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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不知道受哪一部电视剧的影响,班上开始流行起认亲的风潮,不是班上而是学校。就是女生无缘无故认哥哥和弟弟,男生无缘无故认姐姐和妹妹,但是没看到女生人女生男生认男生的,可能只有异性才相互吸引,同性相斥吧,就像磁极一样。

胡灵再一次发烧了,像是曾经迷潘帅一样的发烧了,孙晓青想避开她,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她是一瞬间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拉下水了。上午上完第二节课,是课间操时间,胡灵拽着孙晓青说:快跟我出去,我认的那个哥哥来了,我把你也介绍给他了、、、晓青吃惊的看着胡灵,顿时被她的话雷倒了,这是她第一次把眼睛睁的如此大,来看着胡灵。胡灵倒是急急的说:哎呀,快出去,你看什么看啊,哥哥都到教室门口来等着我们啦、、、孙晓青回头望过去,果然一个高高的男生望着她们俩拉拉扯扯的样子,而且笑得还很好看,再看了教室一圈,确信真的是看她们的,还朝着这边喊了一句:小妹,你怎么还没把人给带出来啊?胡灵有些喘气的说:哥,你等一下,马上出来、、、就这样,孙晓青跟着胡灵走了出来,心里恨不得把胡灵大卸八块,感觉自己像是被贩卖的人口一样被胡灵这个人贩子给神不知鬼不觉的卖了。男生笑嘻嘻的看着两人,孙晓青心里想:他是在笑刚刚拉拉扯扯的两人二货吧。胡灵倒是很自然的喊着:哥,这个就是我的好朋友,孙晓青、、、男生倒是很大方的像是接受货物一样说:呃,这样一来就都是妹妹啦、、、胡灵开心的笑着说:这个哥哥是数控班的,叫黄宇,人很好哦、、、男生不好意思的摸摸头,随即说:既然刚刚又认了妹妹,做哥哥的就要有所表示,我请你们去喝水吧,以后有时间了一起去吃饭、、、胡灵欣然同意,像是做妹妹的就该享受这样的待遇,孙晓青倒是很不自然,感觉好假。几个人一人拿了一瓶营养快线,胡灵笑着说:谢谢哥、、、忙推了推晓青,晓青生硬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谢谢哥、、、特别是那个哥字,说出口的时候自己感觉恶心怪异的要吐,真是想不通为什么要这样认哥,男生听到了笑着说:不用谢、、、刚好上课铃响了,男生说:我的教室在五楼,我先上去了,说完跑的比兔子还快。

晓青看着自己手中的营养快线觉得自己认了一个哥的等价交换就是一瓶营养快线,可能在这个时期里一个哥就只能是一个营养快线的价格了。再看看胡灵悠哉悠哉的喝着营养快线,还口齿不清的说:哦哦,周末别看你那书了,哥说带我们出去吃饭、、、晓青每次听到她那个“哥”字都忍不住觉得别扭,想说: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可是她知道胡灵的,在这个时候说自己别想过好日子,孙晓青没有答话,跟着她一起回到了教室。曹娇老远就把晓青招了过去,趁着老师还没来的时间,笑着说:听说你和胡灵一起认了一个哥,是不是啊、、、晓青没想到消息传递的如此快,但是对于这件事,她觉得真是丢脸的事,所以矢口否认,并说:那是胡灵的哥,不是我的、、、曹娇这才放开她,看着她手中的营养快线直笑。孙晓青觉得这是自己做的最荒唐的事了,想来就后悔,就不该跟着胡灵出去,认什么不生不熟的哥。

当然班上这种风气也很盛,不说别人,就是坐在孙晓青前面的雷尚也认了妹妹,就是一直和雷枚坐在一起的杨雪。杨雪说话有点童音,每次叫哥的时候特别的腻,而且是甜腻腻。听着晓青心里一阵发怵,但是晓青知道他们可能算得上是结拜,因为杨雪有喜欢的人,好像是同桌王佩,但是两个人的事晓青不大清楚。雷尚还真有哥哥的风范,帮杨雪做这做那,看着好久没有理会自己的晓青,雷尚回过头来说:有相册的人都有一个习惯,就是把自己最重要的人的照片放在首页,你要不要看看我的相册?晓青知道他想表达什么,就故意说:没兴趣、、、她猜到肯定是雷尚把自己的照片放在了第一页,让自己去看,但是她不想和雷尚牵扯到感情上去,她只想和他做普通朋友。雷尚看她的反应,知道她没有生气,就扭到前面不打扰她了。

班上有一个喜欢鹅黄颜色的女生,叫张娥。从她的名字里也透露出鹅黄的感觉,总是一身的鹅黄打扮。本人长得很白,再衬上这样的颜色,也算得上的一朵娇艳的花朵了。一天孙晓青从她们寝室门口过,一盆脏水泼过来,顿时晓青的鞋子湿完了,看到晓青,她说了句对不起便进去了。经过长时间的相处,朱铭誄身后的那几个女生倒是蛮喜欢孙晓青了,因为她单纯的样子讨人喜欢,虽然她总是冷冷的,但是人不坏,甚至说蛮善良的。柯菲看到走廊进来的晓青说:哟,怎么裤子湿了,鞋子也湿了?晓青平静的找裤子和鞋子,说:刚刚经过旁边寝室,张娥不小心泼水到我身上,所以就湿了。柯菲听到张娥的名字,敏感了一下。因为前不久张娥找到朱铭誄认他当哥,而且两人现在是兄妹关系了,可是明眼人看得出来张娥喜欢朱铭誄。几个女生都知道这件事,确切的说只有晓青不知道,柯菲看了同伴一眼,过了一会儿说:晓青,张娥是朱铭誄的妹妹了,你知道不?正在找衣服的孙晓青停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嗓音,故作轻快的说:我不知道啊、、、那有什么,我又跟他没关系、、、话是这样说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柯菲她们觉得张娥泼湿了晓青的衣服是故意的,可是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别人的感情自己也不好插手。没过几条,打算回寝室的孙晓青被身后的曹娇轻声的叫了回去,曹娇指了指教室。孙晓青轻声走到教室门口,看到张娥正将一封信放到朱铭誄的抽屉里,还把他座位上的书整理了一番。晓青无声的离开了,曹娇跟过来,笑着说:小心你的誄哥哥被人抢走了喔,晓青故作欢笑的说:我和他有没什么关系,他走不走管我什么事。曹娇拧了一下晓青的脸说:你这小妮子就是爱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喜欢朱铭誄了吧、、、说完挽着晓青一起走了,晓青没有反驳她的话,因为喉咙里尽是涩涩的酸味,也是在这时候她才知道朱铭誄是初二来读的技校,比自己小一岁。

元旦要到了班上开始忙碌起来,有的出去采买,有的布置教室,还有人负责节目工作。按照规定每个人要唱一首歌,轮到孙晓青写自己唱的歌的时候,她写下了一首很久以前怀念一个人的歌曲,就是JJ的《江南》,她想着就让自己最后一次这种感觉吧。但是脑海中想起了前不久音乐老师让每个人唱歌的事。那节课轮到孙晓青了,她不想唱,所以不管老师怎么说都不开口,最后老师生气的说:你不要唱了,直接给我站一节课。就这样,孙晓青就站在第一排,这时班上的同学才明白孙晓青并不是样样优秀的,到后面所以的同学都唱了,老师很满意。轮到朱铭誄时,他说:老师,我也不会唱歌,我站着吧、、、老师看来他一眼,随他去,可是全班都明白朱铭誄的意思了。站在那里的孙晓青忽然感觉在自己站在那里不孤单了,虽然没有人看得出她的孤独。现在的孙晓青想起那天的事,感觉自己真的喜欢上朱铭誄了吧,虽然总是那他和别人比,可是那是希望他不要那么幼稚,希望他成熟起来。国庆节的晚上全校都很漂亮,张灯结彩,教室里搬来了音响,灯杠上贴了玫红和粉蓝的彩纸,教室里一片洋溢着一片喜庆之气。胡灵走过来读孙晓青说:祝福我的好朋友越长越漂亮、、、也希望我们的友谊长存、、、孙晓青只是觉得胡灵怪怪的,在阳历年说这样的话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她的表情不对,正在这时,曹娇和彭琴走了过来,曹娇说:这边真吵,我去跟你们说一件事、、、曹娇不知道走过去和胡灵低语了什么,只是走过来拉着晓青走了,就这样晓青和曹娇她们一起去了后阳台。

关上门外面的确安静多了,原来是刚刚曹娇一个人在外面,走来一个男生说是找胡灵的,请帮忙叫一下。曹娇认识这个男生,是曾经自己在外面碰到和胡灵一起的那个高高的男生,只是当时那个男生知道她是胡灵同学后很大方的向她打了声招呼。倒是胡灵看起来显得很仓促,急急的要走,曹娇也没多问。而刚刚那个男生来找胡灵时,曹娇刚好想找孙晓青说说话,就用这样的方式带走了晓青,刚好她也觉得胡灵好像不想让大家知道她和那个男生的关系,所以就对她说了悄悄话。出来了,晓青随口问道:曹娇,你刚刚对胡灵说什么悄悄话啊?我们之间还这样保密啊、、、曹娇看着彭琴和晓青说:女生的事,你们不知道吗?晓青和彭琴这才明白,可能是胡灵大姨妈来了,印到裤子上了,曹娇才在那种场合下悄悄的说。胡灵要是知道曹娇这样的为自己打圆场,肯定感激的不得了。

走出去的胡灵,便看到曾亭站在阳台上,只是淡淡的说:你怎么来了?说着也靠在阳台上,手托着腮边,眼睛看着黑洞洞的外面。曾亭看她这个样子不知道怎么开口了,本来想好的话咽了下去。曾亭有些沮丧的说:你是还在躲着我还是讨厌我了、、、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初三的事,我不怪你了,曾经的往事就一笔勾销吧、、、他还想说:我们重新开始吧,可是听到了胡灵的一声叹息,幽幽的说:你下去吧,外面冷,我要进去了,。说完真的进去了,当初明明错的是她,可是如今自己来找她和好她反而是这样一种态度,曾亭又开始气恼了,看着手中的贺卡和东西他无言的放到阳台上,怒气冲冲的走了。

教室里真的很暖和,李培走过来递了一个苹果给胡灵说:新的一年,平平安安、、、这是节日的祝福,胡灵没有拒绝,仍用她那温柔的嗓音笑着说:你也一样,李培嗯了一下,称自己还有事要忙,就到别处去了。过来一会儿班主任来了,班长宣布:元旦晚会正式开始!这时所以的喷彩豆打开了,亮晶晶的彩纸被剪成各种图案,在空中飞舞者。曹娇,彭琴和孙晓青从外面走了进来,和胡灵站在了一起。班主任拿着话筒站在布置好了的教室空场中说: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取得优异的成绩,身体健康,天天开心、、、,说完放了话筒,自己坐在教室门口准备的椅子上,孙晓青走过去对班主任说:刘老师,新年快乐、、、曹娇她们几个也一起过来向老师祝福。孙晓青她们初中有一天规定就是遇到老师不打招呼要扣操评分,所以每个学生逐渐养成了向老师问好的好习惯。曹娇她们几个这时也一起过去卖了一个乖。

元旦晚会进入主题了,按照安排进入唱歌环节了,孙晓青的歌排在前面,大概十几名的样子。轮到她时,她缓步走上场,拿起麦克风想说几句话,可是面对这样一个歌,她没有说什么,就开唱了。如同江南细雨一样的音乐响起,晓青沉浸在无法抑制的忧郁里,最后几句:不懂爱恨情仇煎熬的我们,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相信爱一天抵过永远,在这一刹那冻结了时间、、、离愁能有多痛,痛又多浓,当梦被埋在江南烟雨中,心碎了才懂、、、一曲罢,晓青觉得最后一句说的真好。曲终人散之时,你不得不走。雷尚送来了一束洁白的百合花,晓青看着他笑了笑。朱铭誄也上来了,送了一把娇艳的玫瑰,晓青就那样接着了,看着他的眼神里有说不尽的难言。轮到雷尚唱歌了,晓青没有想到他唱的那么好听,而自己没有带花,所以就没有顾虑的把玫瑰送了上去,在《十年》的音乐里,雷尚唱着:、、、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一语成谶,很多年后他和黄欣就是这样。雷尚接过花笑的很开心,唱的也更带颈了。可是在为他鼓掌的欢呼里,孙晓青看到朱铭誄拍着桌子喝倒彩的样子。朱铭誄唱的是一首李圣杰的《痴心绝对》,他唱的很动情,谁都知道他是唱给孙晓青听的,孙晓青没有上去献花,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不想做出任何表示,虽然自己真的开始喜欢他了,她总觉得是自己的自尊心不允许。就这样直到他走下来,孙晓青都沉默这,班主任坐在一边,默默的看着,谁也不知道他看出了什么。一场晚会散的很快,孙晓青觉得自己今晚在教室里闷的透不过气了,没有参加打扫卫生她就回去了。站在寝室的阳台上,心里一团乱麻,外面寒冷的风吹来,似乎把自己吹醒了,看着茫茫的夜色,她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路会怎样,她又开始陷入深深的自责中了,如果自己勇敢一些去上课、、、如果自己来的那天就下车、、如果自己在中考那天回去、、、如果如果,很多如果,但是她知道世界上没有如果,只有现实,就像这冬天,只有寒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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