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子兴见茯苓竟并不搭理自己,而是与方云先“眉目传情”,心中暗恼,便不再说话,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茯苓心知,方云先希望自己顺从长子兴,他不会介意她失身于长子兴,因为他希望她能活着。可是,她自己却无法接受,若是被长子兴侮辱了,她还有什么颜面再留在他的身旁?既然如此,倒不如以死捍卫自己的贞洁,还能留下清白的身子和名声。
她从一开始,从知道长子兴的性格那一刻,她就已经有了必死的决心,她从未想过要躲。躲?能往何处躲?如何躲?躲得开吗?所以,为了不连累夫君和儿子,她早已决定了牺牲自己。
她深深看向方云先,眸光忠透着说不清道不明对意味,道:“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夫君,对不起,若是有来生,我愿不要这容貌,只做一个平平凡凡的妻子,守在你身边。”
而后看着长子兴,道:“长公子,若是你还有一点点良知,放过我夫君和孩子吧。”她没有叫长子兴大人,而是叫公子,她想他会知道,她是站在和他相同的地位对他说的,她不想他拒绝。
他听出了她言语中的意思,知道她想寻死,以为她想咬舌自尽,便用力捏着她的下巴,想要阻止,只是没想到,她的决心如此坚定,竟在嘴中放了毒药,他还没来得及做出行动,她便吐出一口黑血,缓缓倒在了地上。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此时,方云先心中悲恸,脸庞上泪水纵横: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可惜自己却无力阻止,只能在此做无谓的悲伤,却无法挽回茯苓。那种无力感让他坚定了心中的想法,推翻这昏暗的王朝的想法。
长子兴怔住了,不是因为闹出了人命,如他一般的人,手上的人命都不少。只是,以往他玩弄过的女子,虽说有不少寻死觅活,但大多都存了些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心理,却从未有过如她这般,他还未碰触便以死捍卫自己的贞洁的。因而,他怔住了,胸腔中有一股似恼似怒的情绪在躁动着。
他没有奸污尸体的习惯,便指着茯苓的尸体,对两个立在一旁的下属说道:“将她拖下去吧。”接着又看向方云先,道:“至于他,还有他的儿子,你们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想再看见他们。”言下之意,便是让他们彻底地离开这世界。
说完,长子兴便挥挥袖子,离开了。
那两个下属于心不忍,便假模假样地将方云先和方杨带到城外一处荒凉之地,解开捆绑着方云先的绳索,帮着方云先挖了块地,将茯苓埋在其中,之后把孩子递给方云先,放走了他们。
接着二人便回到长子兴落脚之处,长子兴也并未多问,只是摆摆手让他们退下,第二日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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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云先心中感激,跟二人道别后便带着方杨离开了栎县,来到了与长国栎县相邻的城镇——東湘国的琴县。
顾名思义,琴县即是文人墨客,尤其是好琴之人的好去处。虽是位于两国的边界,但因两国签订过和平协议,加之琴县中不少隐居的高人,琴县一带从未发生过战乱。
这是方云先深思熟虑几番后定下的去所:若是要推翻长国,必定要有一定的实力,而在如今这以江湖中人为主体的时代,自是要多招揽一些江湖中的英雄豪杰,起事方能成功。而琴县,来往的有不少是能人异士,即便不能收于麾下,多多结识也不失为一大乐事。
既是已经想好,他便付出了行动。带着方杨在一家客栈中暂时入住后,他便开始在文人墨客多聚之地游荡。以方云先的才识,在其中如鱼得水,不多时便结交了不少文人,而这之中,功力深厚的也非少数。
两年后,方云先听闻栎县在他离开后又换了一名县令,只是为人贪婪残暴,肆意搜刮民脂民膏,栎县百姓对他早已是恨入骨髓,只是无力反抗。此时他已在琴县待了两年,凝聚起一股不小的力量,经过一番思虑,他便将自己的遭遇以及来琴县的目的告知了那些人。出乎他意料的是,竟然所有人都支持他并愿随他一同讨伐长国,连那些真正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愿前往,让他心中不由感慨万分。
他们谋划了三日,便决定先由栎县开始,再一路北上,攻下长国国都。因为栎县的百姓都心向方云先,再者便是为民除害。而北上的这条路线,防御较为薄弱,加上长国国君的统治不力,早已有不少能人有了策反之心,想必一路上能顺道收复不少人。
按着计划,方云先一众人攻下了栎县,又收复了栎县百姓,从而封锁消息,表面上,长国一片风平浪静。
他们在栎县休整一日便趁夜晚北上,战况出奇的好,不出半个时辰便能攻下一城,他们半夜出发,第二日天还未亮就已攻打进了长国国都,当他们进入长国宫殿中时,长胤还在与数位妃嫔“嘿咻嘿咻”,沉浸于软玉温香之中。
方云先没有想到此次起事竟如此顺利,几乎没有人死亡,只是有一些人轻伤,但在刚入国都时有个小厮诈降,趁他不备偷袭于他,他旁边的一个至交替他挡了,却因失血过多而亡,临死前将自己刚满一周岁的女儿尹梦蝶托付于他。
方云先心中有愧,暗恼自己的大意,便对这好友遗孤悉心照料,甚是宠爱。他攻下长国后,为纪念妻子,将长国改名为茯苓国,而那些助他之人,事成后向他道别,便回到琴县中。而长子兴和长胤,他只是将他们处死。之前放他离开的两人,他招揽到自己麾下,给他们安排了适合的职位,那二人也算是结了善缘,后半生衣食无忧、逍遥自在。
方云先谨记长胤的前车之鉴,对自己的要求极高,事事为百姓着想,深得民心。因为深爱着茯苓,也为了两个孩子,他并未再纳妾,房中空无一人。
为了照顾孩子,他打通了书房与寝室,随时可以照看到他们。而方杨那时已经三岁多了,比尹梦蝶大了两岁,平素又十分懂事,小小年纪便懂得照顾妹妹,让方云先很是欣慰。
时光匆匆,一转眼便是十五年过去了。
方杨已长成翩翩少年,身上还有一股王者之气。而尹梦蝶也出落得亭亭玉立,甚是动人。两人青梅竹马,暗暗生了情愫,只是他们都不知对方的心意,一拖便拖到了此时。
方云先在局外,看出了二人的心思,便有意推波助澜一把,将二人叫到了书房,道:“杨杨,你年纪也不小了,我看那東湘国的公主宫熙颖不错,東湘国国君也有意,你们联姻如何?”他便说便瞥向尹梦蝶,果不其然,这小妮子眼中划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别扭地低下了头。
“父君,这,不好吧?”方杨被这个消息吓到了,没有注意到尹梦蝶眸中的神色。
“有何不好?”方云先故作疑惑,“你二人门当户对,又能促进两国关系,不是正好吗?”
“这...”方杨欲言又止,本想说自己早已喜欢上了尹梦蝶,余光却瞥见她低着头,以为她对自己的婚姻大事无所谓,只当自己是哥哥,便找了一个不算理由的借口,“蝶儿妹妹还未出嫁呢!若是我娶了别人,蝶儿妹妹一个人岂不是很孤单?”
“这样啊......”方云先一副忽然想起尹梦蝶的样子,道,“梦蝶,杨杨如此关心你,正好你也到了出嫁的年龄,不如我替你找个好的夫家,你们一同成亲吧!”尹梦蝶没听出来,他可是听出来了,自己这儿子非卿不娶呢!
方杨暗恨自己乱说话:这下好了吧,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尹梦蝶头低得更下去,掩饰自己的难过:为什么是妹妹?你,可曾将我当作一个女子来看?
方杨看向尹梦蝶,以为她是害羞,便更是无话可说了。只是他忘了,尹梦蝶虽有着个文艺的名字,性格确是大大咧咧、豪爽自然,怎会如此容易便害羞呢?
方云先一副看好戏的姿态,虽是对二人的感情了然于心,却不愿点破,继续暗中推波助澜,将二人的沉默当作了默许:“既然你们都没有意见,那便就此决定了,明日我便将此时昭告天下。”说完,便不由分说地起身走了出去,留下心下错愕的两人。他自己也没有想过,这澜貌似推得太过了些。
方杨和尹梦蝶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几次欲言又止,换做谁都会如此的吧?昨日还亲密地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今日却突然听闻他/她要成亲了,无论谁都会不好过的。
虽说两人都是聪慧过人,但恋爱中的男女,智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饶是尹梦蝶看似粗心实则心思细腻,也并未看出方杨喜欢自己,而她虽平时表现得大大咧咧,但也怕表明心意后两人连兄妹都做不成,便一直将心思埋在心底,扮演着妹妹的角色,方杨亦是如此。两人便一直耗着,变成了如今的局面。
方杨开口打破了僵局:“天快黑了。蝶儿,我们先去用膳吧。”
他不敢提成亲之事,她亦如此,只得淡淡应了一声,一同走了出去。
当日晚上,两人用膳时皆是坐如针毡,浑身不自在,便随意吃了一些,各自回房。
方杨紧皱着眉头,开始思索该如何做才好,却又无果,心中烦闷,不知不觉间便走了出去,来到了后花园,陷入了回忆之中。
而尹梦蝶心里难过,想着两人的事有思绪纷乱,便溜进了酒窖,不停地往口中灌起酒来。喝着喝着便不小心喝高了,从酒窖中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也走到了后花园中,撞到了方杨,挂在他身上开始耍起泼来。
方杨看着怀中面色潮红的人,心下不由升起一股欲念,强压了下去,看她醉醺醺的模样,暗叹一声,知道是她又贪玩了,便将她打横抱起,送回她的宫中。
尹梦蝶不知何时已经安静了下来,静静睡了过去,样子很是可爱,方杨一手揽着她,想将她放在床上,没想到她睡着后还是如八爪鱼一般,拔都拔不下来,只好稍稍用力地将她的手拉下,没想到却将她吵醒了。
她看着方杨,以为是幻觉,嘴中呢喃着“小杨子,别走......”,就亲了上去。
方杨怔住了,一不留神被她扑倒在床上,到底是年少,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方杨按捺不住,一不小心火就燃了起来。
岂有此理?看着某女在自己身上四处点火的爪子,方杨嘴角挂着一丝无奈的笑意,脑海中有一个想法在不停的叫嚣:扑我者,我必反扑之!于是,便扑了上去。
【PS.咳咳。。此处省略x个字。。我很纯洁的。。。】
第二天醒来,方杨就愣了,看着床上的落红,还有一旁睡得安详的人儿,暗恼自己没有控制好,接着,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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