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艺团内大家正热火朝天的练习着,为了两日后的表演而努力,李晨在这个演艺团已经待了十一年了,算是团里的老人。
从四岁起,他的父母就把他送到了这个演艺团里,当初刚来的时候,他是团里最小的孩子。
团里的日子很枯燥,也很苦,每天除了练功没有别的事情。
他的父母是城里人,父亲是老师,母亲是文艺爱好者,在所在的厂里是文艺类的骨干,大大小小的活动,只要和文艺挂钩,都是她母亲的工作范畴。
他母亲最大的心愿就是当一名文艺工作者,可是以前没有遇到好机会,也没有上过相关的学,工作后家里条件好了,才开开慢慢的重新捡回文艺这个爱好。
在李晨小的时候她就开始锻炼他,每日听各种类型的音乐,看这种舞蹈累的电视节目,说拉弹唱一个都不放过。
她心里一直都觉得,自己这么喜欢,儿子是和她血脉相连的,没有理由会不喜欢,更没有理由会学不好。
李晨果然没有让她失望,从小就展现了舞蹈的天赋,看着儿子是一个可塑之才,她心里的火烧的更旺了。
自己的业余时间全部给了儿子,还托了很多人给儿子联系演艺团队。
她听人说,演艺团很难进去,而且都是从小就要进去,从小就要开始训练,张大了,胳膊腿都硬了就不适合在学习了。
为了抓紧时间,她把家里的能动用的所有关系都动用上了,也散了很多的家财,才从一个远方表亲的朋友那拖上了人。
在李晨四岁就送进了演艺团,当时这个演艺团在胡木尔市还是大有名气的,也有许多像她这样的父母,但都是因为各种原因而没有达成心愿。
李晨是幸运的,进到了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地方。
但是从小李晨并没有这么想,别的进来的孩子都有7、8岁大,父母也每日都来团里看他们,他们也经常和父母一起回家,
而他呢?
母亲一个月来一次,父亲则更是2、3个月才能来一次,父母也很少接他回家。
看看别的小朋友,在想想自己,他总觉得别人都是父母亲生的,自己是捡来的。
训练的日子很苦,在这样的团里什么都要从基础学,因为没有人能肯定自己以后一定是主角或者是配角,或者更差一点可能以后连一次上台的机会都没有。
一天24小时,14个小时基本都是训练,团里管的很严格,吃饭睡觉都有固定的时间。
倘若你累了,想给自己放个假休息个一天半天的,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团里还真没有人敢这么干。
训练的时候,有些动作一作就是一个半个小时,站不住了,晃动两下,立马就能被眼尖训练的导师看到,很快就能换来两“鞭子”。
在刚来的第一年,由于年龄小,动作经常做不标准,也站不住,经常挨揍,当然并不是真的很打,而是一种提醒。
无数个夜里,李晨自己也想不起来是多少个夜里,可能每天都会在睡觉的时候把头蒙到被子里大哭一场。
那时候的他在团里没有朋友,也不能给母亲打电话,只能在每次母亲来的时候哭着喊着说,妈,我想回家,我不想在这里待了。
每次都被母亲拒绝了,而每次的拒绝背后又是一夜更凄惨的哭泣。
父亲是数学老师,在他的心里,妻子的做法其实是不正确的,他想让孩子和一般家庭正常的孩子一样,都能有一个美好的童年,都能正常的上完学,看着自己的孩子从小就要受很苦的训练,心里着实的不好受。
但是父亲心里也明白,没有付出,在这个社会上是没有回报的,不管做什么事情,只要做了,努力了就一定能换回来一个结果。
虽然在所有认识的家庭里,和自己所有的学生里没有和自己孩子一样际遇的,但是看着一步步成长的孩子,他也觉得也许这就真的是一条正确的道路,不勇于尝试,永远也不会看到胜利的曙光。
李晨哭了整整一年,一年后他发现在哭也没有用,父母永远都是站在遥远的地方看,永远都不会扶他一把,为他擦干眼泪。
也许是过了最苦的一年,日复一日的训练让他的身体已经习惯了,基础的动作也都做的标准了,一切都能按照训练指导的要求做了,也就一切都不是那么苦了。
他开始慢慢的习惯这里,习惯每天正常的作息时间,喜欢每天重复的训练动作,习惯一个动作一作就是个把小时。
一年又一年,也许是因为他小,团里一直也没有给他安排演出,只是让他不断的训练着。
他看着团里每年都进新人,每年也会有一些老人走掉,也会有一些孩子进来,也会每天都有人哭着要回家,也会有一些家长真的把他们带了回去。
他感觉人生就是这样,他开始慢慢参悟。
每次他看着队友们训练演出的节目,并且在台前演出,心中不断的升起各种欲望。
他不是一个爱做白日梦的孩子,但是慢慢长大的他,越来越多的幻想不断的脑子中浮现。
看着师兄师姐们在排练新的表演,他也总在旁边用目光偷师,夜里所有人都睡了,他在宿舍里黑灯瞎火的自己独自练习。
他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一定会站在那个舞台上,发光发亮。
这次是他第一次随团里出门巡演,已经走了9个多月了。
不管是什么角色,他都一个都没有上,说真的,他心里还是很郁闷,也有点抱怨师父,怎么就是不给他上台的机会呢?每天除了训练就是训练,最多就是帮师兄师姐们跑跑腿拿拿道具。
这样的日子对于李晨而言,可以说是已经厌倦了。
他知道自己差一个机会,只要在合适的时候有一个机会就一定可以成功。
这一天,团里所有人都为了两天后的演出而努力训练着,李晨做完一组训练的动作,一屁股做到地上,准备休息休息,一转脸看到了两个偷偷摸摸的人在往训练场内看。
依照团里的规定,外人是不可以偷看团里训练的。
当即,他就喊了声:“什么人?怎么偷偷摸摸的在哪里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