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着文允入睡后，文王巴取出剃刀刮了胡子，他又从药房里拣了几种药捣成粉末，在粉末中加入水调成糊状，然后一把一把往头发抹，他要在天亮前将头发染成黑色。
他一边涂抹一边看着镜子中自己的模样感概万千。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多少岁了，过了一百岁？还是没到一百岁？总之他记不清。
小时候，他跟着爷爷四处去唱戏，为了演好女角，爷爷从小将他当女孩来养。扎辫子，穿花衣，甚至如厕也要跟女孩一模一样。
他第一次疯癫跟文允的年纪差不多。
在戏场的后台，几个大男孩脱了他的裤子嘲笑他。
那天，他死活也不愿意登台演女孩。爷爷拿着鞭子打他，他哭着哭着就疯癫起来。
等他从疯癫状态醒过来，爷爷喜上眉梢如获至宝。爷爷还因为他的疯癫大排喜宴。
从那天开始，爷爷悉心教他一种练功的心法。
窗外的风止了，雨停了，天也开始放亮了。文王巴收拾起自己思绪，开始新的一天生活。
天已大亮，文允从床上醒过来，第一眼看见床边放着一套干净的碎花衣服。
“爷爷，我是女孩？”
文王巴边弄早饭边说道：“你是男孩！”
“那我不穿女孩子的衣服！”文允生气地说。
文王巴坐在文允的床边，说道：“有坏蛋找爷爷麻烦，你穿上女孩子的衣服，他们就找不到爷爷呀！”
文允盯着爷爷漆黑的头发，说道：“爷爷将头发染成黑色，坏蛋也找不到爷爷吗？”
“只要你不说出去，没人知道爷爷的秘密！”
文允说道：“我才没这么笨呢！”
文王巴笑道：“等过了年，爷爷带你去一个新的地方，到时爷爷一定给你买男孩子的衣服！”
文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这一天，文允成为穷水村最耀眼的明星。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复活”的文允身上。
学堂里的同学个个害怕她，不敢与她说话。老师也用怪异的目光看她，想审问她却又不敢。
那些村民看见她，更是像看到了鬼怪的传说一样，既恐怖又好奇。
文允平时就不大跟人说话，对于她来说，这个世界只是多了一些怪异的目光看她而尔。
从学堂放学回家，路过白小蝶的豆腐店，一阵豆腐的清香从店里飘了出来。
平时，文允也喜欢吃豆腐，白小蝶的豆腐店是她经常光顾的地方。
“今天可不行！”文允心里暗暗说道。
虽然那种清香诱惑着她，但她还是加快了脚步回家。
“哟，文允小妹妹这么急赶回家干嘛？”一阵清脆的声音从豆腐店里传了出来，随着清脆的声音，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从豆腐店里走出来。
她一把拉住文允的手，继续说道：“来来来，姐姐请你吃一块热气腾腾的豆腐！”
这女子正是豆腐婆白小蝶的女儿杨欣。
一半是豆腐的诱惑，一半是杨欣的热情，文允抬脚走进豆腐店。
店里顾客并不多，那些来店里吃豆腐的男人大多是晚上才来。
白小蝶好像算准了文允要进来一样，没等文允坐好，就将一块香喷喷的豆腐端到文允面前。
文允吃着吃着抬头一看，白小蝶和杨欣左右两边站着直勾勾地盯着她吃豆腐。
文允心里想：“不用这么大阵仗吧！我又不是没钱！”
想归想，她还是低着头吃完了香喷喷的豆腐。
白小蝶和杨欣对望一眼，露出不知道如何是好的表情。
她们当然不会像文允一样想到豆腐钱的事儿，她们是想从文允身上获取一些信息却又不知从那着手。
这时，文允已经吃完了豆腐，她将豆腐钱放在桌子上转身就走。
杨欣急了，拿起桌子上的豆腐钱说道：“小妹妹快将钱拿回去，这豆腐姐姐请客！”
文允不领情，说道：“不用了！”
心里头却暗骂她们母女：“想赚我的钱，还假装大方呢。”
杨欣见文允不拿回钱，就从后面追上文允并从后面抱着文允将钱硬塞回文允的口袋。
杨欣软软的丰满的身子压在文允背上，文允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杨欣的手将钱塞进口袋后好像无意似的往文允的下身摸去。
文允心里头暗骂：“长得好眉好眼的，竟然这么下流和贱格！”
一边心里骂，一边作出第一反应用手去抓杨欣的手。以文允的力气又怎么能抓住杨欣的手呢！
眼看杨欣的手就要碰到文允的下身，文允急中生智，像平时蹲下来尿尿一样，扭着身腰往下蹲。果然见效，文允一下子从杨欣双手环抱中缩了出来。
“姐姐想着嫁人呀？”溜了出来，文允的嘴皮子就硬了起来。
杨欣听明白了文允的话语，脸上泛起一片红云。
见文允离开了豆腐店，豆腐婆白小蝶问杨欣：“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呀？”杨欣被文允嘲笑还在发呆。
白小蝶生气地说道：“你摸到她下身怎么样？”
杨欣说道：“我没有摸到她下身，不过她使出了泥鳅功脱身！”
“你确定她使出了泥鳅功！”白小蝶说道。
杨欣说道：“确定！”
白小蝶警惕地看着四周，豆腐店一个顾客也没有。她说道：“我们通知主母吧！我们找到他了！”
杨欣点点头。
在穷水村，有一家铁匠作坊，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妻。他们膝下没有儿女，平时活也不多，只是帮村民修补一下鱼钓或做些船锚之类活儿。
这天，一整天没有什么活儿，两夫妻天没黑就吃起晚饭来。村里的人就这样早吃饭，省了天黑后点灯的煤油钱。
中年男子很强壮，打铁时身上的肌肉一块块如磐石。中年妇女有些发胖，胖得肥肿难分。
吃完饭，中年妇女洗完碗天已黑下来。可能是中年妇女管得严，她家男人晚上从来不出去喝酒。
像平时一样，也不用点灯，男人跟着中年妇女爬上床就睡。等村内外出喝酒作乐的男人都回家了，中年妇女才悄悄地从床上爬起来。
“要出去了吗？”中年男子小声地问。
“差不多了，起来准备准备！”中年妇女也压低声音说。
中年妇女从床上起来，也不点亮灯，她摸黑穿好衣裤。
“有把握吗？”显然中年男子不放心中年妇女。
黑暗中妇女嘿嘿笑两声，说道：“小儿科！”
中年男子说道：“不要掉以轻心，千万别辜负了崔将军对我们的信任！”
中年妇女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