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狩玉和塔玛德溜达了一天,让狩玉得到了关于拍卖的不少消息。可那拍卖是在几十天之后的事了,毕竟那天潞商行不是以拍卖起家,还需要不少准备工作的。
这几十天狩玉告诉自己要安安稳稳地过,再不能惹什么事端,自己现在身怀重宝,不能太过引人注目。于是狩玉找了几块兽皮,做了个鞘,再用钢找人按照刚玉刃的尺寸铸了个壳包在外面,这样一来,从表面上看,这只是一把厚重些的刀罢了,何况外面还有一层不显眼的灰仆仆的皮套呢。
但想是这么想,狩玉毕竟还是个十几岁的半大孩子,在塔玛德和杨钦家往返了十几回便耐不住寂寞,跑出了城。原来他自从得到这刚玉刃之后就心痒痒地想要试试手,这天便跑近北边的树林里,把双刃从钢壳里抽出来,好好打量着。刀刃厚度适中,既没有轻飘飘的,也没有压手,用现在的腕力完全能舞得风雨不透。那刀柄对现在的狩玉来说却是略微粗了一些,但狩玉早就往上缠了一圈布,这样也勉强能够握紧了。倒提宝刀,在这无人的静谧森林里走着,倾听远处传来的兽吼,狩玉飘飘然地快要升起来。
终于,前方狩玉看见了白速龙跳动的影子,他二话不说窜上前去,一对刀尖前刺,横劈,便撕开了那只毫无防备的白速龙的身体。周围还有三只在虎视眈眈,狩玉却仗着武器犀利,提刀便砍。在这之前狩玉大概地看了看关于双刃的书籍,对双手剑的使用也有些心得。像现在这只白速龙用爪子想要拍上狩玉的刀身,,狩玉却身子一沉,另一只手已经穿过白速龙的双爪,将刀尖送进它的腹部。上面的手也没有闲着,躲开那已经失去意识的爪子,往后一扬,刚玉刃脱手飞出,只擦着那白速龙脖颈上一点皮。狩玉拔出只剩一只在手上的刃,双手拿着向最远的那只跑去。那白速龙见三个同伴都在这刃下翻了船,扭头便跑。狩玉也不管,回头看时,那只脖子受伤的白速龙早就倒地不起了。捡起另一把刃,狩玉得意地笑起来。“果然锋利得不行,这样擦着都能死了…啊咧?”狩玉突然惊叫一声,只见刚才沾满血渍的刃上,血痕正在慢慢变淡,变淡,然后消失了,再仔细看看,只见刚玉之中多了几条淡红色的细线,像血管一般竟然还有流动的感觉。“果然不凡呐…”狩玉更爱心了,也不收起来,就架在肩上往城门走了。
忽然,狩玉觉得耳后风动,心猛地一跳,就想就地翻身,可一股巨大的力量击中了后背,将狩玉推出去摔在三五步远的地上。狩玉头晕眼花却没有多想,往身侧一翻,只听旁边一声闷响,几块土石便溅在脸上。狩玉又一个翻滚,从背后想抽出玉刃,但着手处一空,只抓着两个钢壳架在身前。果然,又是一次攻击在胸前发起,但钢壳瞬间变形,变成了尖利刀尖,狠狠扎在狩玉心窝上,狩玉眼一黑,昏死过去,眼缝间飘过一丝清亮的蓝绿色…
夜风阵阵,夜幕深沉。漆黑中却出现了几簇火苗,慢慢走近,现出几个人来。突然他们发现了什么,纷纷吆喝着凑在一个地方,七手八脚地将什么东西抬走了。
狩玉睁开眼睛,各种感觉渐渐回归,左胸有些疼痛。随着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狩玉很奇怪为什么自己还能看见,为什么胸口似乎没有多疼,明明那钢片已经化为尖刀朝左胸扎了下来…狩玉看看四周,很熟悉,这里是塔玛德家中,自己应该是被他们家找回来的。
门一响,健硕的脚步声走近来,一听就知道是塔玛德的。“玉儿你可吓死人了,自己跑出去可栽了吧。幸好那些钢渣扎着衣服口袋了,不然你那猪可真就只能烤着吃了…”塔玛德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戳着狩玉。狩玉抬头一看,胸前血红一片,险些再晕过去。“嘿嘿自己也吓着了吧。当时找着你时我们几乎想把你挖挖埋了,后来才发现…”“啊,鬼人药!”狩玉用手指蘸着舔了舔,脸瞬间垮了下来。“对啊对啊,没想到你还有这好东西,又解渴又防身…”
发现自己的刀鞘只是扎着鬼人药瓶子后,狩玉的不适也消失地七七八八,转而关心起自己的刚玉刀来。在床边头重脚轻地寻了一圈,狩玉寻着了自己的收纳袋,和一对瘪瘪的皮囊,显然,自己的刚玉刃是没有了。无奈,在塔玛德担心的眼神中大骂一通只好作罢。
深夜,宅中又安静下来。狩玉却睡了一天,再也睡不着了。独自一人,握着那对皮套,出神。狩玉刚刚发现,自己包里原本好好躺着的那块特殊的砥石也“不翼而飞”了,毋需多想,显然是被那人拿去了。
想到“那人”,狩玉眼前又飘起了屡屡闪过那蓝绿的颜色。“究竟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