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白功力扎实,顶住了汤臣一阵狂攻,很快,他用铁剑所占便宜就显露出来,他一步又一步向汤臣逼进。
其他狼人见汤臣守不住,又开始为汤臣打气,他们尖叫着:“塔玛!塔玛!”
伊白不知道这次众狼人发出的“塔玛塔玛”的声音是什么意思,但他明显感觉到汤臣听见“塔玛”的声音力道强了很多。
众狼人喊“塔玛”,那个自作多情的女狼人更显得拘束。原来,塔玛是她的名字。这些狼人并没有将伊白和汤臣之战看成是生死之战,在他们的眼里,这场打斗更像是情敌之战。
他们以塔玛的名字为汤臣鼓劲。
伊白可不会这样想,他虽然没能杀死汤臣,但他顶住了汤臣的进攻并与他战成平手,这给了他极大的信心,他开始觉得狼人并不像想像那样可怕。
一个二十多岁的狼人见汤臣斗不过伊白,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汤臣听了也不敢多说话,很不情愿地退了下来。
这个二十多岁的狼人拿着一根长棍站在伊白的面前,还没有动手打起来,众狼人先叫了起来:“圭巴!圭巴!”
这次伊白不用想也知道这个狼人叫圭巴。但他有些奇怪,这个圭巴这么大了怎么大首领还不捉他去做狼人战士呢?
其实,这些婴儿虽然放进狼窝,但他们毕竟是人,当他们长到七、八岁时,他们的智力与养大他们的胡狼有了很大的差别。有些胡狼甚至被它们养大的婴儿制服。
渐渐地这些婴儿开始自己独居,最后还形成了部落。他们群居在一起,协作觅食,还千方百计逃避厥人的追捕。
圭巴就是这样一个逃过了厥人追捕的狼人。这次他带着这些狼人偷偷来到这座石山办事,却半路跳出一个伊白来坏了他的大事。他有些生气,想尽快杀死伊白。
狼人没有学过什么招式,举着木棍就朝伊白刺过来。伊白有了经验,知道这些狼人的木棍材质坚硬,连铁剑也削不断,他没有刻意去碰狼人的木棍,而且抖出两朵剑花从左右两侧向狼人圭巴刺过去。
圭巴的打法杂乱无章,但他的腾挪跳跃有着动物的本能,加上力大无穷,几个回合就将伊白逼到石沟里。
伊白退到石沟里还没有站稳,圭巴已经举着木棍腾空刺过来。伊白往上跃起躲过了圭巴的木棍,圭巴见木棍刺空便顺势由下至上挥动着木棍朝伊白的命根砸去。
那还得了,伊白飞腿去踢圭巴的木棍,“蓬”一声,两股强力相撞,伊白像只展翅的雄鹰,凌空飞上了五米多高的石台。
“啪”一声,这只展翅的雄鹰摔倒在一块光秃秃的石头上。伊白的嘴巴流出了鲜血。还好,这些狼人没有趁机纵上石台杀他。伊白也没有什么大伤,流血的只是一些擦伤。
他两手撑地,想快速站起来以防那些狼人追来。他抬起头,发现一头黄斑金头狮就趴在他面前,狮子的屁股正对他的嘴脸。
这头金头狮正抬起头,半睁着刚睡醒的双眼,注视着石台下的石沟。伊白吓了一大跳,连忙趴在石头上一动也不动。
他心想:“怪不得那些狼人不追上来,原来他们惧怕这头黄斑金头狮!”
伊白连气也不敢喘一口,他甚至担心自己的心跳会惊动这头狮子。
过了一会,伊白手脚并用轻轻地往身后退,每退两步伊白就停下来观察一会,确认狮子没有注意他后又向后面退,一直退到石台的边缘才停了下来。
下面石沟里,几个狼人拿着木棍正直勾勾地盯住他,伊白取消了跳下石台的打算。
他抬头偷看那头狮子,狮子似乎很累,它抬起自己的金头打个欠又开始睡起来。石台不算很宽,黄斑金头狮横着一睡,伊白想去石壁里的山洞就必须跨过这头金头狮才行。
伊白心想:“谁敢越过这头金头狮呀,那不是找死吗?”
这时候,伊白看见黄斑金头狮的左脚有血迹,他想起在石沟上见过一摊血迹,想必是这头金头狮所流,看来这头狮子受了伤。
想到这头狮子受伤,伊白的心里似乎有了一点安慰,他决定找个地方先躲起来,等这头金头狮子离开后才动身找山洞。
这个石台很长,整个地面光秃秃的,那找得到躲起来的地方。伊白无奈之下只好在一处地势较低的地方躺了下来。
他希望这头金头狮快些醒来离开石台,但又怕金头狮子醒来后将他吃掉,这种矛盾的心态困扰着他,最后不知不觉中,他躺在地上睡着了。
其实伊白离那陡峭的石壁已经不远,他甚至可以看见一些石洞口长出的野草,只不过一只黄斑金头狮睡在石台上档住了伊白的去路。
当伊白睡着时,陡峭的石壁上有个洞口前面的草丛被人拨开,一张强弓悄悄从洞里伸了出来,强弓上的箭头泛着可怕的青光。
一个头上和身上戴满了伪装的青草的人拉着弓弦,将箭头慢慢地对准下面石台。这个人将箭头对准睡在石台的黄斑金头狮子,一会儿,他又轻移强弓,将箭头对准熟睡中的伊白。
箭头和弓轻轻地颤动,拉弓的人心情澎湃。他快四十岁了,胡子和头发好像很久没有精心修剪,有些长,有些参差不齐,但还算很干净。
他无心猎杀那头金头狮子,因为他不是猎人。他想杀了伊白,虽然他不知道伊白名字,也不知道伊白想干什么,但只要伊白出现在这座石山上,他就有了杀伊白的动机和决心。
但他一时之间下不了手,弓弦还在他手中拉着,泛着青光的箭头还在对准着伊白,但他却想多看几眼伊白。
他偷偷潜入泗河谷已经一年多,在这一年多时间他没有见过一个真正的人,更别说与人说话。
伊白是他潜入泗河谷见到的第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