡很凉快吧?”老者见林山醒了过来,长长的喘了一口气后笑着问道。

“老爷爷……我这是在哪啊?”

“你这个臭小子!还一口一个老爷爷、老爷爷的叫着,不是告诉你叫我老神仙了嘛。”

“老神仙?”林山疑惑的看着满脸愤懑的白发老者。

“你不是鬼吗?”

“你才是鬼了!你们全家都是鬼!行啊,你这个臭小子。吓跑我的金鱼儿,还害我掉进水里,现在又骂我是鬼?真是白救你了,好心没好报!”白发老者转身拿着竹竿和竹篓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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